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真相(1 / 2)
十几年前的事情突然再度被提起,人们喜爱吃瓜的天性一夜之间就将热度推到了顶点。
曲父曲母对当年的事情都是知道的,如今看到他们的儿媳妇公然被别的男人抱着送回家,勃然大怒。
一开始他们是打秦之意电话的,但是占线,这才转而打给了曲洺生。
两人各自接通了电话,又十分默契地从床上下来,互相走远了一些。
曲父言辞凌厉,有些话曲洺生听着都觉得不舒服,秦之意听到恐怕更加难受。
他想了想,边接电话边走出了卧室。
秦之意留在卧室接电话,是秦致雅打来的,问她照片是不是那些无良八卦媒体p的。
“姑姑,非同回来了。”
秦致雅瞬间失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是他自己要回来的吗?”
“不是,是我叫他回来的。”
“因为公司的事?”
“对。”
“之意啊……”秦致雅忧心忡忡地劝她,“你是个女孩子,而且已经嫁出去了,就不要再管公司的事了,你就让大伯和小叔他们自己去解决,再不然还有小政,他也该长大了。”
秦之政的确该长大了,但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如果自己就此放任不管,秦氏只会被秦致严完全抢过去。
到时候,再想帮助秦之政去拿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秦致雅继续劝她:“不管我们秦家变得如何,你只要和洺生好好的,你始终都是曲家的媳妇,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而且你现在怀孕了,曲家会更看重你的。”
“姑姑,你来说这句话,似乎不够说服力。”
秦家上一代的大小姐,谈过许多次恋爱,却始终没有嫁人。
她的思想其实很开放,但碍于家庭观念太传统,无法容忍她的那些出格行为,她因此还曾差点和家里闹翻。
再后来,秦之意的爷爷奶奶去世,秦家的一切由秦之意的父母做主,兄妹之间不会管束那么多,秦致雅这才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近些年大概是因为年纪越往上走,对于刺激的事情越不感兴趣了。
秦致雅的现状其实和她差不多,除了吃喝玩乐,也就没有别的事了。
唯一不同的是,秦致雅至今都是单身。
她曾和秦之意说过,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而且,孩子不是必需品,相爱的人拥有爱情的结晶,那是幸运,反之,则是累赘。
“姑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做不到不闻不问。”
秦致雅闻言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实际上,这个电话,也不是她自己要打的。
她在国外玩的很开心,压根就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事。
是秦致远突然打电话给她,让她劝一劝秦之意,不要再管公司的事。
可为什么不希望秦之意管,她和秦致远却又谁也不敢说出那个原因——
昨晚,秦致严去找了秦致远。
一开始他只是让人盯着秦之意,没想到会盯出个秦非同来。
他连夜去了秦致远家,将下面的人传来的照片给秦致远看,“大哥,他回来了。”
秦致远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他回来了,你应该比我更害怕吧?”
当年对外爆料说秦非同是秦家私生子的人,不就是他么?
要不然,媒体报道的时候,如何敢以那么肯定的语气?
秦致严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他沉沉地说:“大哥,他回来,表面上是要帮之意,但你应该心里清楚,他不可能当过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帮之意,无非就是想先把我们踢出局,然后再收拾我们。”
“别我们我们的。”四下无人,秦致远也懒得再和他演戏,“我只是被你利用了而已,真说起来,最恶毒的人,不是我。”
“是么?最恶毒的人不是你,那最无耻、最肮脏的人,总是你吧?”秦致严神情里浮现一抹嘲弄,转身拿了个文件袋给他,“这里面都是复印件,原件我放在一个很妥当的地方,大哥你看一下,对这些事有没有印象?”
秦致远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文件袋,将里面一沓东西抽出来看了看,顿时脸色发白。
他的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说话都无法利索:“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不,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秦致严笑得好不得意,满脸都是胜利的姿态,“你要感谢我,帮你隐瞒了这么多年,要不然,你现在不是死了,就是在牢里吃牢饭。”
秦致远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几乎拿不住那一叠东西,咬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说,你身上已经没什么让我有兴趣的了,我就一个条件,如果秦非同一定要有人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你全部认下来。”
秦非同如今的身家和地位,要毁灭一个秦氏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他没有大张旗鼓地回来,为的应该就是保护秦之意。
所有,只要有人愿意跟他低头认错,为当年的事赎罪,他看在秦之意的面子上,应该会网开一面的。
“大哥,你都这把年纪了,往后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你要为了小政和之意想想,他们俩,可是真心实意尊重你的。”
秦致远最见不得他弟弟这幅普度众生的样子,明明他的心跟自己一样黑!
“我为秦氏辛辛苦苦几十年,你凭什么说要拿走就拿走?”
“凭我手里有你的把柄,哦不——是你们。”秦致严笑得更开心了,因为知道对方拿自己没有办法,他便明晃晃地挑衅,“你知道曲家父子为什么会站在我这边吗?”
“你也是用这些威胁了他们?”
“不止。”秦致雅往后靠了靠,闲适得很,“曲家又不是只有洺生一个儿子,他也不是长子,亿城集团凭什么交到他手上?曲怀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大哥想不想知道?”
秦致远愣了愣。
大家同在商场上混,对这件事自然都好奇。
他也曾让人暗地里查过曲怀生,但什么都没查出来。
对面的人,又是怎么查出来的?
“我没查。”秦致严敛了敛神色,忽然变得阴狠又愤怒:“只是很凑巧,当年被曲家抢走孩子的人,我认识。”
“曲怀生……不是曲家的孩子?”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和家里闹翻远走国外这么多年?”秦致严的眼底有癫狂之色,咬牙切齿道:“是我告诉他的,我也跟曲家父子说过,如果他们非要插手我们家的事,那我就把真相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看看,曲家的人,有多畜生。”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他手上不但捏着自己的把柄,还捏着曲家的把柄,如今唯一有可能成为他对手的,也就只剩下秦非同了。
难怪,他来找自己,让自己认下当初的一切。
如此一来,他不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阿严,你的算盘打得真好!真的好!”
“那也要多感谢你们,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过的事,总有痕迹。”
“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认了,秦非同如果不信呢?”
“只要你认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相信。”
话已至此,秦致远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没用了。
想想秦之政和秦之意,再想想自己的身体,也许,牺牲掉一个自己,能保护好他们两个,也是一桩不亏的买卖。
……
曲洺生接完电话回来,就说要回老宅一趟。
因为曲父打电话打着打着就突然没声了,他再打回去,是曲母接的,说是曲父气得说不出话,却又不肯去医院。
换衣服的时候,秦之意站在边上,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严重吗?”
无需多问她也能猜得到,曲父气成这样,肯定是因为自己和秦非同的事闹上了新闻。
连远在国外的秦致雅都知道了,就在临平城的曲家二老怎么会不知道?
秦之意心里说不上内疚,在她的视角看来,自己和秦非同之间没有任何逾越人伦道德的地方,一切都是外界的凭空猜测。
可人心复杂,想法又多,转念她又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解释一下。
不为其他,就为自己和秦非同正名。
可曲洺生说:“应该不严重,不然就算我爸不肯去医院,我妈也一定会想办法送去的,你好好在家休息,不用跟我过去。”
要不然,待会儿场面乱起来,他父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气着秦之意了,更加糟糕。
秦之意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能为自己考虑,心里稍稍有点感动,嘴上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等下我也出门了,中午约了沈知晏,让他和非同见个面。”
“他们早就认识了。”
秦之意一惊,“你怎么知道?”
自己上次给沈知晏的名片,上面写着的名字并不是秦非同。
自从秦非同离开临平城后,他就换了名字,沈知晏也并不知道,名片上的人就是秦非同。
“你调查我们?”秦之意反应过来了,“你早就怀疑我了?”
“我没那么无聊。”曲洺生扣着扣子,从镜子里和她对视,“之前你频频出事,总有人先我一步查到你的行踪,我肯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否则——”
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转了回来,双手握着她的肩头,“否则他要对你不利,我防不胜防。”
“那你现在放心了没有?”
“更不放心了。”
“为什么?”
“没有哪个男人会对情敌放心。”
秦之意:“……”
是被曲父在电话里给骂傻了么?
哪来的情敌?
秦非同跟自己的关系,真的只是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仅此而已。
不过,情敌什么的,听着像是他喜欢自己哦?
……
秦非同的局,布得比他们查到的还要大、还要早,几乎已经渗透临平城的整个商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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