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屏州(1 / 2)
鸦青上前相劝,宛葭月不听,依旧抱着李衡赖着不走。
李衡见强硬态度不行,换了种方式,好言好语相劝:“这里危险,你先回去,我在这儿有护卫和芈将军安排的亲兵护着不会有事。白狄军应该很快就会收兵暂歇,我便回去。”
“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待白狄暂歇攻城后和你一起回去。”
软硬皆无用,李衡拿宛葭月没办法。
鸦青没有劝宛葭月,转而劝李衡:“芈将军善守城,依照如今白狄攻势和城屏州城防固情形来看,就是十天半个月白狄也不一定能够攻下屏州,李公子有何放心不下非要涉险在此观战?”
李衡怒瞪他,斥道:“你懂什么!”
鸦青冷笑:“我不懂你心里想什么,但我懂宛宛她不想你有危险,所以我不能让你出事!”
李衡愕然,宛葭月也错愕的抬头。
他冷冷的扫了两人,牵强解释一句:“这是少主给我的命令。”
李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我不会有事,带葭月回去。”说着要拿开宛葭月的胳膊,宛葭月确实死死的扣着。
“我陪着你。”她任性道。
“听话。”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还欠我那么多次交易,你要听我的。”昂着惨白的小脸,泪水盈盈,可怜楚楚。
李衡瞬间心被狠狠击了一下,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瘦削的脸颊,帮她拭去眼角泪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的泪眼。
“葭月,对不起。”
“李郎,我不要你陪我回去,我只想在这儿陪着你。我不想看不见你为你提心吊胆,我想在这儿看着你。”泪水一串串滚落。
他不忍心让她难过,可想到这里的危险,更不忍她留在此处,但他此时不能离开。呼延钧的攻城战术没有章法,却又凶猛异常,随时会有突变的情况,他要留下来。
心中纠结片刻,他望向一旁的鸦青和几名枯朽谷弟子,嘱咐:“带葭月到城楼里去。”又劝了葭月几句,葭月明白这是他最大的妥协。
一阵箭矢如雨,一部分守城军士受伤,垛口有白狄兵顺着云梯爬上来,被士兵砍伤,一声惨叫从云梯摔下。
惨叫杀伐之声不绝于耳,李衡朝西北和北境方向望去,不知道其他几路人马此时如何。
白狄的攻势一批接着一批,日夜不息,连续三日后,终于短暂性的休整。芈望也立即与麾下将领商议守城策略,并询问李衡意见。
自李衡参与守城,屏州的将领官员无一人将其视为被贬为庶民的废太子,更多将其视作御敌的将军,因其数次提出的建议均行之有效,众人每当论事不由自主的想听听他的意见。
李衡清楚,自己偶尔给出的建议可行,是因为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城墙上观看,知道敌我优势劣势在哪,若论真正的守城之能他不及芈望。他只给参考性的意见,最后还是要芈望衡量做出决策。
白狄对屏州猛攻了七八日,将士死伤不在少数,士气疲惫。攻打竟城时他们用了月余,攻打屏州虽然也做了相同的准备,但是这样攻下去,终是不耐烦。
不仅士兵不耐烦,呼延钧更不耐烦,左军右军没有捷报传来便罢,西军竟然受到大周西陵军重创,仓皇落败。如今西陵军出其不意绕至中军后方欲重新夺回城池,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他的打法迅猛野蛮,对方似乎也不按章法,兵走险招。一旦后方落入大周之手,阻断援军和军需,他便犹如困兽。如若此时折返,前功尽弃,后方他只能寄希望于援军。
面前他要以最快的时间攻下屏州城,一旦屏州城破,望却关用不了几日便可攻破,大军可直取华阳。
接下来呼延钧没有攻城,而是言语相激欲逼芈望出城迎战。
芈望是武人猛将,自是受不得对方的羞辱挑衅,几次欲出城应战,均被李衡劝阻。
芈望虽然勇猛,但相较白狄八大勇将之首的呼延钧尚逊色,即便是和翟虎相较也不见得能占上风。
白狄激将之法便是要逼芈望出城,将其斩落马下。没有芈望守城,屏州便不再固若金汤,白狄可轻易攻破。
白狄在城下叫嚣两日,芈望和其麾下将士均满腔怒火,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能直接从城楼跳下去将对方大卸八块一消被羞辱之恨。
李衡再相劝却惹的芈望和其麾下将士恼怒不满,甚至出言讥讽。他如今身份已非太子,不过一介庶民,芈望等人对他的劝言可听可不听。
他终是没有劝住芈望极其麾下将士,甚至亲自出手也未拦下。
望着芈望策马出城,城门从身后关上,他手中长刀狠狠的射在了城墙之上,发出嗡嗡之音。
骆翼见此上前劝道:“芈将军是武将出身,素来勇猛,或将对方主将斩落马下也未可知。”
李衡痛心失望的闭了闭眼:“他回不来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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