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提克的心境（2 / 2）

“嗯，稳扎稳打是好习惯。”他闭着眼睛点点头，对我冷静的计划很赞同。

聊了些许，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呃……老爷子，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的问题想要和您请教。”

“关于【圣枪录】的吧？”

菲斯提克缓缓睁开眼，一眼便望穿了我心中所想。

“您怎么知道？”

“只要你对龙枪这个职业有了更深的理解，就必然会产生更多的疑惑；只有认真研究过，才会探索出问题所隐藏的更深层次的难题。”

菲斯提克依然是那么睿智，明察秋毫的双眼如同利剑，总能直接命中我最深处的想法。

我没再继续想什么说辞来打开话匣子，而是文静的“嗯”了一声，将有些活跃的气氛沉淀了几分。

他将那个小眼镜重新戴在鼻翼上，伸手作请状很客气的说道：“能告诉你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说出你现在的疑惑就好，我看看能不能利用我的所学所知帮你诠释。”

“我想和您打听一下其他有名龙枪的历史。”

他没有理解我的问题本意，遂笑笑：“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在毒龙峰上……”

“不不不”我摆摆手打断了菲斯提克的反问，很严肃的重新描述着我的问题：“我不一定要去找那些赫赫有名的龙枪，我只是想让你回忆一下，您曾经听过或者见过的龙枪里，有没有哪些让您印象格外深刻？不管是因为某件事又或是某种性格，都行；这与他们的处境和地位无关，哪怕是街角处毫无作为的少年都好，只要他让您觉得印象深刻。”

菲斯提克这才听懂了我的话，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我：“俗话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你是想从芸芸众生的百千姿态中找寻那些隐藏地龙枪，从而探索出新的自我？”

呃……

我的目地倒没有这么高尚，但非要说的这么动听我也没什么意见。

“嗯。”我重重地点头，回馈以他一个坚定地眼神。

菲斯提克半生子地设定确实不是徒有虚名，他有条不紊地给我讲述着自己曾经历险遇到过的人和事，也将自己印象深刻的那些同门龙枪描述的尽可能详细。

战功显赫的将军，武艺高强的游侠，深藏不漏的村民，天资聪颖的孩童，拦路打劫的土匪……，龙枪虽然人少，但也算是涉及了各个领域。

有些人误入歧途最后幡然醒悟，有些人执迷不悟最后被菲斯提克刺死，他掰着手指头细数，死在他手中的也有十之二三。

“那您下手的那一刻，有没有什么心头的悸动？”

“悸动……”菲斯提克神往着，片刻后便是摇头：“那时年轻气盛，遇到不平事和不平人就爱出手相助……，为了惩恶扬善，没有什么心善之说。”

“若现在再遇，您又会如何抉择他们的去留？”

“若现在再遇，只会卸了他们的长枪长戟，便不再继续。”

“为何？”

突然的打断话题有些莫名的尬涩，菲斯提克颤抖着嘴唇苦思了良久，最后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岁月磨平了我杀意的棱角，也让我的枪尖变得迟钝…”

“磨平您棱角的不是岁月，而是心境。”

我边说着，边站起身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去按照您一路的经历去拜访一下，如果您曾经所遇之人还健在，我还能帮您带个好。”

他没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掏出自己钟爱的玉石继续了自己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