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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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明万辞好似没瞧见肖承未的脸色一般,她自然不打算实话实说,便如同平日一般笑道:“有如此多的人挂念王爷,小人是为王爷高兴啊。此时看着知书姑娘,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同王爷真乃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明万辞的夸赞之词还没抒发完,便听肖承未黑着脸道:“你给我闭嘴!”

“哦。”明万辞当即乖乖地闭了嘴,她觉得她说的话都是好话,为何肖承未又生气了呢?方才在院子里也是,她说理解他放人,他也是这般莫名其妙就生了气,今日这脾气当真有些古怪。

只是入府之人皆听闻过肖承未的脾气,除却阮尚安外,其余人皆不认识明万辞,只是对她在肖承未面前的态度有些惊讶。即便是朝中大臣,有些人见了肖承未也会发憷,明万辞此举,叫几人着实感到意外,便不由的对这个俊俏小公子的身份有些好奇。

明万辞向后退开两步,凑到卫希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卫大哥,另外两人是谁啊?”

卫希将肖承未方才黑锅底一般的脸色看的真切,他此时看向明万辞的目光十分崇拜,着实叫明万辞再次生出摸不着头脑之感。

卫希也学着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道:“是七皇子肖子铭和忠义侯府嫡千金冯知书。”

明万辞恍然点头,却听卫希又道:“不过王爷最不喜皇上和太后娘娘瞎操心他的婚事,你方才那么夸冯小姐,王爷怕是心情很糟糕。”

明万辞恍然大悟,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她心中暗暗后悔,这马屁果然是拍偏了,肖承未此时怕是都想揍人了吧?

肖承未似乎十分不耐烦,完全没有要引人进屋的意思,见话说的差不多,开口道:“你们舟车劳顿一路,此番便回驿馆休息吧。”

几人闻言皆是一愣,没想到竟然被下了逐客令,明万辞闻言却心下一乐,觉得肖承未说话倒是算话。

新阳公主此时似突然想起什么,取出一封以火漆封口的信交给肖承未,道:“父皇托新阳将此信交给皇叔。”

明万辞看到那信封的纸张有些意外,那纸正是明家纸坊的招牌,却没想到如今连皇帝写信都用上了。如此想来,当初段家针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肖承未接过信,并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扫了面前几人一眼,似乎等着人赶紧走。

新阳公主面上现出些犹豫,肖承未皱眉道:“还有事?”

明万辞心中赞叹一声,自外表来看,其实肖承未与新阳公主根本差不上几岁,完全像是同辈人,但是论气势,便是被跪下叫爷爷肖承未也是当得起的。

新阳公主侧头看了阮尚安一眼,末了状似无意地对肖承未道:“皇叔,我曾听尚安说起,他有一位一同长大的妹妹,虽无男女之情,尚安却因着过往恩情答应了同她的婚事。虽说我与尚安两情相悦,但退婚皆是因我之故,我到底心中略感难安。既然尚安一直待她如妹,今后便也是我的妹妹,听闻此处恰好是她的府邸,今日我却是想见一见她,同她说说话,还望能宽慰一番。”

宽慰她?这不是说笑呢吗。明万辞觉得,若是自己心眼小些,今日这堵怕是不能少添。

明万辞嘴角噙着笑,先是看了阮尚安一眼,却发现他好似在神游天外,根本没听新阳公主方才说了些什么。

她又饶有兴致地看着新阳公主,之前却是没想到,这看似无害的金枝玉叶却挺会说话,这一番话软绵绵的,实际上却是在为阮尚安退婚当驸马这事开脱呢。

按她这话中之意,阮尚安与她明万辞没有男女之情,是你们家以恩情之故强求人家订婚的。如今与你退婚,这个驸马也只是因为他们两情相悦顺带当的,并不是他想攀高枝。

只是没想到,这话顿时叫肖承未冷了脸,明万辞恰好在此时踱步上前,走到肖承未身边站定,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公主殿下怕是搞错了些什么,阮公子自始至终可只有一位妹妹。我瞧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定然也是将她当亲妹妹一般疼,如此倒是不忍瞒着您了。”

新阳公主十分诧异,没想到竟是明万辞替肖承未接了话,只是看肖承未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想打断她。

“此言何意?何事不忍瞒着本宫?”新阳公主问道。

“倒也不是大事,只是阮公子的妹妹一时糊涂犯了些错,如今正收押在牢中,公主若是想见人,怕是要另寻他处了。”

明万辞好整以暇地说完,便见阮尚安皱眉朝她看过来,满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新阳公主似是十分意外,听明万辞说完,她问出了肖子铭和冯知书也想问的问题:“你是谁?”

“我?”明万辞无视阮尚安有些反常的脸色,握着白玉骨扇双手抱拳,扇坠下面的红穗子一荡一荡,煞是好看。

她规规矩矩施了个礼,笑道:“万辞见过新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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