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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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罗婉言微微转醒。她正要喊落雪进屋来侍候自己穿衣,偏头便看见正躺在她旁边的陆修齐,堪堪停住即将出口的喊声。

罗婉言这才反应过来,她已于昨日和陆修齐成亲。她脑子飞速转动了几圈,慢慢回想起了昨日自己经历的全部事情:陆修齐走后,她实在困倦不已,便将凤冠除下躺在软塌上歇息了。待听到婢女在门外告知饭菜已经送到时,她才惊觉竟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她下午虽吃的不多,但躺了这许久,还没消化,也不觉得饿,将食盒从外间提进来放在一旁,也没打开来看,便不管了。

充足的睡眠让她这会儿没有了丝毫困意,自顾自发呆了半晌。她微微觉得有些口渴,便想起喝合卺酒那会儿,那梅子酒倒是颇为美味,适合解渴。她起身打开酒壶,见还剩了大半壶,便坐下来细细品尝。哪知酒一入口,便像是能上瘾一般,一口接着一口,没一会儿,酒壶就见底了。这酒需得时间才能发散酒意,她刚喝完酒时倒没什么感觉,喝完后却觉得头晕,慢慢视线也模糊不已,她恍惚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床前,便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

回忆结束,她自觉有两分丢脸,将头埋在胸前懊恼不已。蓦地她想起什么,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发现外衣已除,只剩下内里红色的中衣。因着自己如同死猪般实睡了一整夜,不像平日闹腾,这中衣倒还平整,没什么褶皱。而……她的身体,除了头还微微眩晕,其他倒没任何不适。

罗婉言长吁了一口气,看来陆修齐要么是个正人君子,要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只当自己是妹妹。在罗婉言看来,这两者都有吧,毕竟他十四岁在京城里就有“君子如玉”的美称了。

不过这外衣是谁帮他脱的,她睡得人事不知,对于酒后发生的事情,就全然不知了。她猜想,要么是陆修齐帮她脱下的,要么是等过了子时,要丫鬟进来帮她脱掉的。

若是丫鬟还好,若是陆修齐……罗婉言想到这里,脸颊微微发热,有些许羞赧。

但她这样睡了一夜,脸上的妆容必定难以名状,便想赶紧起身,去浴房洗洗。她起身动作不大,但还是吵醒了旁边的陆修齐。

陆修齐也只着了中衣,方才床上唯一的一条喜被陆修齐盖在了罗婉言身上,因此,这一夜陆修齐自己是没盖被子的。他见罗婉言坐起,便也动作利索的起身。那清明的眼睛,利落的起身,着实不像是刚睡醒。罗婉言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军营里长大的男人。

事实上,陆修齐的确早于罗婉言醒来。

昨夜他见罗婉言睡的死,便也没叫她,自行去旁边的浴房梳洗。新房通过一小段走廊就连着浴房,洗漱极方便,陆夫人考虑的周到,让下人时时备着热水。

可是这咋暖还寒的时节,男主人有现成的热水不用,却用了一桶凉水来沐浴,让备水的小厮奇怪不已。昨晚,陆修齐忍者内心的羞耻,趁虚而入,直将罗婉言的嘴唇吻的微微红肿才作罢,身体也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怕自己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便急忙前往浴房用冷水冲洗。

自行洗好后,他又打了热水,用热毛巾帮罗婉言擦了脸,洗了脚。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没扰醒罗婉言的情况下帮她脱了外衣,自己也和衣躺在一旁。

这一夜,他睡得委实不安稳。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睡在自己身侧,哪怕圣人也免不了心猿意马。再加上原本罗婉言平躺着,后来翻了个身,面朝向自己,手脚也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他。温香软玉在侧,口吐芬芳在耳,陆修齐这一夜想入非非,连洗了三次冷水澡,才堪堪将邪念压下。所幸,他后几次并未惊动小厮,自行偷偷摸摸的洗好。

罗婉言一动身他便感受到了,只因对于自己昨日做的事实在羞愧,怕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便装睡片刻,静待罗婉言的反应。现又见她要起身,自己不好再装睡,便自觉醒来。

两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房间里异常安静,尴尬的气氛渐渐蔓延开来。

罗婉言率先打破了沉静,问:“修齐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了!”陆修齐脱口而出。

罗婉言惊叹他对于时间居然如此敏感,刚起床就能知道时辰。

但很快,她便惊叹不起来了,只因她回想起母亲在她出嫁前千叮铃万嘱咐的事情,那便是新婚第二日要早起拜见公婆。虽说她与陆国公与陆夫人已经很熟了,而二人又向来疼爱自己,但毕竟现在自己是作为新妇的身份,让公婆在正堂等,着实不太礼貌。

想起这里,她起身的动作不停,还边吩咐外间的婢女:“来人,伺候世子更衣!”

哪知叫了一声却并无人进来,陆修齐解释:“我只一个小厮马平伺候在身侧,并无婢女在旁。落雪我昨日已安排她睡在府中婢女专门的院子,一会儿便遣人去喊。”

“啊……哦!”没有丫鬟,马平又不方便进入房内,岂不是要自己亲自侍候他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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