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炎都(1 / 2)
“这等机要,臣该回避。”
他虽然是太子幕僚,但终究是客卿身份,涉及南楚和白狄之事,他自当首先回避。
赵煜盯着他看了一瞬,微微垂眸,面容平静,无一丝波澜情绪。
“你不去,怎么给孤参详此事?”他呵呵的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孤的心腹,孤既然用人,自不疑人。”
许清和抬头望去,满眼感激,俯身拜谢:“臣谢殿下,臣必将倾尽所能报殿下恩义。”
“怎的学曹瑞等人,孤最是不喜你这般。”抬手扶起他,并亲自的给他倒了杯酒,“这是南海佳酿,柔和清冽,你尝尝,若是喜欢孤送你几坛。”
许清和再次谢恩,他不擅饮酒,多饮几杯就会醉,为了不酒后失言,为了一直保持头脑清醒,他几乎是能推的酒就推,推不掉就装醉敷衍,但是对于赵煜的赐酒他鲜少有拒绝。
“如何?”赵煜待他品完一口,立即询问。
“臣不懂酒,只是觉得可口。”
“可口就是好,待会孤让人送你几坛。”
许清和放下酒盏,便又询问李衡之事,将人接来自然不是为了将人一直关着的,何况还是在天下如今这般格局形势之下。
赵煜手掌在膝上拍了拍,神秘一笑:“他有大用途,此时言之尚早,待日后与你细说。”并嘱咐,“他虽为大周废储,但礼遇不可有亏。”
“是,臣明白。”
万竹园,李衡午憩醒来便沿着幽篁居后面的木质小径朝后园的小山去,身边只带着池渊一人。
穿过池塘的廊桥,饶了一个小弯便到了后园。此时午后,鸟雀秋蝉安静,四下只有风过竹林沙沙竹叶声,后园的竹子种类繁多,许多品种李衡也叫不上名字。
小山不高,木质阶梯在半腰处向左右延伸,向山上的一小段路变成了石阶。拾级而上,山顶处山石拱起处建有一竹亭。
李衡站在亭子中朝四周望去,三面环绕的是高大的竹林,只有冲着前园的南面是低矮的竹子,隐约可见林木掩映中的几处居室。
“宛姑娘在做什么?”他问。
午前不悦的离开,至今没有见到人,连跟着她的鸦青的影子也没瞧见。
“公子想宛姑娘了?”池渊笑道。
“多嘴。”李衡斥了一句,并未有真的愠怒。
池渊回道:“宛姑娘从幽篁居离开后与鸦青公子出了万竹园,池渊不便问询,不知其去向。”
应该去见喻暮商了,在来炎都的路上就提过两次,如今到了炎都自然要先去见兄长,只是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栗城时她被喻暮商命人送回谷,半道跑缁墨,此次喻暮商应该不会再任由她胡来。特别是现在他的处境,远不及在栗城和缁墨,枯朽谷之人更不该与他有私人牵扯。
想到这里,心情蓦然低落。
此时一个小厮沿着山下的石阶匆匆的走过来,禀道:“李公子,园外来了一位少年,自称是李公子的朋友顾小寒,守卫不识不敢让进,命小人前来问询。”
昨夜怕韩队正追来抓回去先跑了,这会儿竟然寻到这里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过凶险,他不该再插`进来。
“只不过认识而已,我无心见他。”
小厮见他再没有其他的话,便领命退下。
门外的顾小寒听到小厮的回话,气的在园门前跳脚:“李公子你太过分了,竟然翻脸不认人。怎么说我没得罪你分毫,你竟然黑白不分,善恶不明……”
“快走!”守卫上前驱赶,手里刀扬了扬,顾小寒见此,也不敢硬来,一边抱怨一边悻悻离开。
人刚转到一旁的主街上,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下,他惊的立即出手,却被对方抓住,这才看清身后的人。
“四哥?”他惊讶的叫了声,“你怎么来炎都了?”
顾霜降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塞进了旁边经过的一架马车内。
“四哥,你不会是来抓我回去的吧?”见顾霜降沉着脸,立即上去抓着顾霜降的手臂撒娇起来,“我今日刚进城,你好歹让我玩几日,否则这么远我岂不是白跑了。”
几位兄长中,只有这位四哥性子最温和,现在竟然一句话不说如此粗鲁的将他塞进马车,着实让他有些害怕,吃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
但是无论何事,先撒个娇总不会错,这是他多年总结的经验。
“你这次偷跑出来大哥震怒,韩队正因失职被大哥惩处在缁墨躺着呢,你还敢在炎都?回去大哥不打断你的腿算是疼你的了。”
顾小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惊问:“韩队正被责了?”
“是。”
“那……那我更不能回了。”说着起身就要朝马车外逃,顾霜降一把将他拽回,“这次你最好乖乖的回去,大哥尚可轻饶你,否则必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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