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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来,sin还是老样子。
虽然仔细算算,距离上回余生离开才过了短短三天时间,可他这次再回来却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之前在这里当老板的那段日子,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三哥,这个给你。”元汧汧走在他身边,一只手将湿淋淋的伞收了起来递给一旁的小弟,另一只手则从胸口取出她之前从余生那里“夺”来的黑色权限卡,这时又递还给余生。
“没想到三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元汧汧交卡的时候笑吟吟地说。
余生也笑了笑接过,“是啊,我也没想到。”
三天前在sin发生的那一切,自然是一场戏。
而余生就是这场戏的总导演。
那些个□□冒充物都是余生事先就让元汧汧准备好的,而那通打到公安局的举报电话也是余生让手下人打的。他热热闹闹地演了这么一出就为达成两个目的,或者说,目标对象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就是市公安局新任禁毒支队队长,秋路新。
另一个人则是聂倾。
关于余生对秋路新的目的,暂时还不好宣之于口,毕竟这事就算在组织内部也是顶级机密,他对连叙和元汧汧都没有吐露过半个字。
而关于聂倾,余生的目的就十分一目了然了。他需要让聂倾彻底地接受自己、信任自己,并且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会有极大的便利。
“三哥,其实我还不太明白你的用意。既然你想让那个警察相信你已经跟我们脱离了关系,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不要接下老板这个身份?你直接回来去找他,不是能少走一些弯路?”元汧汧为余生按下电梯的按钮说道。
余生眼睛盯着面前打开的门,从电梯内壁的反光中看着她,想了想说:“如果我直接去找他,那这三年半的空白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按照阿倾的性子,即便我再怎么巧舌如簧、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相信我这几年都是清清白白过来的。”
元汧汧似乎懂了什么,点了下头,“那现在这样,算是逆心理吗?”
“没那么专业,我这么做只是出于对阿倾的了解。”余生说着目光略微沉了几分,声线变低,“与其顶着一个看似清白的身份遭他猜忌,倒不如直接以一个可疑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再由他来帮我洗干净。这样一来,对我来说是事半功倍,而他也可以放心。”
“我明白了。还是三哥想得周到。”元汧汧莞尔笑道。
这时电梯已经下到了地下二层,电梯里只剩下余生、连叙和元汧汧三个人。
“三哥,你把这层锁了,我们两个就在电梯里面等,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随叫随到。”元汧汧边说边拉住正准备跟余生一同出去的连叙。
余生明白她这是要避嫌的意思,却摆了摆手说:“不用,你们都进来吧,在书房外面等我。”
元汧汧面露犹豫,“可是原则上我们没有进来这层的权限——”
“权限算什么,我给你不就有了。”余生说着下巴朝连叙一抬,打趣道:“你该多学学他,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我这儿的沙发上睡过几觉了,自觉的不得了。”
“三哥……”连叙顿时脸红。
元汧汧不由抿唇一笑,“三哥对小叙是太宠了,惯得他脾气越来越大,现在连我都不敢轻易惹他。”
“汧姐……”连叙的脸变成了猴屁股。
余生抬起手在他头上轻轻捋了两把,笑笑说:“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两个是我身边最信得过的人,留你们在这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以后也不必考虑那么多规矩不规矩、原则不原则的问题。”
“知道了三哥。”元汧汧说完就把连叙拉回自己身边,又看着余生道:“你去书房吧,我们守在外面。”
“嗯。”余生点了点头,离开他们二人,自己拿着权限卡走进书房后将门锁好。
他是要给大哥吴燊打电话,而书房里面的这部电话当初经过特殊设置,线路是最为安全的。
余生绕到了宽大的紫檀木桌后头,扶着桌沿在椅子上缓缓坐下,腹部的伤口这会儿依然有些疼。
他稍稍缓了片刻便拿起话筒,拨出吴燊的某一个私人号码,听着听筒里面“嘟嘟”声响了五次之后,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大哥,是我。”余生先开口道。
“三儿啊,找我有事?”吴燊那头传来颇为闲逸的海浪声,还有远远的海鸥的鸣叫。
“是啊,有件事,我需要向大哥确认。”余生的面容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沉郁,“大哥,今天下午在平城富宁县文化路那里发生的枪击,你听说了么?”
吴燊在电话那头等了两秒,然后轻轻嗯了一声,“听说了。我还听说你受了伤,不严重吧?”
“不严重,小伤而已。”余生用手指绕着电话线,眼睛却盯着办公桌右手边一个带锁的抽屉,语气平淡地道:“大哥,我就直接问了,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跟二哥有关?”
“如果你认为有关,那就是有关。”吴燊顿了下,“我事先就告诫过你,在涉及到他的问题上时要格外当心,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那大哥可就真冤枉我了。”余生笑了两声,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我确实有当心,可二哥的反应为免也太快、太激烈。好歹我跟他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这么做,是不是太绝了?”
“他未必就是针对你。”吴燊说得有些漫不经心,“芳羽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我也说过,一旦有任何人触及他所设立的边界,就很有可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今天的损失,算轻了。”
“大哥是在替他开脱责任?”余生似乎好笑地问。
吴燊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三儿,你知道我是很不愿意看见你死,所以我现在所说的话,都是为了保你的命。你难道忘了,你这次是为了什么才回去?帮助公安办案可不在你的任务之中。”
余生:“我帮忙办案只是为了——”
“取得聂倾的信任?”吴燊截断他的话,轻声笑笑,“有些话用来骗别人没关系,但用来骗自己,就显得过于拙劣。我看你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快要忘乎所以了吧?当初跟我信誓旦旦保证的‘分寸’,如今我在你身上可连一星半点都找不到。三儿,你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吃大亏。”
余生听完一时没再出声。他拿着话筒静静想了快半分钟,终于开口道:“大哥,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完。但是与此同时,也请你不要忘了先前跟我的约定,不要动聂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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