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人(1 / 2)
惊起的娇喝并非近在咫尺,那是流转于远端的焦急,换而言之,若白临霜决意续上攻击,那声住手根本无济于事,而恰好,白临霜正是这么想的。
娇喝暴起非但没能止下白临霜的高高跃起,更让霸空的无数晶莹掠起气爆无限的残影,如狼似虎般扑向仅有手中紫光八卦作为依靠的江鸣羽。
与此同时,腾空的白临霜更是折返身形,如履平地般的左脚微微屈膝,旋即绷直,炸出无与伦比的爆发与炫丽,携着足以点亮夜空的星光,成为了那在漫天结晶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紫毒障。”见腾空之人并无收手的意想,江鸣羽暗叹一声,以单手托起完美的圆弧八卦,随后猛然撼地,五指印下地表,于转瞬烙下及寸深的坑洼。眨眼间,萦绕在他身旁,向来形影不离的四首彻底消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平地而起的深幕。
紫幕刚一裹起江鸣羽的身子,刺影便已接踵而至,由无形空气所构成的烈光轰上柔绸,竟是刻出如石子落清水般的不断涟漪。虽是直立的深影,竟是接连不断地向外炸起紫色水点。
回旋的深邃偶有坠在同为剑芒其中一员的白临霜身上,仅仅是稍稍蹭了蹭,他那一身蓝衣劲装当即开出如蚂蚁一般纤细的小孔,并以小孔为中心,四散而出,不断地扩大着。
转瞬暴露在外的肌肤虽有近乎满溢而出的灵气为贴身铠甲,但这抹向来坚不可摧的光盔,如今竟是在那些微小到甚至可以主观忽视的八卦紫水下,隐隐皱出宛若呻吟般的光弧,一圈又一圈,其威能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削弱着。
可就算是听到了来自于相伴一生的灵气悲鸣警告,白临霜却依旧不点退意,稍是屏息,烈光便是瞬息以周身为轨迹,绕出刺目的璀璨,连带漫天晶雨的威势直冲向那象征着殊死相拼的顶峰。
“你不要命了么!”本是以单手撑起紫幕的江鸣羽不知不觉间也在白临霜的威逼下改成了双手扬威,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没有拼尽全力的意思。所以,当其感受到紫幕上回旋而来的反馈时,江鸣羽下意识的想法便是大吼出声。
索性没等情况进一步恶化,步履如风的倩影便已鼻息可闻,只见那道从天边来的不速之客愤而扬出一脚凌冽,将近乎半个人嵌进紫色光幕的白临霜直接踢了出去,后者领着一身殊死搏斗的气焰,于空中翻滚了一圈又一圈,终是在十米开外的稻田中稳下身形。
至于那一幕接天连地的紫幕,江鸣羽在白临霜化作肉身炮弹高飞而出后,便是再抑不住当中的霸道,双手侧左猛然一震,紫幕顿化张牙舞爪的鬼影,砸进一边颇为无辜的农田之中。
那本还是缀着青枝嫩芽的农田近乎在转瞬间化作一片浪涛不断的光影海洋。如昙花一现般的紫光闪现着足以腐蚀万物的狂烈,于眨眼间席卷了这一亩田地,待其了无影踪之时,这片农地便已不复往昔。
就像是被凌冽的紫毒赋予了短暂的生命似得,本该是停滞不动的泥土如今却是在寻不见一点青绿的深坑中慢慢蠕动着,随着它们的每一次收缩,总会有无比渗人的毒烟盘旋而上。
“这就是史无前例的江家第一人么?”不随大流,反倒是选择踏空而来的陈芒刚好将先前那一幕尽收眼底,对于江鸣羽此番迫不得已之下的爆发,他予以了极高的评价:“这种毒已经有能够破开白家引以为傲的护体灵罡的威力了。如果不是白小姐及时拉开了那个人,恐怕化水的就不是这方田地了。”
“不过还好...事情还没有到那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陈芒长舒一口气,正准备飘身落定之际,随心的一瞥却是看见了某些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正疾步朝着紫毒肆虐的位置冲来。
在那黑影上,一头亮丽的银发显得格外耀眼。
“白雪!!”陈芒惊喝一声,踏上虚空的右脚猛然发力,如一枚疾驰的彗星,向着那一息迈出数米的黑影俯冲而去。
于泥泞中勉强站定的白临霜并没有立刻望向与自己咫尺相邻的女生,而是自顾自地垂着头,打量着蓝衣上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破洞,不发一言。
“白临霜!你发什么疯!”白兰雨用盘起的双手托着酥胸,一对杏眸圆瞪,嗔怒道:“大晚上不好好呆在你那儿,跑我这来打架是几个意思?”
“铿铿——”金属碰撞的清脆缓缓响起,在白兰雨的余光中,一位身着银盔的骑士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白临霜的身后。他没有握出兵器,然而光是那一对深藏于头盔下的深眸,其中泛出的锋芒,就已然不比兵器差多少了。
“喂,给我站那儿。”既然银盔已然率先僭越,与其同为令的田叔自然分毫不让,仅一闪身的功夫便来到了白兰雨的身边,挑眉哼道:“再往前一步,场面就会变得很难看了。”
“呵。”回响在盔甲下的声音万分低沉,却又点缀着不容侵犯的骄傲,他正要跨前一步,一直未有动作的白临霜便是立马扬起右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既是得了少主的命,银盔便不再多做试探,于水田中噤声,一如门神般站个笔直。
此刻,从出于无奈的爆发中回过气来的江鸣羽也赶到了这二人临渊对峙的场景中,比起看上去势成水火的那两个同源之人,江鸣羽这个外人却是占据了居中调停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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