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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妹的话谢问寒目光落在薛慈身上,隐晦地打探,这位师妹平日和你关系亲近吗?

薛慈:私下没有联系。

谢问寒眉角似乎都轻微上挑:那就对了。

薛浮因为听到谢问寒断言绝无可能,觉得是在否认阿慈的魅力,不禁微微挑眉,有些不满。又听到谢问寒道:而且薛慈对师妹应该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传出去就是给人误解了。

薛慈当然对燕蔓蔓没有暧昧意味。

他被传两句没关系,但总不能影响师妹以后找男朋友。觉得很有道理的薛慈对兄长道:哥哥,慎言。

憋了一口气的薛浮:

他没什么气势地说了句好,也忘了刚才的不满。

用完晚餐后,这次的邀请十分体贴周到,谢问寒的车就停在门口,准备送他们回家。

薛浮虽然还想和弟弟再逛一下京市的夜市,但看着薛慈上车后略疲惫地闭目养神,还是转变主意,颇体贴期待地道:回去休息吧。阿慈,你不介意收留哥哥一晚上吧?

薛慈睁开眼,语气平静温和:我是单身公寓,只有一张床。

客房都被薛慈改造为书房,还有收纳那些仪器了。

薛浮不死心:我可以睡沙发。

薛慈道:薛家有房产在京市。

薛浮答:还没装修好,我睡不惯。

助理应该帮忙预定好酒店了。

睡不

哥哥。薛慈看他,你经常出差,应该不至于睡不惯吧?安助应该很清楚你的喜好。

未得逞的薛浮只好暗暗将这笔记在了安助身上。

谢问寒在前面听着他们谈话,对薛浮的大印象又做了一个更新。

虽然在公务上是相当强势冷淡的继承人形象,但好像私下不,是在薛慈眼前,会有一些变化。

虽然这种变化在谢问寒看来,也是一种示弱的伪装。

有点棘手的人物。

按照路程,谢问寒应该是先将薛浮送回酒店。

只是薛浮看了眼导航,强调,先去阿慈的公寓。

谢问寒很理解薛浮的担忧,准备转向时,薛慈抬头看了眼。

不用了,还要绕路。

他的音调有些低,听起来柔软模糊,应当是有些疲累,先去酒店。

既然阿慈开了口薛浮看了眼谢问寒,勉强将他划入可以信任的范围内,轻轻颔首。

薛浮下车后让薛慈回家打电话,又有些含蓄地瞥弟弟一眼,直到薛慈无奈开口答应,明天还会再陪他去华大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车上就剩薛慈和谢问寒两人。

谢问寒将音乐关了,车窗合上。车内一时寂静无比,只有一些碰撞交缠的风声。

谢问寒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抵达薛慈所住的公寓时,在外面停了车,回身提醒:到了。

少年的眼轻轻阖着,看上去有些困倦,但背部却微微挺直,和座椅隔了些距离。

谢问寒轻皱了一下眉。

他很快注意到薛慈那点不对劲的地方,在餐厅中正襟危坐当然很寻常,但已经在车上,且是相当疲累的情况下,也没有靠在座椅上又想起薛慈偶尔动作时的小心,和舞台上演出时的略微僵硬。

谢问寒微微抿唇,音色一时听上去十分冷淡。

你的背怎么了?

薛慈睁开眼。

看到谢问寒已经很迅速地解开安全带。他从前座翻过来,黑色的眼紧盯着他,急促地问:受伤了?

第41章 涂药

谢问寒黑沉沉的眼底,平日的冷冽消融不见,有着一点催促般的惶急,和他先前冷淡矜持的形象有些不搭。

前座到后排的位置不算狭窄,但谢问寒身量高,腿长手长,翻过来后空间顿时显得促狭低窄许多,根本伸展不开手脚。他半蹲在薛慈眼前,捱得很近,吐息似乎都要落在薛慈的膝盖上。

当然不至于是受伤这么严重。

薛慈刚准备回答没事,便撞进谢问寒的眼底,无比专注认真地凝望着他。

他一幅不问清不罢休的模样。

黑沉卷翘的羽睫微颤了颤。薛慈大概停顿几秒,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遍。

不过是后台出的意外,有倒塌迸溅的零件砸到了他背上。

零件体量的确很小,薛慈当时也只是疼了一下,便没怎么在意。

但等到演出开始,被砸到的位置才迟钝地开始回馈给不重视它的主人以痛觉来。不似被利器划开皮肤的直接刺激,而是缓慢返上来的钝痛。薛慈不便靠在任何地方,以免让那刺激更觉鲜明。

不算受伤。薛慈说,只是有点疼。

薛慈解释完毕,微妙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

似乎更生气了。

谢问寒说,你应该有固定聘用的私人医生吧?

叫他过来。谢问寒心平气和地商量,或者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喊我熟识的医生过来诊断。

两人间大概沉默对峙了几秒。在麻烦别人和麻烦自家医生之间,还是薛慈先打了电话,通知完家庭医生临时加班,然后目光重新放在谢问寒身上,似乎对他的印象有些改变。

薛慈迟疑地道:那么,晚安?

方才的些微生气似乎只是错觉,谢问寒又变成礼貌知分寸的模样。他微微点头询问:医生过来还要一些时间你介意我看一下伤口,然后帮你上一点药吗?

谢问寒率先打开了车舱内的某处储物设备,薛慈有点意外地看到了很多常用的求生工具,这辆车似乎被幅度不小地改装过,拥有许多便捷功能。

而放在储物设备最内层的就是一剂外伤药膏和干净收纳的棉签。谢问寒把药膏递过来,示意薛慈检查其中绝无手脚,然后目光落在薛慈身上,有些许征求意味。

被砸伤的地方在背脊处蝴蝶骨往下,虽然有些不便够到,但只要回去对着落地镜,上药似乎也不是难事。

本可以拒绝的薛慈在碰到药膏的时候,注意到被捏得有些温热的边角,微微顿了一下。

谢问寒靠得似乎太近了,眼底的意味也太鲜明,像是被拒绝后就会露出极为失落的神色。面对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意外展现过最狼狈脆弱的一面的少年,薛慈似乎总有些多余的耐心和柔软,像对待当年那个少年一样没有变化。

黑沉的睫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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