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抓她回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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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人,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秦之意听到他说要先追求自己,起先还有点高兴,后面反应了过来,顿时不满:“什么叫你先追求我的机会?难不成我追过你?”

追是没有追过,但好像在其他人的心里,的确是你先喜欢我。

虽然,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意了你,有没有比你更早。

“没追过,我口误。”

“这还差不多。”

“那你十六岁的时候,真的不喜欢我吗?那个时候,全校的女生至少有一半喜欢我吧?”

秦之意:“……”

又来了。

就这幅自大的样子,其他女同学到底为什么会对他痴迷不已?疯了吗?

好像……自己也痴迷他呢。

哦,那自己也疯了。

秦之意推开他,翻了个身。

曲洺生贴上去,笑着追问:“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我那个时候很帅吧?”

“不喜欢,而且你也一点都不帅,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口是心非。”

秦之意立即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也不会!更加没必要口是心非!”

曲洺生笑得更乐了,秦之意都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震动。

她顿时有些不爽,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不喜欢你还笑得这么开心,脑子进水了啊?”

身后的人没有立刻回答,秦之意也就没有追问。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好像又落下一句:“总有一天你会承认自己喜欢我。”

秦之意想说自己不会,可整个身体都很困,压根就没有精神再去说话。

她想着,那就明天醒了再说吧。

……

翌日一早,两人是被曲洺生的电话吵醒的。

秦致远在拖了半个多月后,终于还是去了。

秦之政在电话里声音低哑,很简洁地说:“姐夫,我就是把这个事告诉你一声,你照顾好我姐,葬礼不举行,你们也不用来。”

曲洺生眼神都没有斜视一下,很淡定地回:“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之意问他:“谁的电话?刚刚我怎么听到有人叫你——姐夫?”

“你弟弟,小政。”

秦之意愣了一下才闷闷地回了一个字:“哦。”

她刚醒来的时候,问过秦致远和秦之政,但曲洺生用别的事转移了话题。

虽然当时她没有立刻觉察出来,但后来还是明白过来了。

又问了盛又安和江江,两人的口径十分一致,让她别再多问秦致远家的事。

至于秦之政,则是说他已经长大了,会自己把握人生,她安安心心去过豪门贵妇的生活,别瞎操心。

可怎么就瞎操心了呢?

秦致远一家养大了她,虽然在心理上对她有所忽略,但在物质上,的确没有亏欠她。

所以秦之意今天就提出来:“我想去看看我大伯和小政。”

曲洺生正掀被下床,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可以,不过今天我有点事,明天。”

秦之意没多想,毕竟十六岁的心理在她的思维上局限了很多,有些事她根本不会去猜测。

……

秦之政在把秦致远去世的消息通知给曲洺生之前,先联系了殡仪馆。

那边一上班,就把人拉去火化了。

他和沈书蔓跟去的,出来的时候捧了个骨灰盒。

沈书蔓问他去哪,他沉默了好半晌,才低低地说:“去墓园吧。”

“墓地……你定好了?”

“嗯。”

早在医生说人救不回来的那天,他就去看过墓地了。

当时带看的人还滔滔不绝地介绍哪儿哪儿风水好,能保佑子孙后代。

可秦之政心里想的是:如自己父亲那般自私自利的人,到死都不曾对秦之意说过一句抱歉,求他的保佑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觉得,最后弥留的时刻,秦致远应该还是后悔了。

很多人在临死之前都有那么一会儿回光返照,秦致远也有。

当时沈书蔓睡着了,只有秦之政一个人陪在床前。

自从出事后,他便夜夜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日的画面。

曲洺生满手是血,自己满手是血,秦之意毫无意识地倒下……

外界如何评论他们秦家,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哪怕是在乎,也无力挽回什么。

他其实很想问问秦致远——

在你心里,有没有一刻,真的为我、为你的女儿考虑过?

当年的那些事,你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从来不做噩梦吗?

但是最终,这些话一句也没有问出来。

回光返照的时候秦致远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是睁开了眼睛,很短暂的一会儿。

他看着秦之政,似有千言万语,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秦之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里头看出点什么,最终只看到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一切,归于安静、归于虚无。

尽管所有人都唾弃秦致远,最后的时刻他也曾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但对秦之政来说,那个人……终究是他的亲生父亲。

给了他生命,抚养他长大。

如今,尘归尘、土归土。

……

沈书蔓是到了墓碑前才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无论秦致远何时去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下葬。

人心自私,她所爱的男人也不例外。

秦之政到底还是希望这些事情早些落幕,人们对秦致远的唾弃能早日终止。

曲洺生会来,他们二人都没有想到。

秦之政的神情十分黯然,竭力克制下也难掩伤痛,“姐夫。”

曲洺生点点头,看了墓碑一眼。

照片里的秦致远笑容和蔼,看上去当真是慈眉善目。

用不了多少年,这城里再起其他的风雨,这一段往事便会被人们抛诸脑后,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轮不上。

他说:“我是代替你姐来的。”

秦之政听了,沉默。

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个对自己狠绝的人,对亲人却有着最柔软的心肠。

等她日后心理上恢复到正常,大概还是会难受吧。

曲洺生并没有多作逗留,站了一会儿就要走,又叮嘱秦之政:“如果你姐来问这些事,暂时先不告诉她吧,就说……”

他微微一顿,朝着墓碑看了眼,声音淡得毫无情感:“就说去国外了。”

要不然,信息量这么大,还夹杂着那么多血腥和残忍,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秦之政自然也希望秦之意好,就点头应了下来。

目送曲洺生离开后,他和沈书蔓也没再多逗留,回了车上。

他情绪这么不稳定,来来回回都是沈书蔓在开车。

大概是沈书蔓累着了,他说:“先坐着休息会儿吧。”

沈书蔓点点头,安静地陪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窗外的人忽然转回来,看着她。

四目相对,沈书蔓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眶泛红,眼里全是泪水。

她呼吸猛地一滞,刚要开口,就听到秦之政说:“蔓蔓,我们解除婚约吧。”

“秦之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知道你还说,你疯了吗?”

秦之政笑笑,低下了头,“就算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你家里不会再承认这份婚约,我姐那边,我不想再去打扰了。”

“那你就自己去努力,你又不是废物!”

秦之政还要说什么,沈书蔓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再听。

她启动了车子,猛踩油门,那架势危险至极。

秦之政不敢再刺激她,只好闭了嘴。

今天之后,我就没有爸爸了。

虽然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但他是我爸爸。

这么难过的时刻,我的头脑却异常地清醒。

我不想再耗费你的青春,因为我怕最终不能给你一个王国。

……

曲洺生回到家,被告知秦之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了。

“太太有没有说,她去干什么?”

阿姨摇摇头,“没说,就听到她接电话的时候在说什么同学聚一聚。”

曲洺生:“……”

大意了。

十六岁的少女虽然心里喜欢他,但喜欢的是那个十八岁的阳光少年,哪里是现在这个又老又色的坏男人!

要是真被挖了墙角,岂不是丢脸丢到全城皆知?

曲二公子立刻收拾了一番,亲自去把那个不安分的少女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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