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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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郡王才是厉害,硬是把来袭之人的招式全记住了,还一招一式地画了出来,我们拿着画儿去查,可省了不少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快查出来。”

朱闵青听了更觉烦闷。

秦桑很快察觉到他心情不畅,因笑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他和爹爹合作总不是坏事。”

崔应节也点头道:“督主对他也蛮客气的,老大,这事明摆着是储君之争,你说宁德郡王这回算是彻底栽了吧,那江安郡王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呐!”

朱闵青脸色一僵,低声喝道:“噤声,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崔应节挠头,讪讪笑道:“我就随口说说,老大,不是我瞎操心,你是没看到,朝廷上立储的风声越来越大,好些个朝臣们疯魔了似的往宁德郡王府上跑,连我父亲那个不大不小的官儿,都被人硬拉着署名。”

秦桑不屑道:“等案子查明在皇上面前一放,他们且等着哭吧。”

朱闵青冷冷一笑,“刀架脖子上了都不知道,我看朱承继和张昌还能得意到几时!”

“得意不了多久,”崔应节起身准备告辞,“督主说他得空就回家看你们,老大你安心养伤,我这就走了。”

朱闵青知道他差事繁重,略一点头并未挽留,倒是秦桑把人送了出来,立在廊下,犹豫着问道:“崔姐姐可好?”

“不大好。”崔应节坦诚道,“淋了雨,回去就病了,直到昨天才能下地。我妹子从小到大,就没受到这样的苦,唉,不过也好,总算过了这道坎。”

秦桑狐疑地盯着他:“你知道崔姐姐的心事?”

“我们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妹!”崔应节笑道,“她那点子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秦妹子,阿娆朋友不多,你可别因为这事和她生分了。”

这话说得秦桑莫名其妙,反问道:“我为什么因为这事和她生分?”

崔应节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急忙道:“是我说错了话,秦妹子莫怪,你有空去看看她。”

心中却叹道:这丫头竟没吃醋,老大,你任重道远,兄弟先替你哀嚎三声……

崔娆生病,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秦桑寻思片刻,说道:“烦劳你告诉崔姐姐一声,待雨停了我就去看她。”

不知老天爷是否听见了,后晌雨势愈来愈小,飘飘摇摇的牛毛细雨洒了一夜,第二日就云散雨收,天空放晴。

秦桑吩咐豆蔻备车,和朱闵青说了句“我去看崔姐姐”便登上马车出门了。

朱闵青默然枯坐,无聊透顶,只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半个多月以来,要么是秦桑过来陪他,要么是他过去找秦桑说话,一天十二个时辰,两人一多半的时间都在一起,有她在,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然她现在不在,猝然而生的空虚感,如同眼前漫无边际的黑暗一样,闷得他透不过气。

朱闵青坐不住了,唤来小常福,“备车,去崔家巷子口。”

小常福不确定似地重复一遍,“崔家巷子口?不是崔家?”

朱闵青不耐烦道:“巷子口!”

小常福一激灵,不敢再问。

大雨过后,京城街巷的积水还没排干净,街面上东一片西一片有不少的水洼。

小常福一路小心赶着马车。

光他小心是不够的,前面横冲直撞来辆马车,速度很快,从小常福身边经过时,不但没减速,那马车夫反而甩了两下鞭花,将马车赶得更快。

哗啦啦,泥水溅起老高,无数的泥点子扑过来,小常福躲闪不及,被溅了满脸满身,泥水顺着下巴往下流,那模样,甭提多狼狈。

再看自家的马车,半面车壁都花了。

对面的马车夫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下车道声“对不住”的意思。

小常福登时就怒了,扯着嗓子骂道:“狗东西赶着去投胎么?”

一声骂,把那人给骂回来了,“瞎了你的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等着找死呢!”

朱闵青在马车里听得分明,敲敲车壁,“抽他,抽他眼睛!”

小常福得令,二话不说挥鞭就上,一鞭子把那人抽了个满脸花,疼得是哇哇大叫。

却见车帘一掀,露出朱承继略显浮肿的圆胖脸,“太岁头上动土,哼,哪家的恶奴活腻歪了,来人,把他给我绑喽!”

便有两个下人装束的壮汉围了上来。

“谁敢!”冷冰冰的声音自车内传出,声音不大,却透着巨大的威压,令那两人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朱承继愣了一瞬,随即拍手大笑:“朱闵青,是朱闵青那个瞎子对不对?”

“啊,是我,好巧,郡王爷。”朱闵青慢慢走下车,循着声音望向朱承继,嘴角扯了扯,笑得意味莫名,“我今儿的运气真好。”

风似乎停了那么一下。

朱承继但觉一股寒意袭过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居然生出几分怯意。

转念一想,怕一个瞎子作甚,何况自己今非昔比,是皇上面前一等一的红人。

今日就要将以往受的屈辱讨回来!

朱承继也跳下马车,踱着四方步走到朱闵青面前,故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他确无反应,遂讥笑道:“朱闵青,你说你一个瞎子,不好好在家呆着,出来乱跑什么,你仇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小心让人一刀砍了你。”

他说话时,朱闵青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慢慢举起,蓦地抓住朱承继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折,朱承继便“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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