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得到了柳柔柔的保证,程阳原本空洞洞的心,瞬间就被填满了,变得沉甸甸了起来。
有些冻僵的双脚双脚,就好似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温暖的暖流般,瞬间变得灵活了起来,生气满满地在柳柔柔的身上起来,把柳柔柔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并伸手轻轻捏住了柳柔柔小巧的下巴,而深邃有神的双眸则牢牢锁住了柳柔柔俏丽的脸蛋,强势又不容拒绝地宣誓说道:“就算你选择了别人也没事,因为我一定会把你给抢回来的!让你心甘情愿地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不再想起其他的男人!”
柳柔柔瞪眼,不满地嘟嘴,“霸道,专丨制!”
“只对你霸道,只对你专丨制……”程阳柔情满满地俯身轻啄了下柳柔柔粉嘟嘟的嘴巴。
柳柔柔被哄得满脸的笑意。
哎呀呀,这情话真真好听呀!她整个人都快酥麻掉了。
柳柔柔软软地瘫软在程阳的怀里,任由程阳在她身上落下密密麻麻,裹挟着满满爱意的亲吻。
常秋雨大半夜的被尿给憋醒了。
披上衣服出来上厕所。
刚好看到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她撇了撇嘴巴,轻哼了一声。
没有惊扰程阳和柳柔柔,却在上完厕所,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常秋雨看到睡得呼呼的柳成军,整张脸顿时拉得老长老长的,面色也极为的不好,眼神并不善地紧盯着柳成军。
睡梦里的柳成军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视着自己,目光中并夹带了满满的哀怨,向来敏感警觉的他瞬间从梦中惊醒,双手抱着被子弹坐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视线的来源处,见是自己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妻,柳成军暗暗松了口气,伸手去拽站在床边的常秋雨,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直愣愣地杵在床前干什么?也不怕冷吗?”掀开被子的一角,让常秋雨躺进来,“你也不年轻了,也不是当年在草地里随便凑合一晚,隔天仍旧能够活蹦乱跳,精神饱满的小姑娘了,怎么还不知道保养自己呢?”
话是关心的话。
可听在常秋雨的耳朵里,就觉得有些刺刺的,扎她的心了,尤其是刚才她听到了程阳对自家闺女说得那些甜到都快掉牙,酥得小心脏都在发颤的小情话,再对比下自家老男人没有任何甜度的家常话,常秋雨心中的不满就跟那开了闸门的洪水那般,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摆出凶巴巴的表情,话语僵硬地怒怼着柳成军,“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看上了其他的小姑娘了?”
身体往被子里一钻,然后往旁边那么的一小滚,整条被子都牢牢地裹在自个儿的身上,严严实实的,好似个特别大个的蚕茧。
他们这里的家属院已经在供暖了。
屋子里有暖气,暖烘烘的。
可乍然间没有了被子,柳成军也仍旧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满头雾水地侧眸看着常秋雨,不知道哪里把她给惹到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但不管常秋雨为什么生气。
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够让她火上加火,得要变身灭火器,把她身上的小火苗给尽快熄灭掉。
于是乎,柳成军黏黏糊糊地凑了过去,挨蹭着常秋雨的身体,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常秋雨已经不在年轻娇嫩的脸颊,大大地极力夸赞道:“谁说你老了?你还年轻着呢!看看这皮肤,白里透明,又软软弹弹的,多好呀!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未完,柳成军还求生欲非常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绝对是没有外心的,“外面的小姑娘再好,哪里能够比得上你呀!她们杀过鬼子,打过仗吗?都没有!一个个的娇气得不成,我怎么可能看得上眼?我虽然已经不年轻了,可眼睛还好使着呢!哪里会不知道什么是明珠,什么是鱼目的。”
几句好话,顿时把常秋雨哄得嘴角都往上翘了起来。
心头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借此,柳成军趁机掀开了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给挤了进去。
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柳成军伸手揽住了常秋雨不怎么纤细,但是抱起来越来越舒服、安心的腰身,轻轻拍拍常秋雨的后背,低声哄着常秋雨,说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互相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我的为人,你还能够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
可他不说,自己又怎么会知道的?
别看常秋雨现在年纪不小了,眼看着儿女都快要成家,没几年自己的辈分又要往上升一升。
但她的心理年龄还是很年轻的。
对于小年轻的情情爱爱,保持着年轻时候的热度。
毕竟谁规定了,女人们上了年纪了,当了祖母、外祖母了,就不能够拥有少女心了?
特别是,刚才在外面,看到自家闺女跟未来准女婿的腻歪,常秋雨突然之间想起,她家的老柳对她从来就没有主动过,也没有像程阳那样,各种甜言蜜语的往外蹦,从他们在一起到现在,都是她在主导着俩人的感情生活,就是在床上,貌似也是她主动的多。
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常秋雨自觉的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竟然连自家的闺女也比不上了。
常秋雨紧皱着眉头,眼神阴测测地偏头射向了以为已经把常秋雨哄好,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的柳成军。
抬脚往柳成军身上这么的一踹。
一下子就把没有防备的柳成军从温暖的被窝里给踹了出去。
“哎呦,你又是怎么了?”柳成军摸了摸被常秋雨踹到的小腿,不解地询问着常秋雨。
这柳成军不问还好。
一问,瞬间就把常秋雨给问得上火了。
敢情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一个被窝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心里所想?
常秋雨气呼呼的,紧紧裹着被子,背对着柳成军。
柳成军睡得再迷迷糊糊的,面对常秋雨突然的两次发火,也醒过神来,知道常秋雨今晚上的确是很不对劲了。
他紧锁着眉头,在心里算着常秋雨的生理期。
呃,干净才七八天,离再来还有大半个月呢,应该不是要来事了,导致她身体不舒服,心情烦躁得发着无名之火。
既然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因为年纪大了,到了更年期了?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秋雨性子豪爽、跳脱,早年在抗战时期,上山下海的,祖国各个地方都有着她的足迹。
后来解放了,安稳下来了,不用随着军队到处走了,生活突然有了极大转变的她,因为觉得自己除了打仗就不会干其他的,也认为自己没有办法适应现在的生活,顿时心理上极为的没有信心,性子上就显得有些暴躁不安。等因为国家百废待兴,没有功夫想东想西的了,而在接手上级领导安排下来的工作时候,发觉自己也能够轻松上手的,秋雨这才慢慢重新拾回信心,变得鲜活了起来。
只是鲜活没有几年的光景,因为出身的问题,秋雨不得不低调生活,藏身在小小的家里,整天地围着灶台转悠,鲜少出现在别人面前,扎别人的眼。
柳成军心想,这些年来,秋雨过得肯定很憋屈的。
现在光明来了,跳脱的她就蠢蠢欲动起来了。
但是因为跟外面脱节太久,难免就又开始不自信起来了。
再加上年纪大了,脑子不如年轻时候好使唤,又疑似更年期来临,可不得焦躁,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吗?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家人的关怀和陪伴。
柳成军就重新挨靠过去,结实有力的胳膊轻轻揽住常秋雨手感软乎的腰身,让她亲密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声音低哑地安抚着常秋雨,说道:“这些年来,你对咱们家牺牲不少,把你原来的性子都给禁锢住了。等局势再稳定下,不管你想到哪个单位去,坐哪个位置,只要你愿意,你高兴,就算把我的老脸给豁出去了,我也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也别担心会适应不了,做不好事情,你的男人是老柳呢,天塌下来,有老柳替你扛着,你尽管快活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回你原来的自己。”
亲昵地摸摸常秋雨软软的耳朵。
借着从窗帘细缝里照射进来的月光,看到常秋雨眼角一条条明显的细纹,柳成军是既自责,又心疼。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忙着部队里的事情,把自家的老妻给忽略了。
他的年纪也不算是小了。
再过上几年,等小儿子上去了,自己也该退下来,好好陪陪自家的老妻了。
柳成军在心中各种的感叹,为自己剩余的下半生计划着,而听着柳成军各种絮絮叨叨的常秋雨,原本憋闷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起来,特别是柳成军那句“天塌下来,有老柳替她扛着”,这心里就跟灌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尽管老柳的话比较朴实,始终不如程阳的话来得甜得腻人,把全身的身体都给酥麻掉了,但仍旧被柳成军的话给感动到了,也甜到她了。
在柳成军的怀里翻了个身子,又把被子掀开,把柳成军整个身体包裹了进来,感受到柳成军身上泛着的微微凉意,常秋雨是既心疼,又气恼地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的老实?不给你盖被子,你还真的不盖了?等做下了病,还不是我来伺候你?你是嫌弃我在家里太闲,故意给我找事做是不是?”
柳成军心说,你把被子给裹得这么的严实,我怎么盖?
抢吗?
说句实话,他也真心抢不过。
也不舍得抢。
自己冻出病来,也好过让秋雨来受凉。
柳成军不言语,躺在带着常秋雨体温和味道的被窝里,任由常秋雨絮絮叨叨地唠叨个没完。
常秋雨说完了,心里踏实了,也不再作了,在柳成军的怀里,翻了个身子,双脚放在柳成军的身上,安安稳稳地睡觉了。
她是睡着了。
柳成军却睡不着了。
他家的老妻更年期了,除了自己得要多多注意,家里人也不能够对她疏忽了,也得重视起来,关爱起来。
于是,隔天的时候,柳成军趁着常秋雨在忙些其他事情,私底下跟家里人一个个地都叮嘱了过去,就是程丽、程阳,柳成军也向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跟常秋雨拧着来,得要顺着来。
柳柔柔不可置信,问柳成军,“爸,你从哪方面看出,妈的更年期来了?我看她不像呀!”
家里学医的这么多,可都没看出常秋雨到了更年期。
“不管像不像,你都顺着你妈来,别惹你妈生气。”柳成军叮嘱着,“她就算现在不来,将来也会来的,就当提前演习了。”
柳柔柔满头的黑线。
这种事情,还得要搞演习呀。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她爸下了命令了,全家就真的把常秋雨供了起来。
柳柔柔还特意带着程阳,去市场买了些食补的东西,好好给常秋雨调理调理。
在采购这些东西的时候,想到昨晚上顾风的弱不禁风,柳柔柔又多买了一些。
当然了,在买这些的时候,柳柔柔是在程阳这里过了明路的,“好歹他是我幼年时候的玩伴,算是一起长大的,他现在成这个样子,我也看不过去。等二哥回来的时候,我让二哥把东西给他,就当是我们邻居之间的互相往来,不是我单独特意给他的。”
程阳没有任何的异议。
他还没小气到这个地步。
在俩人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五六个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女人,追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并且看不到面容的女人,在大街上是你追我打,很是的热闹,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这是在闹什么呢?”不明真相的围观者问旁边的人。
有知情地热心解释说道:“哦,抓奸呢。”
手指指向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个是姘头,胆子大的都偷到了别人的家里了。”
然后又指指后面追着姘头猛打的五六个女人,“稍微年轻点的,打得也最凶的,是被姘头偷了男人的老婆,后面几个女的,穿着棉纺一厂工服的是老婆的姐妹,胸口上印着棉纺二厂的则是老婆的大姑子、小姑子。这老婆的男人是棉纺二厂的大货车司机,老婆原本是在一厂的,后来为了能够在一个厂子里,好分房子,就找关系调到了二厂。他们家的日子还算不错的,因为男人经常会趁着在外面拉货,跑长途的时候,从外面的省份里带些本市没有的畅销货,口袋里揣了不少的钱。这男人有钱就花心呀,这不,一年里总会有这么几回,男人因为在外面搞些花花肠子,被家里的老婆知道了,带着自家的姐妹,以及婆家的大姑子、小姑子,去打跟她男人好的女人,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次,男人大概觉得只在外面花花,不够刺激,就直接把女人带回家里来了。估摸着动静闹得太大了,被厂子里平时比较游手好闲的听了去了,就当作是趣事一样,在整个厂子里都传开了,老婆自然也就知道了,立即跟厂里请了假,带着姐妹、姑子们回家堵人去了,刚好把她男人和姘头给当场抓住了。”
旁边的人就说:“大姑子、小姑子竟然能够跟自己的嫂子站在一条线上,拼命揍自家哥哥外面的小情人,也是难得了。”
知情的轻哼了声,不屑地说道:“能不站一条线上吗?她们嫁得男人都没有什么本事,婆家又穷,得要时常回娘家接济,而这娘家呢,又是自家嫂子当着家,她们为了能够时常回娘家,能不使劲讨好着嫂子吗?”
“那这老婆也算是厉害了!男人在外面赚来的钱,她都能够拿捏住。”
“的确是有几分厉害的。”知情者可观地点评了句,“其实本来吧,她对自家男人在外面偷腥,她都不怎么生气的,还跟我们说,反正她家男人是男人,又不吃亏,随时都能够提起裤子,拍拍走人的。所以,每次知道男人在外面花心了,她带着人上门打那些女人,也不过是对她们震慑震慑下,免得把她们养大了胆子,想要把她这个原配给一脚踹掉,然后登堂入室,当家做主。可这次呢,竟然直接搞到自家里来了,睡她的床,穿她的衣服,据说花样多的,还把孩子的房间给搞得乱七八糟的。她生得是闺女,独生的,还是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平时就当眼珠子一样的疼,回到家里,看到自家的男人和外面的女人,不说把他们的大床给整得乱糟糟的,也把她闺女的房间给弄脏了,她能不生气吗?那是不惜力气的猛追着女人打,据说因为实在是气得狠了,也抽了自家男人几个巴掌。”
“这个男人的确是该抽!再怎么混蛋,也不能够混到自家孩子身上。这让孩子看到了,心里能不够犯恶心?今后那房间,还怎么再待着,再睡下去?”嫌弃地做出呕吐的样子来,“我是光想想,我就觉得恶心得不行了,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这还不算恶心的呢,更恶心的是,因为光着身子被抓到了,这姘头也直接豁出去了,当着老婆的面,伸手拽过孩子的衣服,用孩子的衣服擦了自己的下身,还在孩子的床上,撒了一泡尿……反正是,怎么恶心老婆,就怎么来,然后她趁着男人的老婆抢救孩子的东西,捧着自己的衣服跑了出来。不然的话,她早就被老婆摁在房间里猛揍了,哪里会在大街上搞这一出,你追我打的,这么的热闹。”
停驻在原地,偷听着八卦的柳柔柔,被这姘头的行为给恶心到了。
当然了,带着姘头回家偷情的男人,也同样的恶心!
完全没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简直是枉为人了!
至于男人的老婆……柳柔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个人需求也不一样,选择的结果自然也不一样,最后都是自己要走的路,脚上磨出来的泡,得要自己承受着。
在柳柔柔暗自感叹的时候,被五六个女人追着猛打的姘头,那是战斗力十足,几次都差点被打趴了下来,可总有办法立即脱身,蛮横得倒是跟老婆这一方势均力敌,并且隐隐有甩开后面追打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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