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终端那头的命令伴随着嘈杂的背景音。
那是所有帝国顶级的研究员都没有预料到的一次意外,一场因为虫后异常行为而引发的虫潮。
铺天盖地的虫族裹挟着陨石碎片向四周冲去,粒子炮几乎成了摆设。
粒子炮发射,将密密麻麻的虫族打出一个孔,甚至都无法看到孔的另一端,微不足道的伤害后,孔迅速又被新的虫族一拥而上地堵住了。
撤退!全员撤退!
终端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督促着机甲中的每一个人,他们操作着机甲发疯一般地朝基地飞行。
还有人不信邪,想要继续和虫族战斗,但只是稍不留神的功夫,机甲就被虫潮淹没,消失于茫茫星际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基地的大屏显示器上,失联机甲的数字猛然攀升,红字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刺眼。
帝国最英勇无畏的士兵们此刻都如同战场上丢盔弃甲的逃兵。
可在虫潮面前,指挥官们的命令只能是撤退这一个词。
那是一场无妄之灾。
灾难就是突然间到来的。
虫潮淹没了大大小小数个星球,所到之处无不被虫族吞噬殆尽。
它们的数量好像是无限的,犹如一群强盗,只不过它们破坏的方式是吞噬一切。
草,动物,人类,生物,甚至于星球,它们都可以吞噬掉。
尖叫声,哭泣声成了每个岌岌可危的星球的声音,没人知道下一个被吃的连灰都不剩的星球是不是就是自己。
虫族受虫后脑电波影响,必须尽快铲除虫后。
乌利亚是所有指挥官中积分最高的,他此刻就站在老元帅的身边。
离他们刚撤退回基地到现在不过20分钟的时间,虫潮已经向外延伸扩散出去吞噬掉至少一百多颗行星了。
保守估计死伤已过十亿,财政损失就更难以估量。
可是现在出去,虫潮刚过没多久.......一旦损伤超过一定数额,那责任.......
老元帅的副官在一边说道,老元帅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我带队,责任我担。
乌利亚掷地有声。
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老元帅的副官继续道:那带的人?
愿意走的可以跟我走。乌利亚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度,但丝毫不影响他语气中的威严肃穆。
傅雷特、袁筠郎还有一众A班的指挥官全数出列,之后就是尤斯图,兰奕这些跟随的人。
人数越来越多,至少占了大厅中五分之四的人。
乌利亚有着天然的领袖气质。
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话,他的实力,或者仅仅是他的名字就足以让这么多人信服,让他们跟随。
元帅,下令吧。乌利亚说道。
眼下的情形,老元帅早已是光杆司令,乌利亚说是让他下令,但其实不管他下不下令,结果都是一样的。
帝国机甲部再一次出动了。
成百的黑色机甲宛若黑夜中的猎鹰,从基地上空腾跃而起,从光芒万丈中走向无尽暗夜,走向布满虫族的危险领空。
士兵愿意走上战场的理由有千万个。
有人为了金钱财富,有人为了名誉权力,有人为了家人爱人........
但此刻,所有人战斗的理由都变了。
他们是为了信仰,为了全人类。
为信仰而战,为全人类而战!
这是机甲出发前,乌利亚在总通讯频道说的最后一句指令以外的话。
这场虫族大战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全星际没有一个国家受免于这场灾难。
人类的数量在一夜间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无数的小型国家直接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人类的文明进程在这一天倒退了进百年。
『人类的文明进程倒退总比人类直接消失要好』
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都会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在那场战争结束的前夕,人类是以多么微弱的优势战胜了虫族。
可能千百年来只会出那么一个英雄。
可能只有无数的意外偶然才会拼凑出最后一个完美的结局。
如果没有机甲部每一个人坚持到最后一刻,如果没有乌利亚一人单挑一整头发了疯的虫后.......
可能人类都不会再有今天的记忆。
袁筠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他是在墙角处发现的尤斯图。
泪水在面前的人的眼眶中打转,但他忍住了。
但在看到袁筠郎那一刻的时候,再也绷不住了。
尤斯图的眼泪落在了地上。
袁筠郎知道他为什么哭,这人不会为自己背后还有一道缝了针的伤口哭泣,可能自己险些丧命也只会笑笑带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救他!尤斯图吼的声音撕心裂肺。
袁筠郎很想上前抱住他,用想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的力度拥抱他,想要吻掉挂在他眼角的泪水,想让他不再为别人伤心流泪。
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袁筠郎伸出的手落在他的肩头,万千思绪根本无法通过那轻轻的抚摸传达。
张骁牺牲了。
总会在他翘小尾巴的时候损他,总是和他一样不写作业一起去电玩城,总是打游戏第一个死又菜又想玩,总在为别人的安危担忧的张骁没了,连同他们的革命友谊一道埋葬在了渺渺星际中。
尤斯图你要是哭我一定会看不起你的......还有之后小长假,我可能去不了了,记得给余枫说一声,我是很帅气地离开的.......还有.....还有我爸妈........
音频中的张骁语气越来越虚弱。
不用为我伤心,请连同我的份一起快乐下去。
这是他音频中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虫族大战告一段落了~后续会回归日常(大概)~
第34章 沉敛温柔
别喝了。
地下城的酒吧里喧嚷声大过背景音乐, 角落里的Alpha落了单,身边没有玩伴,没有陪酒的人, 是来喝闷酒的。
尤斯图醉醺醺地眯着眼, 一把拍开了搭在他手臂上的手。
别管我行不行!
从袁筠郎进入酒吧起就有几个Omega跟在他身后, 见他头都不带转地径直走到了酒吧最里面。
本来以为是块肥肉, 再不济也是个美好今夜的好玩伴, 可这位和那边那位一看就不大好惹的爷凑在了一起, 几个Omega悻悻然离开了。
劝说无果, 袁筠郎也拿了个杯子加入了他。
尤斯图的嘴角挂上了个轻蔑的笑:就你还会喝酒?
他下一句毛张齐了吗已经到嘴边了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从下方飘过, 虽然隔着裤子看不到, 但确实是长齐了的。
尤斯图侧脸对着他,伴随着酒吧音乐的节奏,突然袁筠郎的脸突然放大, 眨眼的功夫已近在咫尺间。
恍惚间, 尤斯图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屏住呼吸,硬撑着没有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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