谁派你来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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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一个鬼祟的身影从后门进了院子,进了屋,停在屏风前。

此人正是方才给顾清浅送吃食的宫人。

宫人跪在地上,低着头,身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公,公主恕罪,奴才……”

屏风后的人坐在椅榻上,在宫人进来时,她正端着一杯茶喝,听了宫人的话后,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愣,随即掀起眼皮,淡淡地看向屏风前面跪着的人。

她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那么一放,顿时吓得那宫人的身子颤了颤。

宫人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的犹如筛糠般,“公主,王妃说她没有胃口吃东西,这才……”

宫人说的是实话。

“是吗?”屏风后的人显然不信宫人所言,且听着他唤顾清浅为王妃,她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那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想到这些天,祖母一直给那个阶下囚送吃食,而父皇明明知道此事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心里就很是不痛快!

没想到顾清浅坐了牢,还能被人这般照顾,更气的是,祖母始终站在她那边,为了她,不惜与父皇作对!

若不是父皇对祖母孝顺,又怎会让顾清浅在大牢里过的这般自在?

宫人的身子忍不住又打了个颤,他咽了咽口水,才有些艰难的开口:“公主,奴才即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公主啊!”

说着话,宫人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衷心。

霍知意并不吃这套,即便是那宫人磕破了头,也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霍知意原是翘着二郎腿的腿放下,一旁的宫女立即拎着茶壶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递过去,“公主。”

公主的心情不好,她自是要小心着些,不然惹怒了公主,有她好受的。

霍知意伸出修长白净的手端起茶杯,却并没有要凑到嘴边喝的意思,她低眸,看着手里的茶杯,才不紧不慢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宫人刚松了口气,却又因霍知意的话,一颗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悬在半空,整个神经都紧绷着。

霍知意道:“你说,本公主交给你的事你没有办好,本公主要如何罚你呢?”

霍知意晃了晃手里的茶杯。

宫人赶紧求饶,“公主恕罪!是奴才无能,办事不利!可,还请公主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保证,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宫人吓得一个劲儿的在咽口水,身子颤抖的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闻言,霍知意挑了挑秀眉,“哦?”

霍知意仍是一副不信他的样子,她继续晃着手里的茶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将这茶杯当做一个把玩的东西,“你既然办事不利,那又让本公主该如何信你?”

霍知意淡淡抬眸,一副“你找个说服本公主的理由,本公主就信你”的样子。

宫人的眼睛转了转,在想一个可以说服公主信他的理由,可越是想,就越是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

宫人急的尿都快出来了。

“啪”的一声,霍知意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宫人面前,顷刻间,茶杯碎成了一地,满地的残渣碎片。

即便,那滚烫的茶水泼在宫人的手背上,他也仍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会一动,公主不高兴了。

是以,即便手背上再怎么疼,他也在强忍着,不敢出声,就连大气也不敢喘。

霍知意等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转身要走之际,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她目视前方,似随口说道:“本公主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这次,不要让本公主失望了。”

说完,霍知意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宫人赶紧磕头谢恩,“奴才谢公主肯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霍知意离开了好一会儿,宫人才颤抖着身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撑着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大牢。

顾清浅抱着膝盖坐在地铺上,昏暗的光线里,她的视线紧盯着牢房的一处角落。

在宫人走了以后,她便将食盒里的菜取出,放在了牢房的角落里。

此刻,她在等着几个小家伙的到来。

御景园的大牢空置了许久,也让不少小家伙在这里成了家,一到了晚上就拖家带口的出来找吃的了。

偌大的大牢里就只有顾清浅一个人,这些小家伙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见到有好吃的东西,自是围了上来,在这大牢里嚣张的四处乱窜。

好似顾清浅是不请自来的人,对她并不待见。

顾清浅仔细的观察着那几只老鼠,要瞧着几盘菜都快要见底了,这些小家伙仍是在津津有味的吃着。

顾清浅面色平静,她也不慌,只等着小家伙的反应。

待到盘子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这些小家伙也填饱了肚子,活蹦乱跳的离开,并没有什么异样。

顾清浅拧了拧眉,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而后蹲下,细细的瞧着那既然被老鼠吃剩下的残渣,再抬头,就看见那些吃饱了东西以后的小家伙已经回了自己的窝。

顾清浅并没有放弃,她仍是在等。

一直到了深夜,她听见牢房里隐隐传来什么动静,原是闭着眼休息的她立即睁开眼来,一片清明。

只见,牢房的角落里躺着几只黑乎乎的小东西,她走过去,在距离那些小东西还有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她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这几只小家伙。

晚上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是肚子朝天的躺在地上,四只小腿不停的乱蹬着,蹬了一会儿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顾清浅眯起了眼睛,这些菜果然有问题!

顾清浅站起身来,转身间,视线便又落在了放在一旁的食盒上,还好她早就有所察觉,不然如今躺在这地上的可就不知这些老鼠,而是她了!

饭菜里的毒,定不是太后下的,而是另有其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恐怕不用想顾清浅也知道是谁了。

在这个时候,一心想要她死的人,也就只有那个平日里骄傲蛮横的公主了。

可见,对方也怕会露出什么破绽,所以下了这种吃了以后不会立即发作的毒,又不会死的很难看。

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顾清浅怎会不知道,霍知意在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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