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风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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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柄无色无形,无声无息的飞剑,仰仗着被其穿透左手的狼狈经验,姜乐冥在心中推算出那柄利刃该是六寸长两寸宽,表面杀意不算浓郁,但却后劲却如同蛇王喷射出的毒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俱是侧重于由内而外的腐蚀摧毁。

见自己那素来无往而不利的飞剑当下却是无法突破李丹青那出鞘即是落地生根的蒲意刀阵,王立钧只得是喟然长叹,左手朝向天阙,做了个由上至下的拍打动作,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波打入寂静的断面山谷,于谷内响起轰轰隆隆的滚雷。

“不久之后,会有两个据地称雄的‘藩王’为了争夺领地而大打出手。”直到王立钧主动收回那柄飞剑,姜乐冥这才能够一览其尊容。

那是一柄中心被镂空大半,仅仅留下前沿锋芒依旧的短剑。不过与其称其为剑,倒不如说它是一根由两片刀锋所凑成的精悍飞镖,顶在前端奋勇杀敌的,是水乳-交融到不分彼此的菱形锐意,长短粗细与姜乐冥在那一瞬的推断并无多少出入。

随之向下,便是一道窄到犹如小蛮腰般的纤纤细枝;至于那飞镖的末尾,则是由一些柔韧度极高的金属软丝所编织而成的箭羽,上下各有一支,呈现出弧度甚浅的拱桥状,于最尾端相连。

在形似箭羽神而非的尾部,闪烁着隐晦微光,其中偶尔有转瞬即逝的精光掠过,在姜乐冥目不转睛的凝视下幻化出一道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脸庞。

“而他们要争夺的,刚刚好就是这断面山的归属权。”王立钧很是自然地瞥了满脸正径的姜乐冥一眼,在看见其有下意识的恍然点头动作后,便立马收回了形态尤为奇特的飞剑长镖,双手略显艰难地笼入袖间,也不知是故意做作还是真的良心发现,他缓声说道:“那断面山上藏有神器的消息,也是那两位藩王故意释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五湖四海的侠客草莽悉数汇集于此,去做那无怨无悔的探路先锋。”

“至于你这家伙的存在,”王立钧转向姜乐冥,好心提醒道:“也已经通过藏于暗处的碟子汇报,相继传入了那两位藩王的耳朵里了。”

“要我猜,那两藩王的其中一个,不会就是你吧?”姜乐冥主动上前一步,眼中原本对那奇特兵器而产生的炙热极速降温,仅两步,就已落入极寒冰点。

“很大胆的猜测。”王立钧呵呵一笑:“但很不巧,本王并不喜欢做这些小打小闹的勾当,所以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管他是谁,敢来扰我清净的,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对揍一双,要哪天真把我惹急了,就全给他杀了。”姜乐冥用手刀抵在自己喉前,威胁性十足地比了个划割的动作。

“小小年纪,口气还不小啊。”彻底放下试探歹意的王立钧看向一旁眼角隐现无奈的李丹青:“是你李家的人?”

毫无疑问的三缄其口。

不过王立钧倒是一点不在乎没人应答的尴尬,停顿两息时间后,便向姜乐冥平淡道:“虽说你的本事的确远超同龄人,但在这世间行走,你总得知晓人力终有穷尽这一点。”

“不论那两个藩王最后是谁赢下了这块地儿,他们都会对你这个惊才绝艳的小伙子下手的;要么招安,让你为他们所用;要么就直接派重兵加以围剿,将那可能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很不巧的是,这两位是自割据以来,手上兵力最盛的藩王,更不走运的是,这两个人都是那些动辄屠城的狂徒,当中有一个甚至还是疑似有断袖之癖的恶心家伙,任你落到那个人的手里,但不会好过。”

“哪怕是大陆风云榜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很难经得起训练有素的士兵那犹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车轮战,更别说是你这个现时修为还没到家的毛头小子了。”

王立钧说了多久苦口婆心的话,姜乐冥就赏了他多久漫不经心的白眼,显然是将前者的建议当成为了实打实的耳旁风。

待到王立钧终是再次停顿时,一直都在眯眼望着他的姜乐冥旋即佯装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启齿问道:“所以你跟我扯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想卖我一个人情,好让我替你做事?”

“一部分是这样。”王立钧也不含糊,不假思索地抛出了自己的答案:“但最主要的还是我本人留下那两样传家宝,毕竟刚才如果没有我的出手干预,犬子其实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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