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是拿着这张偽造的信引的先皇气急攻心,让月家灭门。
「五哥还知道有谁参杂在里头吗?」李唯此刻冷静的异常。
李贞并没有把云弼和王晴的事情说出来,他思索了一翻,答道,「怕是皇后娘家也在里头。」
「果然真是没让朕失望阿,魏家。」李唯露出一个森然冷笑。
正当李贞要退出御书房时,李唯忽然一问,「这信,是谁交给五哥的?」
李贞脚步一顿,想着先前云弼的交代,他道,「是玉面公子。」
李唯一征,他连续派了好多人去寻玉面公子,可是都没有着落,明明玉面公子就在泰北,可就是与他派出的信使每每擦身而过,是巧合?又或是……玉面公子根本就不想见他派出的信使。
李唯有些黯然失落,找不到失踪的月如玉,与月如玉交好的玉面公子肯定气极他了吧……
「朕知道了,还月家清白之事朕自有判断。」
三日后,五王爷与月家谋反叛变之事証实是谣言,引的天下譁然,而月家既已被灭门,皇上特封了〝荣恩誥命〞给月家,只要月如玉还活着就誥命在身的尊荣。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太后完全是在皇上昭告月家的清白之后才知道,她衝进大殿怒斥,「皇上这是在做什么!」太后感到恐慌,似乎有什么正在一点一滴偏离她预期的方向。
李唯转身,「朕只是还了无罪之人清白。」
「月家是叛徒!」太后挣扎着。
李唯看着太后,丹凤眼的双眸平静如死水,几近冷酷残忍道,「太后以为,您做的每件事,朕都不知道吗?」
这是李唯第一次用这种陌生怨恨的语气跟太后说话,太后胸口没来由的感到恐惧,她不停地说服自己,无论李唯知道什么都不要紧,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太后勉强撑起笑容,「皇上在说些什么,哀家没听明白。」
李唯拴紧拳头有些颤抖。
为什么?直到最后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他痛苦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全身上下每次的呼吸都会牵引着他胸口的痛心刺骨,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如若在背诵一本书一般,「先皇重病在床,太后命杨太医下的慢性毒无色无味,此乃谋害龙体;太后年节派出刺客前往六王爷府意图刺杀月如玉,此乃谋杀罪;太后与魏家派人刺杀归京的月明皓,此乃谋杀罪;太后偽造月家与羌鲜书信,此乃偽造罪;太后诬陷月家灭门,此乃……诬陷罪。」最后的三个字李唯咬字极重,几乎带着悲愤,因为他知道,这罪是最无可饶恕的,也是最……
无法挽回的。
太后每听一项罪名脸色就苍白几分,褪去血色,她踉蹌后退了几步,「没有……」
也不管太后惊慌失措的表情,李唯继续道,「太后意图秘密杀死余嬤嬤,此乃杀人罪;太后意图製造在佛寺礼佛的先皇贵妃有染,此乃污衊罪。」说完,李唯狰狞着脸咬牙,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太后,还需要朕再说下去吗?」
当所有的事情摊开在面前,太后反而感觉身体一松,她释然笑了笑,「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呀!」
「够了!」李唯悲痛的大声怒斥,「你只是为了自己!就算……不毒杀先皇,我太子的地位依旧不会动摇!」想起先皇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最亲密的枕边人给毒杀,不知道先皇九泉之下是否还能安心。
「哀家只是防范于未然。」太后平静的驳斥。
李唯已是心死,他决然转过身,「小言子。」
小言子弓着身体快步走进来,「在。」
「传朕旨意,太后因思先皇过度,朕特许太后在皇陵守陵。」
太后惊恐的瞪大眼,「你说什么!李唯你……放开我!放开我!哀家不去守陵!哀家是太后!」
太后,你就用后半生跟先皇懺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