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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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老者施展巫术,没有伤到她,却引得轩辕柏有了动静,想来也应该引得魏昭灵身体出现了些不适的状况。

此般光影里,所有人都看见那个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如雪般的长衫缓步而来的年轻男人。

他像是越过了时空的桎梏,从遥远的年代,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来。

也许是看见楚沅按出见雪的银丝费力地去割轩辕柏上的那些缠了多年的头发,他染血的唇弯了弯,忽而开口,“楚沅。”

楚沅闻声看向他。

“转过去。”站在灯影下的雪衣公子只朝她抬了抬下巴。

楚沅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用力地去割轩辕柏上的头发,每一缕头发都代表了一个无辜女人的性命,她们死在历代钟家人的手里,也成了被钟家禁锢的鬼气,依附在这些头发上,年深日久,越发坚硬。

而魏昭灵看见匆匆赶来的容镜已经带着江永将那老者拦了下来,他才漫不经心地去看这院子里的人。

直到他认出那个将楚沅的手臂拧脱臼的人。

于是刚刚还嵌在墙壁上的那柄剑在他轻抬手指的瞬间就回转剑锋,擦着空气,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砍下了那个男人的一只胳膊。

第32章 烈火烧天阔 去成全你的好奇心。

沾染了血迹的长剑化为流光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断了一只手臂的男人蜷缩在地上, 翻来覆去地连声惨叫。

楚沅本能地想要回头,却见魏昭灵忽然抬手,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轩辕柏树干上缠裹着的头发已经被银丝彻底割断, 楚沅看了看他,直接收回了见雪, 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去。

那个男人还在呻/吟,楚沅下意识地要偏头, 却被魏昭灵的手扣住下巴, 硬生生把她的脑袋扳了回来。

就在楚沅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魏昭灵忽然握住她那只脱臼的手臂, 楚沅瞬间皱起眉头,想说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 她听见骨头的一声脆响,她一时痛到失语,眼眶里已经有了生理泪花在打转, 但在那种骤然的剧痛过后,她的手臂却变得轻松起来。

楚沅试探着活动了一下, 已经不疼了, 她眼睛一亮, 不由抬头看向魏昭灵, “行家啊……”

一张白净的面庞刻意沾了些泥土, 卷曲的头发也被她自己揉得像个鸡窝, 她却浑然未觉, 还朝他笑了一下。

那模样,有点傻。

魏昭灵咳嗽几声,将她拉到身后去, 再对上那站在木楼长廊下的老者一双阴冷的眼睛。

“你是何人?”身形有些佝偻的钟裕德不由握紧拐杖,他的目光在魏昭灵的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有些忌惮,他沉声问道,“此番闯我钟家,意欲何为?”

魏昭灵却根本不想答他,鼻间年深日久积累在这地砖之下的血腥气太过浓厚,于是他皱起眉,太阳穴有些刺疼,“天宫十二罗星纹?比起应家,你们倒是有点意思。”

八户族有衰有荣,如永望镇上鼠目寸光的应家,人丁单薄的钱家,又如这窝在深山密林里,好似土皇帝一般的钟家。

钟裕德乍一听他提及应家,眉峰一剔,他那双浑浊的眼里神光微动,随即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于脑海,“应景山是你杀的?”

魏昭灵只是轻睨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钟裕德看着那张苍白郁冷的面容,越发确定心中所想,于是他面上更多了几分惊骇。

他又想起在仙泽山上莫名失踪的钱永兴,还有应家的老三,又或是他那个失踪后却又莫名出现在榕城的女婿韩振……

钟裕德看着魏昭灵的神情越发阴戾。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怀疑这个人的身份,进而又怀疑此人的动机,仿佛他已身在一个巨大的谜团,其中充斥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年轻人,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钟裕德到底是活了七八十载的人,他久经风霜,早年于三教九流中也是混得如鱼得水,于是此刻他面上分外镇定,语气冷硬,“我们八户族乃是皇室麾下,伤我八户族的人,可是重罪!”

“嗯。”魏昭灵脸上神色未变,看起来没有丝毫波澜。

“你不妨告诉我你的来意。”钟裕德见他迟迟不语,又开口道。

魏昭灵只是看了容镜一眼。

“其他四户守陵人在哪儿?”站在钟裕德身旁用剑刃抵在他脖颈间的容镜问道。

宣国之内,鲜有人知道,守着仙泽山的八户族,守的并不是那一座巍峨绵延的大山,而是仙泽山地下的王陵。

“你这是要把我八户族赶尽杀绝?”钟裕德那张面容上神情有一丝龟裂,终于显露出慌张之色。

“你说是不说?”容镜再将剑刃往前移动了两寸。

钟裕德面上的镇定全都烟消云散,看着站在明亮灯火里的魏昭灵,“你可要想好了,我八户族的人从来都是受皇家庇佑的,你若敢伤我,皇家必定不会放过你!”

楚沅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嘲讽,“好狗。”

钟裕徳闻言,脸色微变,他看向楚沅,可横在他脖颈间的剑刃又凑近了半寸。

也是此刻,他借着光,勉强看清了容镜剑刃上的镌刻的七星纹路,这种镂刻出的星宿相连的图案并不多见。

钟裕德素日爱收集一些古旧的物件,对于刀剑也颇有研究,这剑刃上的图案,他分明是在兵器图谱上见过的。

要熔铸成这样一柄七星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唯有跟随夜阑王的那位年轻的将军,才拥有这样一柄举世无双的宝剑。

史书记载,那是夜阑王赐予那位卫将军的。

钟裕德的神情一瞬变得怪异起来。

“看来你是不想说。”魏昭灵厌恶这宅院里驱散不去的血腥味道,他也逐渐没了耐心。

“年轻人,这么着急做什么?”钟裕德转眼之间便收敛了神色,又笑了笑,“我说过,万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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