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好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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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曲二公子又土又蠢,但不妨碍秦大小姐因为这场烟花秀而心情飞扬。

自从父母离世,她就再也没有好好过过一个年。

刚到秦致远家的那几年,秦非同还没有离开,有人关心她、在意她、事事以她为先。

可那个时候她陷入巨大的阴影里,夜夜噩梦缠身,几度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快乐可言。

后来,她终于摆脱了噩梦,逐渐接受了事实,并且慢慢把自己调整回来的时候,秦非同却又离开了。

在秦致远家,她的确过得衣食无忧,可有秦之政在,她就永远不可能被人放在第一位。

秦之意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矫情,可不知怎么的,越是无法企及的,就越是想要得到。

想要这世上有个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曲洺生。”

“嗯?”

“新年快乐。”

身后的人张开双手,从她两侧拢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又低了低头,和她脸贴着脸,温柔回应:“新年快乐。”

顿了顿,他又问:“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说了你帮忙实现吗?”

“尽力而为。”

秦之意回头看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除了好看之外,还别有魅力。

她永远记得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台上,是多么地意气风发夺人眼球。

大概就是那一刻,少女心动,从此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后来长大,明白了两人身处的位置,知道爱情对于他们而言是不能奢望的东西,便不敢表露心意。

再后来,曲二公子开始流连花丛,她更加明白,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独属于自己。

然而此刻,秦之意又深切地感受到,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啊?”她突然反问。

曲洺生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生活中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曾为柴米油盐操心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愿望。

“你……已经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吗?”秦之意憋着笑。

当然不是。

若真是无欲无求,那么心情就该如一条直线,毫无波澜才对。

可这一天天的,简直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分明还是有所求的嘛!

“我的愿望,和曲太太有关,不知道曲太太愿不愿意帮我实现?”

“说说看。”

曲洺生:“……”

尽力而为的回应不该是说说看吧?

他抿了抿唇,眉宇之间竟隐隐浮动着委屈,秦之意看得更加想笑。

“你说啊,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说不定会答应你哦。”

“叫老公。”

“啊?”

“自从我们结婚后,除非在外演戏,在家里你从来没叫过老公。”

秦之意:“……”

这个愿望实在是太让人羞耻了!

她故意朝着墙上看了眼时间,然后抬手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十二点多了,好困哦,回房间睡觉吧。”

曲洺生:“……”

无语了几秒,他拉住转移了话题试图溜走的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刚睡醒?”

秦之意:“……”

“我的愿望让你很为难吗?”

“不是……”

“那你就是打从心里抗拒,不想叫是吧?”

秦之意抿了抿唇,眼神变得闪烁,不敢和他对视。

不是抗拒,就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让她叫老公,她觉得好尴尬,叫不出口啊。

而且平时要么是叫名字,要么就是叫曲总,都习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曲洺生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松开了她的手,声音也沉了下去:“不想叫没事,我不勉强你,已经过零点了,新年第一天,给你添堵那我真是罪过大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明,打得秦之意都有些措手不及,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看他大步朝着楼上走去,她连忙追上去,“喂,你干嘛去?”

“睡觉。”

“我刚睡醒,现在睡不着的啊,你不陪我聊聊天?”

“不了,新年第一天,我不给曲太太添堵,也请曲太太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被气死。”

“这么小气的啊?”

走到楼梯半中间的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瞪着楼下的她。

怀孕后,不出门的话,她基本就不化妆了。

偏偏人家天生丽质,哪怕是素颜也美得很。

曲洺生看着她那一脸的笑靥如花,心里头的气顿时就消了大半。

咬了咬牙,他心有不甘地给自己找借口挽尊:“我冷,去穿件衣服。”

秦之意笑得更厉害,扶着楼梯的栏杆,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等到曲洺生抬脚继续往上走,她便悠悠地开口,声线温柔又撩人:“老公,冷的话可以互相取暖,这样比较有情调哦~”

楼梯上的人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屎。

秦之意说完就扶着腰往沙发那边快步走,还不忘说了一句:“我要看春晚回放啦!”

曲二公子恨得牙痒痒,几个大步就折回来了,一把捞了她的人困在怀里。

“刚刚叫我什么?”

“没叫啊,你听错了吧。”

“嘴硬。”

你不承认没关系,因为我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愿望在外人看来也许幼稚且平凡,但对于你我来说,或许就是从无到有的进步。

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人相同。

……

相较于曲二公子和秦大小姐的温馨美满,秦家小少爷这边则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知道自己包下的场地是被姐夫给抢了,秦之政简直要被气死,对着沈书蔓疯狂吐槽外加表达委屈。

沈书蔓又想笑又怕再度刺激他,只好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你姐和你姐夫也不容易,他们说不定还有风雨要经历,这次让给他们也没事。”

“我姐和我姐夫孩子都有了,还能有什么风雨啊?”

“就是前两天我听我爸和我大哥在书房聊天,说到了你家,好像跟你姐有关。”

“说了什么?”

沈书蔓犹豫了一下。

当时她是去找沈知晏有事,突然闯进去的,只听到半句,而且事后她追问的时候,沈崇山和沈知晏一致否认说过那句话,并且肯定是她听错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我听到我爸说,你姐好像不是亲生的。”

没有说不是谁亲生的,秦之政自动代入了已过世的二叔,满脸不信道:“怎么可能!我姐如果不是亲生的,这事早就传遍临平城了,你看秦非同就知道了,虽然有些事说出来不太好,但我们家……的确重男轻女。”

老一辈的思想传统实在是根深蒂固,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外人看着好像秦之意也过得挺风光的,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

表面有多风光,想要利用她联姻而得到的利益就会加倍。

沈书蔓本来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被秦之政再度否认,她便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两人就重男轻女这事一路延伸,很快就说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以后生了女儿怎么办?

……

这世上,让人感觉幸福的事情有很多。

早上从老公的怀里醒来,就是其中之一。

过去两年多的时间,秦之意有过很多次从曲洺生的怀里醒来,却从来不曾像今天一样,觉得踏实又幸福。

睡着的曲二公子不但好看,还很乖。

秦之意越看心里越是发痒,正当她准备偷吻的时候,某人十分不合时宜地醒了过来。

看到她的脸近在咫尺,曲洺生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拉下她的头。

蜻蜓点水的早安吻,稍稍触碰之后就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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