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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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大门又紧锁,站在生命的悬崖边边上,祝久辞极其乐观地捧起话本,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忘记读书学习。

真是励志。

第一本,《黑幕之王》。

第二本,《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幕后主谋的名字》。

祝久辞翻开第一页,全无文字,工笔画巧夺天工,人物跃然纸上。看来那壮汉说的是画本而非话本。

又翻两页,祝久辞脸嘭地通红,抬手一扬,画本惨兮兮扔进角落里。

这什么鬼啊!

祝久辞一吼,屏风挡住的内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黑店了不得,竟然不止他一人被绑!

作者有话要说:天上掉下个电饭堡

梁昭歌伸爪爪接住

这是什么好玩的登西

一罐米,两罐水

磨刀.jpg

刀生火

火力发电(?)

我养你啊~~~

致敬星爷

北京闹市口大街是南北向的,此处剧情需要强行架空一下[感恩.jpg]

第31章 生米

祝久辞慢悠悠踱步走过去, 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只见红罗软帐间坐着一美娇人,头盖绯红绸, 身着浓墨绿华服, 暗金凤祥自肩头绣至胸口,繁复高贵, 极重工巧,宛如天|衣。

衣襟层层叠复,礼规森严, 领绣祥云纹配五福捧寿, 腰间缠白玉, 束出劲瘦腰肢,华贵典雅。

美人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宽阔的云袖半掩手背只露出一点指尖。指尖衬在墨绿华服之上一如羊脂玉衬翡翠。

白玉腰带之下墨绿绸缎流水一般垂下, 盖住脚面, 精巧秀美的鞋尖半露, 暗绿为底,金线其上, 鞋底缘嵌翡翠。

祝久辞走到榻边, 脚尖勾来一把软椅, 自己舒舒服服坐进去。

此间内室极为奢华, 入门处有两花鸟朝寿高瓶, 西侧置几案, 覆红绸, 上置珠宝玉器数件,从西向南依次有漆红梳妆柜,红木多宝阁。

向东置朱红美人榻, 桃红软椅,茜素纹白玉案。

整个房间极尽奢华喜庆,除了没贴大红喜字,宛如婚房。

祝久辞离那美人不远不近,仔细看一眼,从身形判断是一男子,祝久辞开口道:兄台,你也被坑骗进来了?

那美人静静坐在那里没有言声。

莫慌,我也是被骗进来的,此处怕是一黑店,我方才被坑两箱黄金,着实心痛,后悔万分啊。

美人双手叠置,指尖微微一颤,接着惊惶一般缩进广袖之下,红绸盖头轻轻晃动,他似乎敛颌垂下头。

祝久辞见那美人突然极委屈的模样,整个人像是收了爪子的猫,不仅一双手缩进袖口,连脚尖也藏进了墨绸,分毫不见踪影。

这是在委屈什么?

祝久辞一时转不过头脑,借着对方盖头挡脸的劣势,大大方方观察起来。美人这身华贵吉福层数繁多,暗纹广布,绣以寓意吉祥的凤凰祥云福禄寿禧,除了颜色非正红,其他与喜服无甚差别。祝久辞恍然大悟,此人不仅被坑了金子,连人也被坑进去了。

这万恶红坊竟然要绑人嫁给恩客不成!

祝久辞猛然坐直身子,因为用力过猛,头还有些晕,外室那青炉里准没生好烟。祝久辞按着太阳穴道,你也别怕呀,总是能跑出去的。

祝久辞站起身,循循善诱道:我替你摘了盖头,咱一块想想办法逃出去。散财是小,连人都丢了可就麻烦啦。

看美人没有反抗,祝久辞俯身伸手,指尖在那红绸角上一捏,轻轻往旁边一拽,红绸滑到地上。

先入眼的是美人头上繁复华贵的翡玉金饰,第二眼是眉间一抹红,再往下,是那双熟悉的茶色眼眸。

昭歌!祝久辞炸毛一样跳开,衣袖被那人拽住。

凤眸微挑,眼尾被红胭脂勾勒上扬,眸中略有水光,楚楚动人。

华美吉服着实礼仪厚重,将梁昭歌瘦削身形掩了去,身姿挺立,宽肩窄腰。祝久辞竟是没能判断出来美人是他。

小公爷。那人仍拽着衣袖不放,祝久辞跳得太远,梁昭歌微微探身才能够到,头上的青玉簪坠在脸侧微微晃动。

祝久辞头愈发晕了,慢慢挪回步子来,这是

梁昭歌松了手,从身侧拿起墨玉盘,墨绿之上放着一截桃树枝桠,上面缀着一朵桃花。

小公爷,这是京城最后一枝桃花了。

命运翻滚着巨浪,把祝久辞裹进漩涡。古旧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翻腾浮现,深重清冽带着古寺的沉寂。

那声音说,最后一片桃花落下的时候,梁昭歌初礼的日子到了。

祝久辞挣扎着从水面探出头,清冽的空气涌入鼻腔,眼前是墨翡花儿盘。

祝久辞迟迟没有落手。

红坊规矩,鲜花点在额头,便算是包下此人了。

昭歌仙人之姿,难道要受他这般侮辱?

眼前的人固执举着花儿盘,祝久辞只好将那枝桃花枝桠拿起。

指尖捏着不粗不细的枝桠,祝久辞一时有些迷茫。他将梁昭歌赎回,是因不愿明珠蒙尘,如今却还要遵循红坊规矩吗?

桃花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袖子被轻轻一拽,枝桠猛然触到那人眉间,祝久辞惊慌之下松了手,桃花落到额头上,从脸侧滑了下去。

桃花带着露水,有一滴正中眉间花,红意被染开,顺着高挺的鼻梁向下滑去,自山根向右侧淌下,堪堪停在眼下。

于是,美人脸上一道极艳丽的红线自眉间蜿蜒至右眼卧蚕。

祝久辞心一惊,慌忙在身上寻找手帕,未注意之时脚腕突然被一勾,手腕被冰凉的指尖捏住,他整个人失衡向前倒去。

帕子没找到,祝久辞已然将美人扑倒了。

祝久辞趴在梁昭歌身上,一时眼冒金星。待视野清明,他的眼睛与美人的耳垂不过半分距离。

白皙的耳垂上戴一长坠翡玉耳饰,拂绿翡石凌乱躺在耳侧墨发上。

墨绿,纯黑。

常人耳饰多配金银,鲜少见翡翠,若是带不好一是不衬肤色,二是显得俗气。

祝久辞视野中满是那长坠翡玉,本是清冷地衬在墨发上,却因白皙的耳垂与近在咫尺的脖颈,高雅之下竟然透着一分旖旎。

对对不住,脚下滑了!祝久辞说完才觉这理由十分蹩脚,慌忙撑在那人胸前要起身,绸缎过于顺滑,他又摔在美人身上。

这次是手滑了?梁昭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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