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1 / 2)
不好意思,停了一天。昨天晚上吃泰国菜,辣得胃疼,吐了两次,难受了一晚上-_-!!!
小宝睡得香甜,藕节一样的小手摊在竹垫上。冯京墨离得近,隐约闻到一股奶香,他有些按捺不住,伸出一只手指轻戳小宝的手心。他不敢用力,力度像蝴蝶扇风,可小宝偏察觉了,手指微动,捏住了冯京墨的手指。
说是捏住,其实只是虚搭着而已,可也已经足够让冯京墨僵直了身体。他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直到快透不过气了,才往后蹭了蹭,异常轻缓地吁出一口气。
这是冯京墨难得流露的天真的模样,慕白术看着他和小宝,一时竟不知谁更纯真。“小宝还真喜欢你。”他有些微微的嫉妒,明明是我把你捧到这个世界的。又有说不出的得意,连呱呱坠地的婴孩都知道这个人的好,愿意与他亲近。慕白术忽然想起方才苏蕙兰的话,“你上回来,小宝真的盯着你看?”
“嗯,”冯京墨撅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宝,语气里有无奈,也有委屈,仔细听,还有几分心虚。“那个,你让我托着他的时候,我偷偷拧了一下他的屁|股,他不会记得吧…”
慕白术咬嘴唇,才把将要溢出的笑声含在嘴里,这个惯会无赖的人,终于也寻到克星了么。他忍不住去逗他,“说不定呢,不是说小孩子在娘胎里都是有记性的,隔着肚皮都能记住爹娘的声音,何况你直接动手。”
冯京墨愣怔,眼神都有些直了,喃喃自语,“不会吧。”随后,又舒缓下来,“幸好没用大力。要是这个臭小子真的记仇,大不了以后让他拧回来就是了。”
慕白术再也忍不住,他扭头转向床尾,脸上笑得促狭。不会的,傻子,骗你的。除了我,谁都不让拧你的…屁|股。
“阿白,”冯京墨轻声低语,慕白术一阵心虚,心跳无端乱了几拍。“小宝长大了好多。你在宜镇救的小娃娃,也是长得这么快么?”
冯京墨冷不防提起那个孩子,慕白术怔了一下才想起他的模样。
“是啊,”他陷在回忆中轻笑,“真是日长夜大呢。”
他慢慢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其实,我也才见过他两三次。一次是他娘身子好了,一家人来看我。他娘比二少奶奶还要凶险,整整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地,他那时比小宝都快大一圈了。还有一次,就是今年除夕,他们一家来送年货,顺便请我替他取名。那次,我都快抱不动他了。”
他回想起那次抱孩子,刘大娘一松手,他就觉得沉甸甸地往下坠,吓得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白毛汗。真是没用,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你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慕白术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料到如此一问。什么名字?啊,慕白术脸倏然红了。这…怎么好意思讲。
“嗯?”
偏冯京墨没听到回答,从鼻子里黏黏糊糊地催促了一声。这一声弯弯绕绕地直钻进慕白术的心窝子里,总是拿这人没办法。
“念沣。”
慕白术轻叹一口气,罢了,自己做的事,还怕什么羞。
“叫念沣。”
冯京墨扭过头,去看慕白术。他坐在脚踏上,要仰头才能看到慕白术。慕白术的脸上云霞蒸腾,赧红掩面,他羞愧,便垂下眼帘,却偏偏同冯京墨的视线撞在一处。他想躲开,可偏偏情丝缠绕,挪不动半分。
“我的阿白真厉害。”他们牵着的手从方才开始便没有分开过,如今冯京墨更是用了几分力气,火热的掌心贴着慕白术的手背,像是要融皮沸血一般。“当初我给阿白取字,如今,阿白已经能替人取名了。”
他眉眼间尽是骄傲,像是得了世上最了不得的宝物。慕白术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他因为我骄傲,他在为我骄傲。他说,我的阿白真厉害,我的阿白…
冯京墨又仰起几分,眼中的水光更甚,像是砸碎的星光落在其中,慕白术不敢再看,只好再垂头,可视线便落在冯京墨的唇上。他的嘴唇薄,颜色蕴不住,总是浅浅的粉,是凉薄的颜色,可慕白术竟从中尝出几分索吻的滋味。
真是疯了,明明是自己心中有鬼,还冤枉旁人。可冤都冤了,总不好白冤枉人吧,慕白术自暴自弃地想。
手中忽而一动,冯京墨轻翻手掌,两人的手心贴合,灵巧的手指便无师自通地寻隙而入,十指交缠,严丝合缝。
慕白术心中情意再也抑制不住,他俯下身,冯京墨便也从善如流地仰起脖子,将喉颈拉出最好看的弧度。
双唇相逢,心如鹿跳。乱点桃蹊,轻翻柳陌。
两人的脑中同时倏忽闪过一阙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也都因这阙词,红了耳尖,乱了心绪。
殊不知,相连的人,也是这般的心思。只那唇儿,却是轻易分不开了。
藕荷纱帐下,是人间最温柔的一隅,他们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二人。他们轻拢慢拈,他们相濡以沫,他们轻缓地,绵长地,悠远地,将□□渲染开来,春色无边。
回字的格窗,烟绿的细纱,将这对缠绵的人儿勾画地仿仿佛佛。似模糊,却比清晰更浓情,更蜜意。
好一副逐吹香微动,含烟色渐浓的画儿。
“好一副逐吹香微动,含烟色渐浓的画儿。”格窗外,日影间,夏风里,怨恨中,齐羽仪盯着纱窗映照的两人,咬碎了银牙。
“冯玉颢,你为什么喜欢男人,你!怎么能喜欢男人!”
风起,落红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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