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炎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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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他。”

入夜,暗探传来消息,赵煜的人马已经到了城门外,守城将军得了诏令太子负罪潜逃、意欲谋反,已关闭城门,大军在门外叩城,城内如今已是混乱一片。

“清和是否在军中?”李衡问来人。

“未见清公子。”

李衡琢磨了下,脑海中呈现炎都的地图来,炎都城共计十一座城门,东西南均三城门,北侧两城门,根据清和给他的消息,这十一座城门中有两处守门军将是东宫的人,分别位于东、北两方,其中东北门的守将明面上是永王的人,暗地却是东宫之人。如今赵煜领着大军却偏偏在防守最严的南正门叩城。

赵煜没有那么不明智要真的攻城,应该是假意攻城,领着一部分兵马绕从东北门而入,东北门靠近东宫,也临近皇宫。

大半个时辰后,便听闻了赵煜带领大部分兵马从东北门直奔皇宫,南正门外的兵马只是一少部分,借着夜色使用了障眼法。

宫内的情况如何消息一时半刻传不出来,但宫内的杀伐之声却传到宫外很远,李衡坐在正堂内静等。之前一直心中焦虑担忧,此时竟然能够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下半夜传来消息襄王领兵前来勤王。

此时的皇宫之内已经血流成河,禁军、永王兵马和赵煜的兵马混战于宫廷之中,枪林箭雨,到处伏尸,手足相枕,死相凄惨。兵器铠甲之声,兵士喊打喊杀之声,还有受惊的宫人嘶吼之声混作一片,如百鬼夜哭。

许清和未着甲胄,依旧一身莹白宽袍,只是此时已经沾染了大半血迹,有自己的,更多是南楚军将的。

经过半夜的厮杀,禁军和永王的人损伤惨重,赵煜领兵直逼皇帝寝宫。

永王站在殿前台阶之上,周围是退守的禁军和他的人。大殿前赵煜带领的大批将士已经杀的眼红,他身边站着的一个莹白袍子的瘦弱身影在甲胄森森魁梧高大的将士之中尤为的醒目。

一张惊世绝艳的脸此时沾了血迹,看去更加的诱人。

永王怒睁双眼盯着他,这一切就是他给他的谋划,让他假意与太子合作临堂悔信,让他顺着陛下君前侍疾,让他刺杀陛下嫁祸太子,让他埋下伏兵借着诛杀谋逆之名杀了太子,他都听他的,一切都顺顺当当,却在最后的关头,他却倒戈,让自己伏兵惨遭围杀,让太子长驱直入直逼陛下寝殿。

他心头恨意汹涌要破膛而出,抓过身边一个禁军手中弓箭,开弓便朝许清和射去。

许清和未出手,旁边的一名将军砍断了射来的箭矢。

“永王赵灼,收买杀手,收买东宫侍卫行刺陛下嫁祸太子殿下,并于宫墙之外设下伏兵意欲逼宫造反,太子出师伐逆,护佑圣驾。诸位莫要被永王这谋逆犯上之人欺瞒,助纣为孽。”太子身边的一位将军冲着禁军和后面寝殿高声吼道,身后的士兵也跟着高喊。

赵煜也走上前一步:“四弟,你我即便政见不合,也都是从南楚大局考虑,我从未见怪半分,却不想你为了私欲,竟然勾结枯朽谷杀手,收买我东宫侍卫弑君犯上嫁祸于我。又私自引兵入城埋伏宫墙之外,意欲造反,今日孤便要杀了你这逆贼。你是自缚谢罪还是让孤动手?”

禁军闻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子所言是真是假。

殿内的皇帝、冯贵妃、姿仪公主和诸位大臣等人亦均震惊,这套说辞听着也是合情合理。

其中一位倒向永王的大臣出言,此乃太子诓骗将士之言不可信。

另一个大臣也跟着附和。其他大臣却没有开口,相互交换个眼神,不置可否。

坐在榻前的冯贵妃一脸忧愁的道:“太子政见虽与陛下不同,但素来仁厚,弑君杀父之事或许真不是太子所为,只是——永王素来孝顺,也不像太子口中所言之人。”

皇帝虚弱的看了她一眼,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他此刻心中惶恐纷乱,也有几分后悔当日盛怒没有细查刺客之事,更没有给太子解释的机会,才会酿成今日之祸。

派遣去调兵的爱将到此刻还未前来,也未有消息,让他心焦如焚、恐惧不安。

殿前台阶上的永王被赵煜说中,心中忽然慌乱,很快就稳住,现在事情已成定局,说这些已是无用,自古成王败寇,史书歌颂的是王者不是正义。

“赵煜,你弑君谋逆,还敢狡辩,速速请罪,父皇仁德,或许不降罪你妻儿。诸位将士均是被太子诓骗,趁早迷途知返,否则必是同罪论之。”

赵煜这边的将士毫不动摇。

许清和看着这样的局面,口舌之争毫无意义,禁军已经死伤大半,对方显然无力反抗。他朝赵煜走了一步:“殿下,襄王和他的人均未露面,此事古怪,恐有诈,还是速战速决吧!”

赵煜也意识到这一点,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照襄王的性子早就冲进宫来了。

他挥手正准备再次的向寝殿攻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喊杀之声,声音越来越近,同时传来一个士兵嘶声高喊:“襄王领兵勤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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