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隐婚 第8节(1 / 2)
“我也没有做什么呀。”徐轻连连摆手,“哇这个梅菜扣肉好香啊!师母手艺真好!”
“这个……”金宪萍看向厨房,有点不好意思,“是老李做的。”
“李老师做的?”
“来咯来咯,油焖大虾来咯!”李准怀手中端着一个大型白色陶瓷盘出来,“小心烫烫烫……”
“让你戴上手套啦!又忘记带。不会做还非得做,绣花枕头烂稻草。”金宪萍横了丈夫一眼,还是进屋去拿烫伤药出来,“欸,拿走了你。”
“好嘞,谢谢老婆。”
“……油嘴滑舌的。”
徐轻捧着一大碗香喷喷油润润的白米饭,只觉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好像心被塞满了似的,连带着焦褐炙烤的阳光都顺眼了些。
隔着旧式小区层层叠叠的爬山虎投射进来,因为丁达尔效应显出如青葱记忆般美好的光晕。
“金老师,”徐轻托着下巴,满满的小言女主少女心,“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做菜嘛?”
“对呀,”金宪萍同样可爱地回答,“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做菜呀。”
“小徐啊,别光顾着看呀,吃菜,吃菜,哈哈哈。”李准怀手心手背隔在围裙上揩了几下,坐到徐轻对面,“对了,广播电台那边什么时候让你入职呀?”
“就过两天啦,嘿嘿。”徐轻夹了一块大虾放进碗里。
“宁律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噢他……”徐轻低头看向手机的聊天界面,“有别的案子要处理嘛。”
“像老师,医生,律师这些职业都忙,相当于24小时必须待命的。”金宪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李老师现在还要去学校教书吗?”
“没呢,孩子们现在换了个年轻的教师带。我啊,老了,主要是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李准怀往嘴里刨了一口白米饭,释然地笑了,“过去几十年我把年轻硬朗的身子骨都献给了学校和孩子,现在拿不动粉笔,也不能久站了,还不能多陪陪家人,陪陪媳妇儿吗。”
徐轻也跟着弯眸笑:“那李奶奶呢?”
“在安排手术了,现在在医院里,我不去的时候由护工照料。”金宪萍突然想到什么,吃饭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抬起手去盛汤,“和解金已经到了,唯一可惜的就是……”
“唯一可惜的是,我们选错了。”李准怀的笑容也逐渐减淡,“它们那公司,至今还在继续生产有危害的产品,我知道是我们错……”
这对为社会奉献大半生的夫妻到此时还在觉得自己有愧于社会。
“你们没有错啊,那,那你们两个没有什么渠道,也没有什么财力的普通人,一定要跟大公司去抗衡,把产品查个水落石出才算‘正确’吗?”徐轻看着他们,伸出手轻轻搭了搭他们的手背,似乎这一刻的徐轻,似乎和大学时期那个心理系第一的徐轻相重合。
“大义是义,小义也是义。劳碌半生,两位老师现在也可以有很多的时间留给自己和家人了。你们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因为真相也许藏在很里面,追寻真相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去走这些路的人,还有医生,还有律师,还有记者,还有监察人员,还有我们。”
坐在面前的这对夫妻互相对视一眼,金宪萍把头靠在自己丈夫肩上,李准怀也轻轻把头侧过去,他们身后是如日中天的骄阳,而沧桑迟暮的一对影子融进日色里,逐渐模糊了。
旬日将沉,城市的时钟旋钮依然在滴答。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这个蛋糕一定不要做毁!”晚上徐轻回到家,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烘焙材料,跟着教程学做最近网络上很火的那个爆浆蓝莓蛋糕,“oh我的老天爷qaq。”
“怎么了?”玄关处传来换鞋的声音,宁越走进厨房,从后面微搂了一下她。
“……丑蛋糕,你吃吗?”徐轻侧过头去,欲哭无泪。
“吃啊。”宁越就着蛋糕刀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嗯,蛮甜的。”
“是吗我尝尝?”徐轻歪了歪脖子,宁越就把蛋糕刀另一头递过去。
“是我买的极品动物奶油味!”徐轻深吸一口气,“可惜不是我做的味。”
“什么奶油能被你做出别的味?”宁越笑,走出厨房,将手里的黑色公文包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办公。
“那可不,很多厨师都能把吃的做出‘幸福味’啊,”徐轻扬头,“我爸就可以。”
“伯父是这个周末过来?”
“昂,我妈太忙了,就我爸来,也可能不来,看情况嘛。”徐轻放下手中的工具,小跑着过去凑在人跟前,眼睛亮晶晶的,“哥哥,那周末你陪我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宁越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腕,保持与奶油的恰当距离,随后看了看日程:“可以。”
“哇哥哥真好!”徐轻被一只手挡着脸,想要去抱他。
“把手去洗了,娅娅。”宁越微微皱眉。
“……哦。”徐轻鼓着腮帮站起身去洗手,转身的时候看见沙发上多了一只口红盒子。
“这是什么呀?”她眼睛一亮,用小孩儿的声音嗲嗲地问。
“想着上次七夕没准备东西,去商场的时候买的。”宁越把锦盒放在桌上,“去洗一洗手,厨房里的东西过会儿会有阿姨来收拾。”
“不用啊,我反正也没事,自己收拾就可以。”徐轻回。
她等了等,见到宁越打开了word文件没有回复,便举着满是奶油的手回了厨房。
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一起经营一家面馆,她经常在后厨帮忙,洗盘子烧热水什么的都会干。后来念了高中,又念了大学,进厨房的次数就很少了,说好的学做饭也没学会,再后来就开始工作,大多数时候宁越请的家政阿姨会来烧好饭,她也没怎么进过厨房。
这一路顺风顺水地来,餐馆生意做得红火了,再加上她自己成绩好,基本上没受过挫,也没再经常做过家务。
现在就这么放水,洗盘子,用洗洁精刷碗,倒是有点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感觉。
“我有个案子,得先出去一趟。”宁越走进厨房,“……不是说放着让家政阿姨来做吗?”
“就是,我自己可以弄,没必要啦。”徐轻把洗好的碗筷放在沥水槽,“你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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