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淑妃笑了一声:“不是还有太后与贵妃么?她老人家一门心思要让赵贵妃诞下皇帝第一个皇子,本宫便不信,她能放任那苏若华一人霸占皇帝!”言罢,吩咐转道寿康宫。
撵走了淑妃,陆旻一把拉过苏若华,令她跌坐在了自己怀中。
苏若华猝不及防,当即便想扎挣着起来,却被陆旻牢牢抱住了。
她乖觉,便也任凭他抱着,没再动弹。
陆旻低声斥道:“跑去哪里了?朕下了朝立刻过来,就不见你的影子,当真叫朕好等。”
苏若华回道:“起来无事可做,皇上也没交代,我便去景山走了走。那儿香椿树多,采了些嫩芽回来,晚些时候,做椿根馄饨给皇上吃,好不好?”
陆旻自是欢喜的,这椿根馄饨还是他当皇子时,苏若华自旧书上看来的食谱,用料虽简,却别有一番春季的风味。他十分喜欢,但打从苏若华去了甜水庵,是再吃不到了。
想到她出门去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事情,陆旻便忍不住的嘴角上勾,却还是说道:“这等小事,吩咐宫人去也就是了。你倒随性乱跑,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苏若华见他如此,分明是蓄意找麻烦,索性说道:“是皇上叫我不要守规矩的,如今又来责怪,真不讲道理。”
陆旻环着她的柳腰,轻轻呵斥:“恃宠生骄!”
苏若华明眸如水,浅笑回道:“那么,皇上就不要宠。”
这一夜,她早已想明白了,陆旻中意她,她心中也不是没他,既是彼此有情,那又何必压抑。再则,事已至此,麻烦总归会上门,她也从来不是一个会怕事退缩的性子。
至于日后,虽说历来帝王薄幸,但她也深信日久生情,两人如能长久的朝夕相伴,那么这份情意亦能绵长。
她已决意与他相伴一生,便不会再后退了。
陆旻瞧着她俏皮的模样,心中如被小猫挠了一般,麻酥酥的,禁不住搂紧了她,凑了上去。
这儿是体顺堂正堂上,还有许多伺候的人在外头站着,苏若华不过昨夜初次承幸,今儿就被陆旻光天化日之下拉着亲热,只觉得羞臊不已。两只小手按在他宽阔的肩上,想将他推开。然而陆旻的力气却极大,将她牢牢抱住,令她动弹不得。不过片刻,苏若华只觉头晕目眩,意乱情迷,一双藕臂便搂住了他的脖颈。
良久,两人方才分开,苏若华气咻咻的,双颊潮红,眉眼含春,满面柔媚之态。
陆旻搂着她,在她面颊上,白皙的脖颈上,不住的啄吻着。
苏若华被他撩拨的身上一阵阵燥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昨夜的事来,而皇帝越发不安分的手,也一再印证着她的猜测。
就在陆旻拉扯她裙带时,她忙忙的压住了他的手,嗓音柔哑道:“皇上,青天白日,哪有做这个事情的道理,放正经些!”
陆旻满目痴迷的看着她妩媚的脸庞,说道:“你在跟前儿,朕就正经不了。再说,谁定的道理,白天不能做这事了?朕膝下无子,江山后继无人,诞育储君是头等大事,怎能说是不正经呢?”
强词夺理!
苏若华突然发觉,陆旻在这种事上,真是既无耻又狡诈,死缠烂打,简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打从两人重逢,只要逮着机会,他便缠着她不放,而自己也当真是他缠住了。
说到底,自己也是愿意让他缠吧。
想着,她心中却漾起了一抹近乎于窒息的甜美,望着陆旻那张如天神般俊美的容颜,丹凤眼中唯有自己的影子,苏若华只觉自己几乎要溺毙在他的无限柔情之中。
但听陆旻又低声道:“若华,只有你在这里,养心殿才更像朕的家。不然,这儿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第四十五章
陆旻声量并不高, 然而这一句言语却如一柄重锤,锤在了苏若华的心口。
她并没有想到,陆旻竟会有这样的念头。
虽是心底里将他当做夫君爱重的, 但以陆旻的身份, 两人势必是不能如寻常民间的柴米夫妻一般了。
从承宠,苏若华便时刻在心里提点着自己, 陆旻心中存着与她的情意便可, 自己不能太过贪心。世间事,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要的太多, 怕是无益于长久。
故此,当陆旻说出那句话时,苏若华便知晓, 他和自己是存了一样的心思。
她心头暖洋洋的,将自己偎在了陆旻怀中,轻轻说道:“七郎放心, 我总在这里。”
两人相拥了片刻, 陆旻不住问她想要什么,缺了什么。无论她想要什么,都不过是他嘴里一句话的事。
偏生,苏若华什么也想不出来,往年的四季衣裳都在,她既没长高也没变胖, 依然合身。珠宝首饰,他一早才与她置办了一匣子,她是宫女,再如何受宠,总也不能打扮太过。
至于旁的,她似乎也没什么想要的。
有那么一瞬,她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倘或自己央求,或许陆旻能赦免了她的母家。然而,正因他是皇帝,她才不能如此任性。恃宠妄为,必令朝廷法度废弛,那她可也真成了祸国妖孽了。这点道理,她还懂。
苏若华想了片刻,说道:“七郎有心便好,我如今什么也不缺。”
陆旻皱了眉,无奈笑道:“先帝那些嫔妃,还有如今后宫里那些,送一枝桃花过来,都要讨一枚桃子回去。昨夜是你承幸,竟什么也不想要?该说你俭省,还是说你傻呢?”
苏若华嫣然一笑:“我既不俭省,也不傻。七郎,我可是贪的很呢。我有,她们都没有的东西。”言语着,春葱般的指尖在陆旻心口轻轻一划,“这里,是我一个人的。我有这个,哪里还需要旁的?”
果然是尤物之属!
陆旻只觉心口漏跳了一记,呼吸也微微一滞,片刻吁了口气,莞尔道:“当真会哄男人,什么叫红颜祸水,朕今儿算是领教了。幸好幸好,你入了宫,这辈子都只能哄朕一人了。”
但凡想到,如若她没有进宫,就会嫁给旁人,就会去哄别的男人,陆旻便觉一股妒火直往上蹿。但想想,这尽是自己毫无来由的想象,又觉得可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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