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经人经商(1 / 2)
经历和年纪,有时候的确代表着太多的含义,这其中的道理在年纪尚未达到之前,如一纸天书晦涩难懂,在年纪达到之后,就如饭后清茶,苦涩咸淡,唯有自己体会其中。
金玢很幸运,幸运就在于她有着足够漫长的时间能慢慢去体味这一切,不至于像有些人糊涂半生,待到明白时已是晚矣。
所以,金玢庆幸自己的记忆力够好,足够记清楚当年的一切,在这时候能对这些后人们娓娓道来,毕竟,不管是章家的族历,还是历朝历代的正史野史,哪怕将所有的一切拼凑在一起,想要复述当年的世间百态也仍是艰难,更不要说那些被人刻意隐瞒在暗处的真相。
同时,金玢也能理解章杳脸上的惊愕,年纪大了,情绪就少了,甚至懒得鄙夷或者嘲讽,金玢明白,若是章杳能像自己一样在千百年间经历这么多事情的话,就会知道这种在他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历史的长河中其实也是不值一提。
“活葬……活着……”
章杳对自己这位祖父章百手是没有什么直接印象的,关于他的面容,也只是被记载在一张画师所作的画像上,其中真假几何,是否经过修饰和美化,这种问题深究起来毫无意义。
而章杳对祖父唯一的印象乃是来自章喾海,章杳清楚记得章喾海每隔七年就会亲自前往昆仑山祭拜章百手,在章杳降生之后的第一次是在他两岁时,根本毫无记忆,之后分别是九岁、十六岁和二十三岁,若说九岁时,章喾海嫌带着章杳是个麻烦,这倒也还能理解,但十六岁呢?尤其是二十三岁,那时候章喾海已经行动不便,章杳曾几次三番主动要求代替父亲前去,却被章喾海果断地拒绝了。
“反正早晚都会是由我去,”年轻的章杳执拗地与章喾海争辩道:“将来你若也作古而去,谁去祭拜?”
章喾海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很差,对人也没什么耐心,蛮横地反驳道:“不需你来操心。”
后来的事实还真就如此,在那次祭拜之后不久,章喾海便驾鹤西去,临终前也没有将祖父所葬之地告诉章杳,仿佛打定主意再也不许后人去祭拜一般,而章杳追问曾经陪同章喾海前往昆仑山的仆人,却没想到章喾海好像早就做好准备防着章杳一样,他在距离目的地附近不远处时安营扎寨,然后命令所有人在外等待,哪怕是在腿脚不便的那次,也坚持只身一人前往山里。
章喾海越是这么做,这谜团就越是在章杳的心里好像滚雪球一样越卷越大挥之不去。
可即便如此,章杳曾经想过风水之说,想过章家蛊冢之说,他曾以为这些就是章喾海不肯让自己前往章百手葬身之处的原因,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章百手竟然是被章喾海活葬的。
所谓活葬,和谋杀有区别么?换一个字不就是活埋么?
“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金玢一眼看穿了章杳的心思,虽然在她说每个字的时候,下巴上粘稠的血都会滴滴答答落在胸前,可金玢并不焦急也并不在意,只是在一旁幽幽一声道:“这事情必然有个结果,等你到时候亲自去了时,自然也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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