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了(1 / 2)
燕瀛泽见众人都愣愣的瞧着自己,反倒是笑了:“子羽,你快让人把我住的帐篷和用过的东西都烧了,我现在就去山脚的隔离区。”
“将军”
“世子殿下。”
听到众人的呼唤,燕瀛泽笑了笑:“这段时间军中事物便劳烦大家辛苦了。小爷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偷懒去了。”说罢走向了远处的马厩,一骑烟尘朝着祁峰山方向跑去。
白子羽命令人处理了燕瀛泽住过的帐篷,用过的东西,依旧在军帐中处理着军务,只是在提起笔的时候对身后的白泉道:“告诉周龄,倾尽一切,寻找治病良方。”
周龄正在奋笔疾书,江军医与城中的众位大夫都在旁边。燕瀛泽出现的时候,周龄有短暂的错愕,但是看见燕瀛泽灰白面色与颈间红斑后,什么都没有说,带上了面罩,直接把燕瀛泽带到了祁峰山脚下的隔离区。
“今日又死了五个人,但是目前没有新发现的染病者,如果再过数日,情况依旧的话,可以保证疫情控制下来了。只是恐怕良方难寻,若是如此,将军怕是亦会有生命之忧。”
“周大人。”燕瀛泽拉过他长揖一礼道:“燕瀛泽代城中百姓恳求周大人,一定寻出治病良方,若是需要试药,尽管让我来吧。”
周龄转身离去,天空中俯冲下来一个黑点,周龄取下了小黑爪上的字条,看完后叹了口气。江军医正准备开口询问,周龄摆了摆手道:“各位,我们继续试药吧。”
接下来的几日,燕瀛泽时昏时醒,周龄倒是还真听话,每日里都把自己研究出来的药朝燕瀛泽房中端,不管酸甜苦涩,燕瀛泽都一口饮尽。只是效果并不明显,相反体力似乎越来越不济,原先几天还可以坐起来,如今连抬手都显吃力。
周龄知道这些药都没有用处,看来要另寻药方,他正在药房切着草药,抬头却看见一袭白衣立在门口。周龄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道:“您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的。”
白子羽走进房间看了看那些草药道:“我身负钦差之职,过来看看进展情况。如何了?”
周龄摇头:“情况依旧不太乐观,疫情虽说没有扩展,但是那些患病之人,依旧未有治疗良方。”
“如此,劳烦周大人了。”白子羽欠身行礼。
“国师,这是预防疫病的汤药,国师既然来了就喝一碗吧。只是国师身份尊贵,责任重大,这里还是尽量不要来,否则,下官担不起干系。”
周龄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白子羽接过一口饮尽。
白子羽朝着山脚的隔离区走去,夜风吹过,空气中只余药汤的味道。隔离区内灯火通明,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门口的守卫看到白子羽过来,喝住了他叫他离开,此处不许进来。
简易搭置的帐篷内隐约有些月光透出来,燕瀛泽躺在床上呼吸沉重,这会儿却忽然醒了过来,盯着风撩起的帘角看到了一泓月光。他动了动身体,如锈死了般,听到了外面有呼喝声。拼尽了力气叫了几声,进来一个侍卫,燕瀛泽问他何事,侍卫说外面有个人要进来。
燕瀛泽有些火大,这个地方任何人都只想出去,居然还有人想进来的。他挣扎着爬起来,让那个侍卫扶了他去外面看看。
白子羽见到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也没有说什么,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那个侍卫顿时跪倒了。
金牌令箭,犹如陛下亲临。
白子羽抬脚便准备走进去。冷不防一声有气无力的喝声传来:“白子羽你给我站住。”
燕瀛泽由那个侍卫扶着,准确的说是半抱着,嘶哑的声音喝住了白子羽,然后道:“子羽,你快点离开这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走。”
说道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晦涩嘶哑。
白子羽没有理会燕瀛泽,尽自推开栅栏走了进去将燕瀛泽扶住:“还有力气发脾气,你虽是镇远将军,可我不是你手下的小兵。”
燕瀛泽方才一句吼出,身上的力气几乎被卸光了,软塌塌的靠在那个侍卫身上,此时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瞪着眼瞧着白子羽。
燕瀛泽抬头看着白子羽的眼睛,柔和的月光下,那双淡然的双眸中隐了一丝明明灭灭的笑意。
他抬手捂住心口喃喃道,“你若此刻不走,以后便走不了了……”
燕瀛泽听到白子羽轻轻笑了下,“那便不走了。”
燕瀛泽只觉心口一悸,两眼一花便晕过去了。
燕瀛泽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午后了,他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白子羽坐在房间的桌前翻动着这几日的疫情记录。药汤服了不少,疫情也控制住了,只是依旧不能根治。
白子羽见燕瀛泽醒来,扶他靠在床边,喂他喝了一盏清水,燕瀛泽才觉得嗓子稍稍好受了点。白子羽此时脸上并没有覆面巾,燕瀛泽指了指他的脸上,白子羽笑了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管得倒多。”
“子羽,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快回去。”燕瀛泽推了白子羽一把。
“你不是说我走不了了?”白子羽道,“既如此你还让我回去做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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