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又被天帝逼婚了_第71章(1 / 2)
确切的说,在他一开始出现之时,他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他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教训紫琴与红烛,看着他将太古神龙的鳞片拿出来,看着他召唤出龙潜渊,他一直看着,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但不代表另一个被他看着的人感觉不到。
凤祈月自出现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去看他,也许是不愿,也许是不敢,他微侧着头,低声道:“哥,不要阻止我,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没有做错。”
凤长歌笑了,但这笑容更像是被气笑的,他笑着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又笑着道:“你还知道……要顾虑我的意见?你灭蓬莱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你攻打天宫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你解开镇妖塔封印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你将我锁在那里试探他真心的时候,你启动近海镇压降下暴雨的时候,你夺太一神水的时候,怎么就不问问我!”
他说到最后,几乎就是吼出来的,声音明明不太大,却震的凤祈月耳膜都在发疼。
他苦笑一声,“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的。”
“轰隆”一声炸响,天空中的黑色巨龙身上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却单单避过了凤祈月,凤长歌,与龙君泽三人。
所有人都在惨叫,所有人都在呻/吟,道道华光闪烁不休,一道道人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上千条红紫二色的亚龙,他们翻滚着,挣扎着,身体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崩裂开条条恐怖的裂缝,鲜血肆意的横流着,与蓬莱之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片殷红的血河。
凤祈月轻轻一拂袖,面前一红一紫两条龙鲜血横流惨叫嘶吼的龙就被他扇到了一边去。
他们站在这片血河之中,在整片岛屿地狱一般惨烈的景象之中,彼此相望着,注视着,却谁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凤长歌忽的就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同意呢?”
凤祈月蓦地一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凤长歌说:“你告诉我,我要听你亲口说,你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凤祈月微微侧过头,他闭了闭眼睛,把眼里那股泪意憋了回去,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讲述道:“我当时发觉不对,从月轮匆匆赶回,亲眼看着所有族人在我眼前投日而亡,生生被日轮焚尽了身体,我精神差点崩溃,本想随他们去的,却被母亲用最后的力量打入了凡间,坠入蓬莱岛。”
“我当时重伤昏迷,被蓬莱的人趁机囚困起来,他们一直放我的血,吸收凤血的力量练习功法,我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原来当年先祖之所以失踪不见,是因为蓬莱先祖趁他们伤重,将他们暗中囚困在了寂灭海的小世界中,这些年来一直靠吸收龙魂凤血练功,直至先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隔绝了小世界入口,他们这才罢休,但没有龙魂凤血,功力一直在退步,从上古可与昆仑匹敌,到现在沦为了五大门派之末,他们急需新的力量,那个时候,他们抓到了我。”
“我全身上下的血几乎都被放完了,他们还不罢休,将我扔入寂灭海中封印起来,打算等我凤血再生后继续放血,我岂能如他们所愿,我在寂灭海挣扎求存,无意间入了一处小世界,在进入之时遭到禁制攻击昏迷过去,这一睡就是两万年,三百年前才刚刚苏醒,我发现我进入了一只太渊白虎幼崽的身体。”
“太渊白虎是妖族始祖,妖族当之无愧的远古之王,神虚之所以可以做妖祖,就是因他体内那一丝太渊白虎的血脉,太渊白虎早已绝迹,但寂灭海里尚还存有一只幼崽,只是元神微弱即将消失,我原本的身体只留有一息尚存,已然是活不了了,遂与它做了交换,我借用他身体五百年,助它恢复元神,登临世间。”
“因为太渊白虎身上的封印极为强大,我无法离开寂灭海,用那一丝与神虚的血脉联系将它引来寂灭海,遂才知晓当初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气不过龙族如此无情,气不过龙潜渊背叛了你,害你身死,那时候神虚因为我的出现兴奋到了极点,欲要统帅妖族攻打天宫,我那时刚刚得知真相,加之亲眼目睹族人葬身日轮,正是愤慨之时,便同意了他的计划。”
“可我没想到你会出现,我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让神虚不要伤你,但他阳奉阴违,将你打成重伤,后来坠入凡间我便没去找他,我也不相信你坠入凡间就真的死了,一直命令妖族暗中寻找你的下落,百年前镇妖塔破,是他手下那三位妖族神将下的手,我虽知道,但没阻止,因为神虚是唯一知道启动五神器方法的人,我需要他的指点,可我也不愿苍生因此事而生灵涂炭,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所以我把那块可以沟通天路的祭台,从寂灭海拿出来,送到了蜀山去。”
“夺取太一神水的确是我的命令,因为我需要它,灭了蓬莱也是我的命令,因为他们该死,他们将先祖所在的小世界封住了,没有他们功法所流的血,便开启不了传承之地,无论因何,我都不会容许他们继续活着,这三百年的时间已经是我最大的宽限,若不是为了等你来,他们早便死了,这是他们应有的报应!”
“至于龙潜渊……”他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条不断散发着龙尾的黑龙,嘲讽的笑了笑,“他入魔可不是我的手笔,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心魔侵蚀了一半,成了条半灰不黑的灰龙,我只是在他和心魔斗争之时,帮了把心魔罢了。”
他一席话落,对面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周遭惨叫呻/吟遍布整座岛屿,殷红的鲜血肆意的横流着,却不能影响他们一丝一毫。
凤长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只是绯色的眼瞳深处,隐约有一簇红色的火焰渐渐燃烧起来,明明是红色的烈焰,却显得极为冰冷,嘴唇紧紧的抿着,紧到都有一丝颤抖,垂在袖中的双手有点点鲜血滴落在地,那是指尖用力过度,刺入掌心所留下的伤口。
半响,他绷着声音,寒声道:“蓬莱该灭,我不怨你。”
顿了一顿,又道:“天宫该打,我不怨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