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关于这点,白如霜和白羽羿却不知为何绝口不提。他问了,也只得到一句:他已不配为白家人,当年的名字当然不得再用。
可是即使如此,连提也不能提吗?他总觉得白如霜和白羽羿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叶子桀想得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注意到白如霜早已起身,走至箱前,直到眼前亮光乍现,他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抬头只见白如霜用着白齐天的那张脸冷漠地注视着他。
「我就知道你已经醒了。」白如霜伸手将叶子桀拉出箱子外,重重地摔在地上。「亏你还能忍那么久不出声。」
叶子桀发出一声闷哼,他被关在窄小的箱子中太久,手脚麻木一时直不起身来,他躺在地上好一会才勉力将身子坐起。手悄悄按在腕扣上的机关,却不急着反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白如霜并不是真的想杀他。
「你把我抓来,又在我面前曝露身份……」叶子桀看着她,顿了下道:「如果不是想杀我,就是有求于我吧?」
白如霜目光从上而下地注视他好一会,见叶子桀仍不惊不惧,甚至是从容冷静的姿态,不觉弯起一抹冷冷的嘲讽道:「或许我就是想灭口呢?」
「你不会。」若说刚才还有一丝不确定,此刻听白如霜这么说就已是肯定。叶子桀甚至收了放在腕扣上的手,姿态更加放松。
白如霜瞇起眼,一股恼火由心而起。这种篤定的态度和他那时在誓师大会上篤信疤面不会是兇手时一样,令人生厌。
「你如何确信我不会?」
「要做你早做了,不会跟我废话那么多。」
白如霜能从几次交峰中知道他是不轻易放弃的人,他又何尝不能从中了解到白如霜是个怎样的人?
白如霜伸手扼住叶子桀的脖子,忿然道:「叶子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打掉你这种莫名信任的态度?」
叶子桀被勒得脸色涨红,却还不忘扬起气死人的笑容道:「你羡慕吗?」
像被说中心事般难堪,白如霜放开了手,叶子桀跌坐在地上不住呛咳。
「笑话!」
「还真被我说中了?」叶子桀大感意外。羡慕?他只是顺着白如霜的话故意气她,却没想到白如霜会是一副被道中般的反应。
为何羡慕?叶子桀心里突然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对上刚刚她和白羽羿的对话。白如霜……其实也是想相信疤面不是兇手吧?
既然她也觉得疤面不是兇手,那为何仍执意要这么做呢?
叶子桀看着白如霜突然觉得或许……或许有机会可以解开她和疤面的误会,只要她肯告诉他真相的话……
「你其实也不觉得他是兇手吧?」叶子桀看着白如霜想更进一步地说服。
白如霜却是收起了表情,又回到一派冷漠的态度。「我才想知道,你为何能如此信任她不是?她跟你提过当年的事吗?」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叶子桀神色有些黯然,他信他,但他却不然。「你也跟他相处过吧!任何跟他相处过一段时日的人都会知道,他是如此和善柔软,对于别人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从不吝于出手帮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如此兇残的灭门有关?」
「是啊……」白如霜像是陷入回忆之中,勾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她就是这样的人……」
叶子桀心底扬起了一点破冰的希望。却听得白如霜道:「所以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合作?要怎么你才能相信兇手就是她?」
叶子桀扬起的那点希望又破灭。
如同他坚信疤面不是兇手一样,白如霜对于这点也是和他同样坚持。
「除非……他亲口跟我承认……」
「是吗?」白如霜讽刺地笑了下。「可是我不只亲眼所见……我也听她亲口承认了啊……」
她那点仅存的希望,也在那天被她亲口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