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尽了却(1 / 2)
林越的剑朝着引线斩去,只是林越的剑再快,也快不过李焱的心思,他除了手中握着的三条引线,龙椅背后竟然还有两条。林越一剑下去不过斩断了他手中的三条,剩下的两条已经滋滋作响燃出了好远。
看着面目狰狞的李焱,林越恨声道,“就算要死也是你先死。”
林越的剑送出剑气森然,李焱避无可避,剑刺进胸口之时,李焱仰天狂笑,“都去死吧……”
李焱倒在林越的剑下,引线也已经燃到了所剩无几,林越再无回天之力。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光,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满大殿的人都要命丧于此,燕揽月忽然将裤子一脱,对着引线便是一泡童子尿浇了过去。
所有人对着燕揽月以及被浇灭的引线瞠目结舌,须臾,欢呼声四起,一场任何人都没法化解的危机,竟然被燕揽月一泡尿解决了。
燕揽月被欢呼声臊得面红耳赤,提着裤子羞涩地躲在了觉远身后。林越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燕瀛泽抱着白子羽掉进了密道中,他害怕白子羽受伤,将白子羽护在怀中落地之时又垫在了白子羽身下,被砸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子羽正想起身,忽然上方又一团黑影。李玉宵也跟着掉了下来,燕瀛泽再次被砸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玉宵爬起来便想上去,燕瀛泽一把拉回了他死死按住。
“燕瀛泽,你放开我,我要上去,父皇还在上面……”
李玉宵拼命挣扎,燕瀛泽被摔得本来就有些岔气,李玉宵此刻如蛮牛一般,燕瀛泽差点拉他不住。
白子羽一针将李玉宵定住,李玉宵目呲欲裂,“白子羽你放开我,我要去救父皇啊……”
没想到白子羽这边刚定住了李玉宵,燕瀛泽却飞身便朝上而去,白子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燕瀛泽拉开白子羽的手道,“揽月师父林越都在上面,我必须上去。”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白子羽松手,恰巧这时外面传来了欢呼声。
白子羽道,“□□若是爆炸,不会等到现在,”
燕瀛泽也觉得奇怪,他们摔下来时李焱便点燃了引线,不可能等到现在还没有爆炸,除非,有什么变数。
又等了片刻,燕瀛泽道,“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不要动。”
白子羽再次牵住了燕瀛泽的手,“怎么,你又要不守信约么?”
燕瀛泽握紧了白子羽的手,白子羽取下定住李玉宵的针,三人爬出了洞口。
李玉宵最先爬出来,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让他呆立当场。李焱胸口插着一把剑,剑透胸而出,血流满地。
“父皇……”李玉宵声嘶力竭连滚带爬到了李焱面前。李焱气若游丝,看着涕泪横流的李玉宵渐渐没了焦距。他嘴唇张了张,李玉宵附耳过去,李焱声如蚊呐断断续续道,
“宵……儿,父皇……不……不能再……护着……你……你了……”
“父皇……”
李玉宵的嘶喊声响彻大殿,李焱的头垂下了。
窃国篡位的大将军王李焱,丰国的皇帝李焱——就这么死在了他死不放手的金銮殿上,而那把象征着天子威仪的龙椅斜斜倚在一边,像一个笑话。
“父皇……父皇……父皇……”
李玉宵抱着李焱的尸体呼唤,只是李焱再不会睁开眼睛了。
李玉宵就那么呆呆的抱着李焱,燕瀛泽在他身旁蹲下,看着满脸泪痕的李玉宵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十恶不赦,可是他却是李玉宵的父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李玉宵看着燕瀛泽凄苦一笑,“这江山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都要得到他。你知道么,我连禅位诏书都写好了,我知道父皇活不久了,本想等父皇归天,我便将这皇位还给赵天麟。为何,为何你们不再等等呢?我本不想登基,可是……可是知道你……”
李玉宵将藏在袖中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登基为皇写过的唯一一份圣旨,拿去吧……你们是要连我一起杀掉么?动手吧!”
李玉宵将圣旨丢在了燕瀛泽脚下,闭上了眼睛。
燕瀛泽将丢在地上的圣旨捡起来,许久后才开口,“李玉宵,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你父皇他做下的恶必须要付出代价,这样的结果从当初他弑君窃国开始便已经注定了。我不会杀你,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一直拿你当朋友,子羽亦然。哪怕,你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他都从未有过半分害你之心。”
燕瀛泽的话说完,李玉宵睁开了眼睛,他目光有些惨然,,“这江山给你们了……父皇,宵儿带你离开这里……”
李玉宵吃力抱起李焱的尸体,步下御阶。没有人去拦他,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了他曾经所向往的宫墙之外。
燕瀛泽打开手中的圣旨,目光有些复杂,白子羽走到燕瀛泽身旁,燕瀛泽将圣旨递给了他,“子羽,赵家的江山夺回来了。”
白子羽却只是一笑,将圣旨抛出,那份李玉宵写的唯一一份旨意,便化为了几块碎片落下——名医……禅位……
“子羽……”
燕瀛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走过去静静揽住白子羽,白子羽靠在他的靠在他的肩上。
这便是结果么,杀了李焱,夺回来江山,报了仇,却赔上了燕瀛泽。这样的结果,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白子羽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如果可以,他只想这样,倚着燕瀛泽,直到地老天荒。
白子羽与燕瀛泽不出声,林越也在旁边发愣,沾了李焱鲜血的剑还握在手中,林家满门血仇终于报了,可他竟然心中空如旷野,无丝毫快感。
蓝可儿走上御阶,来到林越旁边,握住了林越的手,林越反握住,给了蓝可儿一个虚浮的笑意。
姬秋和倚着龙案,看着失去生命的雌蛊叹息了一声,将雌蛊收进了袖中。
觉远抱着揽月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摇头而去。
大殿上莫名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气氛中,过了许久之后,战战兢兢的群臣终于反应过来了,齐齐跪地,对着白子羽叩首,“太子殿下!”
群臣的山呼声将白子羽从沉默中拉出来,他木然的对着殿下群臣,没有任何表情。燕瀛泽牵着他的手转过来,“子羽,国不可一日无君,择日登基吧。起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能看到你君临天下,也算不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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