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笙(1 / 2)
骄阳所释放出的光辉平静地散在臻凌城上空,将这一所喧闹的城池免费送上一层华贵的金色长纱。至于当中那被抹出的偏隅一角,如今已然被清理干净,正有不少工程在上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轰!”平地响起一声惊雷,让整个喧嚣的臻凌城瞬间凝滞,勾起所有忙碌之人的注意,令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天,望向那声响所奏起的地方。
这一道嗡鸣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而且还是转瞬即逝,只是轰了一声便匆匆沉寂,再也没有任何回响了,这就像是调皮的老天爷为这个彻日彻夜都处于忙碌的臻凌城所打出的玩笑,突如其来却又转瞬即逝。
“切,还以为什么事呢,干活干活!”交错的街道顿时嘘声四起,这微弱插曲的翩然而过对于人们来说,还不足以成为收工回家的理由,所以,大家的注意也只是尚滞片刻,又重新回到了一如往常的工作上。
而位处喧闹正中心,也是最为接近那一声雷鸣响起位置的一所无名府邸,却是在惊破轰彻中,接来了一道从天而落的黑影,在他的左胸上衣绸尽毁,稍显坍塌的胸膛因而暴露,在其鲜血淋漓的胸脯上,正烙印着一记清晰无比的掌纹。
他平躺在由自己砸出来的土坑中,微弱的气息短促而无力,勉勉强强地悬住了他的一条命,一双眼眸光泽尽散,流转其中的唯有接近于死人般的浑浊。
“一木,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去招惹敦煌?”彼时,宛若鼓点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脚步声响起,在那一位苟延残喘的男子眼眸中,勾勒出一道穿着白净长袍的身影;后者左手前架于腹前,横着的前臂上,一匹雄鹰傲然挺立,奇特的璨金竖眸中正闪烁着属于至高掠食者的寒芒。
“尊...尊上...”在连喉咙都充满温热血液的情况,一木的每一次说话,除了开口艰难与声音微弱以外,还伴随着几乎是喷涌而出的鲜血从嘴角滑落。
“如果他是那么好动的,你以为我还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布局么?”尊上左手一挥,将那傲立的雄鹰驱入空中的同时,粗袖当中泛起点点猩光,宛若粘稠的血液般从中缓缓滚落,不偏不倚地降在那男子坍塌的左胸,并于接触的瞬间烁起璀璨。
“这一次的擅自行动,谅你先前有功,而且还是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才出得手,所以我姑且饶过你,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听明白了么?”待袖中蔓延而出的猩光逐渐覆盖了一木除头外的全身,尊上便是立马收手,不浪费一点一滴。
“谢...尊..尊上...不杀之恩...”置身在那宛若沼泽般的粘稠血光中,一木本人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窒息的压迫感,反倒是他一身的疼痛在温热光芒的浸染下逐渐消散。
“你动用了秘法,所以恢复周期得有上一些时日。在此期间,尽量不要动气,也不要使用你的能力,安心养伤,等你彻底恢复了,我会给你另外的任务的。”尊上微微颔首,一双睿智的眼眸中隐有流光闪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你就在这躺一会吧,等吸收完这些星芒后,自然会有人来接你去休息的。”
“遵命...”一木仰着头,逐渐回光的双眸中转起感激的光芒,也就是在这种感激的注视中,尊上的白袍身影已然渐行渐远。
走在那宽阔的后花园中,尊上的右手正捏着左手手腕,轻轻地转着,其眉宇也是时而紧蹙时而松弛。如果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尊上,绝对是在想事情,而且还是大事。
“这种小把戏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啊。”走着走着,尊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那流水潺潺的池塘旁,因时常更换而流转着青碧透亮的池水中,一条条靓丽的锦鲤正自由自在地游着。
凝望着那宛若光滑镜面的水面,一道尤为细微的银芒却是在尊上水中倒影的背后一闪而过。刹那间,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触伴随着如触电般地颤抖而遍及全身,牵着他的身子向后转去,一双深邃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空旷的蓝天,四围扫视,正做着地毯式搜查。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再也找不到那一点银芒的踪迹了,流星一般的银光转瞬即逝,错过之后,就再不会出现了。
“该死...这里不能呆了...”虽说是借助湖面的倒影,尊上这才留意到那一点银芒的存在的,但这种不经意间的匆匆一瞥,却是让其顿时心悸,尤其是当他感受到了那于空气中极力隐藏自身存在的凌冽剑气时,其内心的忧虑便在此刻抵达巅峰。
当机立断,他轻嘘出口哨,招来了那盘旋于半空中的雄鹰,后者翩然降临,稳稳地抓在尊上前探的左手前臂,脑袋微沉,像是在静候其主人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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