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刀(1 / 2)
阿六终究是没有来,小玲那边忙碌一堆事儿,他还得帮着整理资料,富家少爷成了大学的教师助手。
晚自习无非就是点名报道,班主任杂杂碎碎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你们爱学不学,又不是给他学的;你们不想学也行,别惹事儿。
倒也不是老师消极,只是有部分学生的确难以管理,人非圣贤,他也没办法面面俱到,只能择优而留。
仔细过后我们来到校外的饭店吃饭,许久未见有数不清的话要聊,热闹的氛围让瘦子鼓足的勇气瞬间泄光,胡子那样昂贵的赌注也没能帮他打起精神。
“阿六,你的号都快放的长毛了,还玩不玩了?”
如此问题,阿六只能悻悻的笑笑,“落下太多恐怕不好练,到时候你们带带我吧。”
胡子当即自告奋勇:“那没问题啊!哥几天给你带起来,这游戏有高手带着越级刷升级超快。”
小玉这姑娘在本校没几个朋友,吃饭聊起我们也是羡慕的很,说她宿舍里其余五个女生能分成三个团队,各个勾心斗角活像演宫廷大剧,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所以除了睡觉以外很少回宿舍,也不和谁有来往,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但却像是另一个次元的人。
瘦子忽然抓住了这个表现的机会,拿起装满橙汁的杯子敬向小玉:“你上学是为了学东西,拓展视野,她们爱怎么样随她们去,有啥事儿来找瘦哥就行,瘦哥就是你最贴心的朋友。”
“不,你不靠谱,我要找阿六和小宇。”
“哎哎哎!!!这个使不得啊!你咋尽挑那名草有主的?还是找瘦哥我比较好!”
“因为他俩名草有主,所以不会动坏心思啊!”
“啊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让分别了许久的众人忽然回到了假期前的那种热闹,友情这个东西有时候比亲情都奇妙,同样分别许久,朋友仍然可以与你同甘共苦,亲戚却可能与你不相往来。
饭饱之后夜已深,逐渐转凉的街道上也没有了假期前那种热闹,冷清的几乎没什么人,我们打了个车目送着小玉离开,然后慢慢的往回学校走。
远处的路灯下,一个男人背着一个琴箱急匆匆的走着,突然从路边冲出一伙人将他团团围住,步步紧逼着他靠向墙角。
我指着那里,询问着胡子他们:“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人抢钱呢?”
正义感充沛的胡子最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凝视以后当即大声呵斥着,并且快步往前走去:“唉!干什么呢!?”
对方仗着人多没有丝毫害怕,领头的一个绿毛反而嚣张的转头叫骂着:“关你屁事儿?赶紧特么滚蛋!”
他手下的小弟揪住靠在墙角的那个男人领口,手中小刀明晃晃的摇动,似乎在威胁。
借着路灯的光线,我勉强看清了那个男子的样貌,斜着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半边的脸,但另一只眼睛却淡然如水,寻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有的恐惧和愤怒他都没有,只是平静表情看着眼前的人,双手随和的举起。
瘦子上去一把拽住胡子的袖口:“**,别管闲事儿了,招惹这种人对咱没好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被人查出咱们是附近学校的,以后恐怕纠缠的更厉害。”
说实话,瘦子这话没毛病,我们毕竟是普通学生,惹上这种恃强凌弱的狗皮膏药只会恶心自己。
“走吧,你们几个现在可不能再惹事儿了,再乱搞的话,真就让退学了。”
作为我们上次打架的起因,小玲很清楚我们几个现在身份多敏感,她也是在后面往回拽着胡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我们几个还没有离开的动静,那个绿毛插着裤兜慢慢往过蹭,扬起脑袋用下巴指着我们,嘴角歪的几乎要上天:“让你们赶紧滚没听见是不??皮痒??”
我直接站到胡子前面笑呵呵的赔礼:“对不住,对不住,朋友喝多了,我们马上滚。”
说罢,我转过头应推着胡子强行拐往另一个方向,胡子很明显气呼呼的还不肯罢休,但无奈我们生拉硬拽,很快便拐入了街角的另一头。
回头离开时,我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心里全是那个路人正经历的痛苦绝望,或许他还期盼着我们能路见不平,还希望我们能解救他。
但我们并没有,我们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善后的能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必须考虑自己的处境,这里不是游戏,死了不会复活,我们也没有那毁天灭地的技能加持。
拐过拐角前,视野消失的刹那,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伙人还在围着那个男人,领头的绿毛点了一根烟,大声嚷嚷的恐吓着,剧情和平常的抢钱案件没有任何差别。
但我却愣了几秒。
我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对视,那个男人在看着我们这边。
这个距离,我已经看不清了他的表情,但我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笑意,就像是摆脱了某种束缚后的释怀。
因为明天有大课,所以晚上我并没有登陆游戏,但愧疚感和自责却让我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顶着半个黑眼圈的我被月灵的电话喊起,甜美的问候声算是让我有了些许心灵上的安慰,草草的洗漱吃饭,走向教室的步伐感觉格外沉重。
我之前算不上出众的好学子,但至少从没有这般懒散过,感觉课程格外乏味无趣,没有任何听下去的念头,阿六只是支着下巴静静听着,也不知是在听课还是在想事情;反倒是瘦子和胡子这俩学霸听的仔细认真,刚买的笔记本现在已经记了好几页。
“唉,你听说了没?昨天校外有人打架?”
“打呗!打个架有什么稀罕的?”
“有啥稀罕的?有四个人胳膊都让砍了!”
“真的假的?你吹牛呢吧?我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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