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1 / 2)
“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他们几乎都做过,你以为这样的人渣,还会放过你这样一个弱女子么?”二当家的沧桑中缀着焦急,“抑或是,你以为单凭自己,就可以敌得过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么?别想了,保命要紧,趁现在他们都睡了,赶紧走,越远越好,你比我们更熟悉这个地方,应该也知道哪里最好藏身吧?”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外面男子那真挚而急迫的声音,在辰凌听来,却总有一种冠冕堂皇的意思,“依我看,你不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么?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谁会知道你跟他们一不一样?”
“我知道我的身份尴尬不讨喜,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是在为你好。”二当家从大衣中抽出一叶泛黄的皱纸,在那小小的木缝前晃了晃,尽管周遭环境有些昏暗,但他仍相信里面那位能够看见这张纸上所书写的两个大字:亚土。
“老二,你有空吗,过来一下。”二当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惊闻那木屋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宛若洪钟般的嗓音带着三分命令的意思,叫二当家匆匆忙忙地收起了自己刚取出来的纸张。
“好,我马上来!”他应了一声,迈步之前,还不忘转过头提点几下,“如果你想跑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不然,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里头,一点儿声也别出,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再出来,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语毕,二当家捋了捋长衣上的褶皱,便是操起大步,在稍显蹒跚的步履中,飞快地朝着那所仍亮着微灯的木屋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在这攀藤绿帘中,又只剩下了那一个泛着清香的木箱子。
面临着前后为难的处境,辰凌下意识地咬了咬牙,高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取舍的光芒。稍候片刻,她蹑手蹑脚地拉开了那随意盖在木箱上的板子,小心翼翼地把两只小眼睛给露了出来。
光是视野所及,在这片花圃之中,便已然有十余个人打着地铺,睡得正酣,响亮的鼾声此起彼伏,为亘古不变的深夜幽静带来难得一见的人声嘈杂。
所谓眼见为实,在经过几番打量之后,辰凌总算是相信了此前那沧桑所言的“大伙都睡了”,她轻嘘一声,一双纤细的手掌平移到木板的两侧,不作声响地将它缓缓挪到一旁,好让自己蜷缩的身子得以重新伸展。
在这番危急情况下,最为讲究的莫过于一气呵成,辰凌没有选择直接从绿帘中走出去,那样会令自己更加不利,所以她向后退了三步,轻而又轻地退到了她所搭建的篱笆旁。
为了追求效率,辰凌所搭建的篱笆都不是什么高端货色,只是一圈竖着插进土里的竹条,在横着绑上一圈同样的竹板,也正因如此,那篱笆上才会有不小的空位供其落脚。
辰凌一边踏上被捆得无比结实的竹板,点地的脚同时发力,轻松送着她的身子步入半空,随后又是轻飘飘地脚尖点地,在不发一声中,从那四方包围的药圃中撤了出来。
“什么人!”可还没等辰凌喘上一口气的功夫,一声厉喝却是冷不提防地在其左侧大喊出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不好...”辰凌演了咽口水,丝毫不犹豫地踩开步子,不由分说地朝着那片幽暗森林电射而出,速度之快,还没等那厉喝出声的人反应过来,两者间的身位便已是被拉开五米开外。
“该死的,别跑!”眼瞅着前者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可及范围,那巡逻的卫士总算是醒悟过来,忙迈开大步,紧跟着那道倩影奔入幽蓝,一边还不忘向着花圃大吼两声,“有可疑人物出现,警戒!”
高呼的震慑直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还未曾能够入眠抑或是保持着浅层睡眠的众多海盗在这声警告下悉数醒转,迷迷糊糊地将视线通向那警报的来源之处。
正当所有人还未曾有所行动之际,一道掠影却是爆起急速,裹着一阵旋风,一息之间,便是一头扎进了那片紫林,在风驰电掣中,追着那二位的步伐。
“坏了...”外头的人听见了,在屋内的两位自然也不例外,刹那,二当家藏于佝偻身下的双眸顿起一阵幽光,尤为不祥的念想顷刻卷上心头。
“怎么回事?”在二当家身前的那位健壮男子原本还坐在嘎吱作响的木凳子上,正对着一张平铺开的牛皮书沉思不已,可就是这突然唤起的吼叫,宛若天外飞来的一记陨石,直接砸散了他的所有思绪,更是牵起其眼眸中的些许怒火。“喂!外面的,吵什么吵?!”
“报告老大,刚才小李见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鬼鬼祟祟地贴在花圃旁边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才发出警示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声畏畏缩缩的男音从木屋镂空的窗户传进来,为怒上心头的大当家做着最精简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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