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2 / 2)
马可为喜滋滋地开车走了,往事又浮上了姜秋艳的心头。
得知不能拥有共同的宝宝后,马可为和姜秋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淡。那是一个冬夜,天气很冷,姜秋艳病了,在医院输液,当时马可为在公司加班,并不知道。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姜秋艳还没有输完液,她给马可为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电话终于接通了,那边传来马可为困倦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生病了,在医院输液,还有一个小时就输完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天太晚了,不好打车,而且我有点儿害怕。”
马可为不耐烦道:“真麻烦,好吧,一个小时后我在院门口等你,把定位发给我。”虽然马可为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姜秋艳,让她非常高兴。输完液后,姜秋艳便一直在医院门口迎着瑟瑟的寒风,等待马可为,可是左等右等,左看表右看表,马可为都不出现。
一开始,姜秋艳还担心马可为开着车,给他打电话,会影响他驾驶。后来,姜秋艳忍无可忍,给马可为打过电话去,电话通了,但没人接听。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姜秋艳的心完全被寒风吹凉了。她决定不再等待,准备自己打车回家。车很难打,还总是被人抢,等她好不容易打上车,她蜷缩在车中,默默流泪。回到家中,刚一开门,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呼噜声,马可为睡得正香。
姜秋艳完全崩溃了:我在寒风中等你,你却在这里睡大觉。就算你加班很累,但是我生病了,需要你接我一下,为什么你要躲在家里睡大觉,还睡得这么坦然?我给你打手机,你也不接。对了,手机呢,难道电话响都吵不到你吗?”
姜秋艳去看马可为的手机,发现已经调成了静音,姜秋艳明白了:他是故意不去接自己,而在家中睡觉的,她浑身都冰冷到了极点。
她完全死心,拿了行李去朋友家借助了几天。第二天早晨,马可为睡饱后给姜秋艳打电话,姜秋艳也故意没接,但是马可为做事干脆利落,只打一次,然后便没再打过,想必也是对姜秋艳在哪里并不太关心。
这件事让姜秋艳彻底心寒,病好后回到家中,郑重和马可为提出分居。马可为倒是也不含糊:“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
姜秋艳收拾好行李,毅然决然地离开家,她自己租了房子,接走了她的五只猫,一个人工作、养猫、运动,和朋友们吃饭,虽然孤独,但不用天天生活在争吵和婆婆的嫌弃中,觉得也很清静舒适。
只是一年前的一天,姜秋艳去医院看朋友,路过妇产科,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忍不住伤感。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还看到了马可为的妈妈,这个女人不知来医院做什么,一路走一路打电话:“对,可为和那个女人已经分居了,一开始谁又知道她是只不生蛋的鸡呢。他们两个刚在一起时,我就不同意。但是可为固执,非要和她在一起,一个外地女人怎么靠得住呢?关键她还命硬克夫,克得可为年纪轻轻没孩子。真不知道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该找谁要去,你乐叮嘱你孩子们,千万不要找个外地人。”
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飞镖一样扎在蒋秋艳的心窝里,疼得她难以呼吸,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从脑后渗了出来。她握紧了拳头,很想冲出去打马可为的妈妈一顿,但是她不能。如果自己动了手,自己就成了过错方,就不能和平分手,在财产的分割,自己就要吃很大的亏。如果自己动了手,自己和马可为之间的矛盾就会激化,可是她不想给自己上一段婚姻落下这样一个标签,这样的话会有损她受害者的形象,影响她的下一段婚姻。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克制着自己,但是痛心疾首,五脏六腑都要伤透了。
姜秋艳还是理智的,但是意难平。她眼睁睁看着马可为的妈妈,那个胖老太太,像一只摇摆的鹅,准备一打完电话,就走下医院的楼梯。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把她推下楼梯的冲动,她知道这层的监控器坏了,因为她刚来医院的时候,看到工人们把监控器拆走去修。
她看到密集的人流在楼梯处,上上下下,来来往往,几乎稠密到没有缝隙。她知道只要把自己武装好,伸手一推,谁也不知道,那个胖老太太是被自己推下去的,只会认为她是不小心闪了一下,才会腾空摔下去的。
她知道这是自己为自己报仇的最后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主意打定,戴好帽子口罩走向马可为的妈妈,没想到的是这个让老太太也不知为什么站在了一个年轻妈妈身前,姜秋艳不能直接推到她。那个夹在她和马可为妈妈之间的年轻妈妈年纪并不是很大,穿着很普通,样子很清秀,月份也不是特别大。
姜秋艳忽然想起桌球中借力打力的手法,心想我只要推倒这位年轻妈妈,就有极大的可能性弄倒那个可恶的老太太,而且到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查到我头上,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唯一美中不足是将会连累到那位年轻妈妈,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能有宝宝,我却不能,为什么命运对我这般不公平。我可怜她,谁可怜我,我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姜秋艳不再左右摇摆了,她看准角度,果断地伸出手去,狠狠地朝那个年轻妈妈推去,而这位年轻妈妈正是周小森。
周小森看得浑身颤抖,原来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在整件事情中充当了替罪羔羊,她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替孩子不值,千言万语、千头万绪,翻江倒海,痛苦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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