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勇者.淡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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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在移动,那两个家伙也躲不掉。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才对。

「真是温吞的火焰啊。」

就只议轻轻一挥

看起来来既无干劲,也没有拼命的感觉。

只见他如同练剑一般轻轻一挥,那团火球就被扑灭了。

「什么?」

眼前的光景令人难以置信。

那确实是我迄今施展过的攻击中、在我的人生中,拥有最强威力的一击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火焰球』!」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我搞不清楚自己在着急什么,但仍听从本能的指示催促身体采取行动。

「『火焰球』、『火焰球』、『火焰球』、『火焰球』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考虑效率、不考虑任何一切,只赋予能够维持最基本型态的魔力来展出魔法。

火球虽然完全失控,却仍凭借数量优势沿着直线攻击的轨道袭向目标。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种攻击当然不可能奏效。

连瞬间的抵抗都没有,我的魔法就消失殆尽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温吞至极,但是呢……」

最后一击。

我已榨干体内所有mp ,甚至连再构筑一发『火焰球』的魔力都不剩。

我看见那人放开手中的长剑,空手破散了决定我命运的这发火焰球。

「即使是这样的火焰,也能糟蹋他人的回忆啊。」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你、你这怪物!」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颤抖不已的虚弱声音。

他没有直接对我下手,彷佛被踩烂、撕碎,惨遭蹂躏的感觉却直扑而来。

体内的热度及倦怠感明明持续增强,思考与躯体却敏锐得令人生厌,无法摆脱这股被蹂躏的感觉。

「是吗,那你就去恨上一次的世界——玷污了我这怪物的珍贵回忆的自己吧。」

他那漆黑的双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说实话,我其实犹豫过到底该不该杀死你们。毕竟你们没有背叛我。照理说,责难你们的行动无异于刻意为难之举。因此,在我的心灵天平的其中一边,确实存在着『果然还是别下手』的砝

码。」

「你、你在说什么?」

「所以啊,看来我的天秤果然已经坏掉了。这绝对不是正确之举。这只是有如恶鬼般稍不称心、便粗暴地大动肝火的复仇。但是啊……」

那确实是亡者之姿。

彷佛在某处不慎遗失了一项重要零件而故障的人偶一样,在那双空洞的眼神之中,燃起一盏分辨不出究竟燃烧着着什么的炽热之炎。

「我很渴望,渴望到无以复加。我明白自己想得太多、甚至接近被害妄想了。而你们的脸无论如何,都不断掠过我的脑海,花朵被火焚烧的气味及火光,以及地狱巨犬冰冷遗体的触感沾附在我身

上始终挥之不去啊。」

接着,亡者面露嗤笑。

连其针对何种事物都一无所知,却盈满壮烈的黑暗渴望的笑容。

「所以,就算我不再是勇者也无妨。每当我凝视镜子,映照出的只有既丑陋又卑贱、在泥沼中徘徊爬行的肮脏复仇者。」

从天而降的声音,彷佛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噗哇!这、这是?」

接着,那名亡者从不知何处而来的袋子,拿出某种不明液体洒入地洞。

「这是,油?」

洒落的液体稍微泼到了眼睛,让我视野变得模糊而无法详加确认,但这种黏附在皮肤表面的滑腻触感,以及令鼻子发痒的气味,应该确实是油没错。

「你从刚刚就发狂似地不断施展『火焰球』,没有感觉到mp昏眩症状及毒素的副作用,你的手……已经开始溶解了哦。」

我已经来不及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被他这样说,我低着头看着我的双手。

从刚刚开始就持续折磨我的热度及倦怠感,加上mp急速损耗,以及身陷潮湿的地洞的缘故。我一直觉得双手多少被汗水沾湿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

因此,我完全没发现。

手的潮湿感触,正如那名亡者所说。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点燃的蜡烛,有某种绝对不是汗水的浓稠物逐渐溶解。

「怎么会像蜡烛一样……溶解,好痛,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本能地理解逐渐溶解的浓稠物是什么了。毕竟,那是我的身体。

由表皮的肤色、肌肉的桃红色、以及血液的鲜红色交互掺杂,形成色彩斑斓的黏稠物。

也许正如男子所说,当我目睹自己双手惨状的瞬间,被硬生生剥去皮肤的剧痛立刻贯穿全身

「哈哈哈!蜡烛吗?真是贴切的形容。一点也没错.,现在你那具躯体已经变得和蜡烛一样了呢。不过你的身体烧不起来,只会一点一滴、慢慢地溶解掉。」

从天而降,黏稠得彷佛溶化的毒辣声音。

那名亡者手中拿着一根火柴棒。

滋。

火柴棒伴随着一道微小声响,燃起小小的火光。

「咕,唔、住、住手!」

「别以为你能轻松地被烧死喔?溶成一团松垮溃烂的肉泥吧。体会着烈火焚身的灼热感直到最后一刻,并且去死吧。」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映入眼中的,果然还是直到最后仍面露冷笑的亡者容颜。

以及格外缓慢地旋转着落下的小小火光。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烫、好烫,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点燃油液的火焰轰然蔓延。

好烫、好烫、好烫!!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在笼罩身体的熊熊火舌肆虐之下,我的身体不断加速溶解。

「你大概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受到这样的待遇吧?你若知情,我反而很困扰啊。因为我也跟你一样——当时的我也对自己的遭遇百思不解,感到难以形容的莫名其妙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n:」

「怎么啦、怎么啦!快用你最拿手的魔法试着脱困啊!」

连挣扎吸入的空气都滚烫不已。被燃烧的烈火加热过的空气,令我的体内组织都开始溶解。

身体表面则连同缠附于身上的火舌一并溶解落下。

「来,主人。这边还有更多油~」.

「谢啦,吶,帮你加油啰!」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

「嘻嘻嘻,我也来帮忙~」

「嗯,来吧来吧,给他更多更多。直到这家伙彻底溶掉为止,啊哈哈哈哈哈。」

「咕啊啊啊啊啊啊!咿,咕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油液彷佛玩弄着我,不断自上头洒落。

每次浇下来所激发的火舌,一次又一次地使我的体表组织连同火焰一并溶解剥落。

「呜啊啊,好痛苦,咿咿咿咿……救、救命啊啊啊啊啊。」

「我才不要。当时我也不断高喊住手,但你完全无视我的恳求不是吗?」

脸颊被溶解滑落的黏液堵住嘴巴,我的呼吸愈来愈吃力。

身体内侧及外侧都不断溶解。

剧烈的痛楚及高热,令我产生不如死掉比较轻松的念头。

可是高温所引发的溶解现象却仅止于体表,但那股躯体逐渐缩小的感觉依然清晰地传遍全身。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受尽折磨、发出更惨烈的哭喊吧,让那一天被你们放火烧掉的一切都听见!溶解崩溃,消散于痛苦深渊吧!」

燃烧液化的身体持续溶解崩溃。

烈火彷佛戏弄着我般,不断烧灼原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却像水洼一般聚于脚边的液状物。

双手脱落、双脚崩解、溃烂的脸部组织也逐渐掩去视野。

「咕啊、嘎、噗……」

耳朵与鼻子早已溶解溃散。

但是痛楚仍未就此消失。

最后,眼睑的肌肉滑落下来。

「啊哈哈哈,来,这是最后一次加油了,让我欣赏最旺盛的火焰吧!」

已经溶解的右眼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在这个被切掉一半的世界所见的光景,是那将世界渲染成一片血红的火焰和纯白的太阳。

以及那道背负着昏暗黑影,微微扬起嘴角,毫无感情地俯视着我的亡者之姿。

下一瞬间,视野完全没入漆黑深渊之中。

只不过,直到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侵袭身体的高温始终未曾消退。

「烧东西这种事情,真的很简单啊。」

当时,在建筑物内的那只地狱巨犬,也是这样被活活烧死的吗?或是被倒塌建筑物的瓦砾瞬间压死的呢?

「只希望它能在完全未感痛苦的状况下断气就好了。」

人类也好、被亨塞尔等人纵火烧掉的那棵树也罢,带有水分的物品起火燃烧的霹哩声响听起来毫无差别。

只不过,可能因为在眼前焚烧的只是废物吧,一股直扑鼻腔的臭气令人感到相当不快。

「好啦,首先收拾掉一个。还剩下三个人。米娜莉丝,我们走吧,今天还漫长得很呢。」

感受着人体滋滋作响地燃烧的光景与气味,我缓缓站起身。

「是,主人~」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泽莉、铎特、泰利。我也要让你们跟亨塞尔一样,品尝你们人生中再也不可能经历第一次的地狱深渊滋味。」

没错,这只不过是序幕。

杀、杀、杀。

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把你们打入毫无指望的地狱尽头,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之后,进入森林的冒险者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在林中有个相对较为开阔、却又小到不太适合称作花园的地方,此地正中央有一个显然无法想象尝然形成的深邃地洞.

冒险者探头窥视这座地洞,发现其中弥漫着彷佛人被活活烧死的恶臭,而裸露的土墙也呈现焦黑状。

由这种类似设下陷阱的手法,戈雷镇判断可能是盗贼或红帽哥布林所为,虽然在公会张贴新的调查委托单,不过后续并未再出现相似的尸体,民众也因此渐渐淡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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