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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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金娜?”

被命运之力笼罩的少女微微一笑,平和而淡然。

“许久不见,郁少君。”

不由得郁烈不惊讶。

衣金娜的来历,在冥界一直是一个谜。人们只知道她无亲无故,孑然一身,镇守命盘近八千年,几乎从未与外界有过往来。

当然现在郁烈知道的更多些,他知道衣金娜来自九州明月楼,是九州神祗沈明月的师妹。

但除此之外,他对她仍算不上了解。

“你来这里,做什么?”郁烈谨慎地问。

他并不畏惧衣金娜。但现在他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总要考虑得更多些。

衣金娜轻轻一笑。她那双总是没什么感情的烟色眸子平静如常,衬着身上的浅金色绣海云纹祭司服,让她整个人显得如梦如幻,似虚似实——她分明踏足花界,却好似依旧站在坠星海之上,于茫茫黑夜中俯瞰众生。

“来看看她。”

“她?”郁烈顺着衣金娜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已经恢复平静的水镜结界。

“——你来看锦觅?”

衣金娜点了点头。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衣金娜柔声道:“择一传人,承吾衣钵——我和她的关系,在以后。”

郁烈十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可知道锦觅的身世?”

“我知。”

“你可知道她经历的一切?”

“亦知。”

“……那你如何会产生这种荒诞不经的念头?”郁烈发出了真切的疑问,“愁肠百结、痴恋深重、情孽缠身,便是日自西出,她也没有拜师于你的一天。”

衣金娜却道:“郁少君以为何为无情?”

郁烈说:“司命天女此话何意?”

衣金娜复又一笑,轻声道:

“淡极始知花更艳[1],恩浓方恨断绝时。

——物极必反,器满则倾。”

天机府,瑶光第三阁。

“裴师姐传来消息。”洛璃扬了扬手中的信笺,“我们又有任务了。”

元衡一口喝完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恐怕这次不是个小任务。”

洛璃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元衡笑了一声,把个吊坠缠在手上甩了甩,“天权第一阁、开阳第一阁,今日也接了任务,恐怕此时已经离开了。”

“各部之间任务不互通,你如何知道他们就是与我们一路的?”

元衡道:“或许一路,或许不一路,但恐怕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洛璃思忖片刻,道:“我觉得,陛下与少君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元衡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自觉,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们上头还有风族族长呢。”

“也是。”洛璃破天荒地赞同了他的话,“先去收拾东西。你上次从玉衡部那边搞回来的多带些,以防万一。”

魔界,火王府。

丹朱收了请柬,匆匆赶到,一路进了王府先去见了旭凤。

他本来是想劝说旭凤暂缓婚礼,毕竟穗禾身上疑点太多,又谎话连篇,谁知道她说的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他恨不得指天发誓千辛万苦取来玄穹之光救他的是锦觅,可惜旭凤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无论丹朱说什么,他都是“我不信我不听叔父你再为她说话我可连你一起赶出去了”,丹朱说得口干舌燥,然毫无成效,只能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庭院中消气,免得气死自己。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窸窣声,好似有什么人在拖拽着什么东西。

王府的侍从都去前院忙活婚礼了,后院空空荡荡没什么人,丹朱握紧了手中的法杖,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角落:“什么人在那里?”

窸窣声停了。

“再不出来我可要叫人了!”

角落处的树丛抖动了一下,一个翠色衣衫的男子钻了出来。

“嘘——仙人,是我呀。”

“彦佑?”丹朱狐疑地看着他拖着一把剑气喘吁吁的样子,“你这是做什么?”

彦佑双手抓着剑努力地拖到丹朱身边,喘了几口气,小声道:“我把锦觅带过来了。”

“你把锦觅——”丹朱头点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把锦觅带过来了?!”

“嘘!”彦佑扑上去捂他的嘴。

丹朱挣扎出来,压低了声音,“你把她藏在剑里了?”

彦佑点点头,“花界看得紧,不太好带着人偷溜。”

说到这里他就是一把辛酸泪。锦觅用召唤咒把他叫到花界,说想要来看看旭凤的婚礼——看着锦觅面色苍白神情惨淡的样子,他能不答应吗?但花界不知怎么的,结界比之前严密了许多。他是蛇,能从水下溜进来,但锦觅不是鱼,他没法带着她一起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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