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却是程佳意那么多窒息难过的岁月里,最宝贵的朋友。
可是,就算法院判了楚沅无罪,还给她清白,程佳意也还是同那好多人一样,在心里犹豫着,怀疑楚沅,更因为那些加注在楚沅身上的风言风语,而不敢接近她。
她太听母亲的话,她习惯了听话,最“叛逆”的那些事,也都是曾经的楚沅带她去体会的。
楚沅说的很对,她有很多的朋友,那些都是她母亲赵雨娴很满意的好孩子,是她一定要和他们来往的朋友,但楚沅却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朋友。
可是楚沅转学来的那天,程佳意却装作不认识她,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她们就只能是陌生人了。
——
楚沅顶着一脸的伤回家,免不了被聂初文指着鼻子数落一顿,他要罚楚沅在院子里蹲马步,可雨还没停呢,涂月满也拦着不让他罚。
“我这是见义勇为,又不是专门打架去的……”楚沅小声嘟囔。
“你才学了几天的花拳绣腿你就能见义勇为了?你还一个打五个,你可真行啊楚沅!”聂初文看着她那脸上的淤青和擦伤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初文,沅沅不是没事吗?你就少说两句!”涂月满在旁边拉下聂初文指着楚沅鼻子的手,又对楚沅说,“沅沅,你先上楼,等会儿奶奶来给你擦药!”
楚沅也没多逗留,应了一声就赶紧往楼上跑了。
“不行,我要知道那帮小崽子是谁,”聂初文还想去找楚沅。
涂月满忙拦他,“哎哟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想干什么啊老聂?”
“小满!”聂初文大声喊她一声,又往楼上指,“你看看她那脸,那都肿起来了,姑娘家的,我倒要看看到底哪个崽子下的手!”
聂初文气急了。
也是此刻,楼上的窗户忽然被人从里推开,底下正争吵的老两口抬头就看见楚沅趴在窗户边冲他们笑,“行了老聂头,你现在看我是挺惨的,但你要真见了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比我更惨。”
说完她就把窗户给关上了,留下院子里的老两口面面相觑。
晚上吃完饭,楚沅就上了楼,做了会儿寒假作业,她又一边吃零食一边看蜡笔小新,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穿好外套,梳了梳头发,再背上背包。
脸上贴了三个创可贴,看起来有点滑稽,楚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看见身后的光幕出现,她很淡定地栽了进去。
凤镯有一瞬发出极为清晰灵动的声响,楚沅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她一抬头最先看到的,是戴着龙镯的那只手。
金丝勾连,光色如莹。
他穿着鸦青色的衣袍,宽袖间露出一层玄黑一层暗红的袖口,此刻手里正握着一盏茶,热烟漂浮,他偏头看见了她的脸。
“怎么弄的?”他看见她脸上贴着的创可贴,还有淤青破皮的嘴角。
他唇角微弯,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声,又抿了口热茶。
“打架了。”
楚沅爬起来,也不见外,直接就坐到了他的对面。
“赢了?”魏昭灵慢悠悠地将茶盏搁下。
楚沅也许是没想到他会好奇这个,自己倒茶喝的时候抬头看他一眼,差点没被热茶烫了手背,她反应迅速,将茶壶放下,才说,“也不算赢吧,一打五我怎么打得过……”
虽然那三个男生力气根本没有那天在雪地里要杀了她的那两个男人的力气大,也不像那两个男人有拳脚功夫,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再加上那两个就爱扯头发抓脸的女生,她应付起来怎么可能不吃力。
“但是我跑得快啊,他们没追上我。”她说着又想笑,牵动嘴角的伤,疼得她皱起眉头。
魏昭灵看她片刻,那双眼睛却仍旧冷淡平静,却忽而极轻地笑了一声。
“对了魏昭灵,”
楚沅说着,把锁在自己手腕上的凤镯往后移了一下,露出来她手腕上的魇生花,“这个从下午开始就在发亮了,时不时的还有点疼,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魏昭灵闻声,低眸去看她手腕上的那两瓣魇生花。
果然金色的瓣痕在闪着细微的光泽。
“你的魇生花,要开第三瓣了。”他只一看,便收回目光,再站起身来,掀开长幔,往殿外去了。
楚沅还坐在那儿看自己手腕上的花瓣,她一时也忘记了金丝的限制,整个人一下飞出去的时候,她脑子还是空的。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是温热的指腹贴着她的肌肤。
幽冷好闻的淡香袭来,她一抬头就望见了他那张无暇的脸,距离有些近,她都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
“站好。”他垂眼睨她,嗓音低冽。
楚沅这才站直身体,有点尴尬地移开目光,跟着他走出殿外。
“王。”
李绥真原本在白玉台上看书,瞧见金殿里走出来两人,他便站起身先向魏昭灵躬身行礼,然后再喊了声,“楚姑娘。”
楚沅朝他招了招手,也许是看到李绥真,她就想起来之前他告诉她的那些话。
他说,等到她手腕上的魇生花开出第三瓣的时候,她就能唤醒地宫里更多的人。
只是现在第三瓣还将开未开,楚沅不由转头看向魏昭灵,“我现在就能唤醒他们了吗?”
关于这颗魇生花种子的效用,魏昭灵也只是从李绥真的口中听说的,他灵魂沉睡多年,这后来的许多事,都是李绥真与张恪二人与玉屏山公输盈合谋的结果。
于是此刻,他只淡声道,“你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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