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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慕西泽醒了吗?”聂倾刚从余生那里出来,就直接给苏纪打了电话。
“还没醒呢。”苏纪应该是站在走廊里接电话,听上去有些吵。
“那也没办法了,等他醒了就通知我,有东西让他查。”聂倾沉声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重伤患,刚动完手术你就要使唤他干活?”苏纪听上去既诧异又不满,紧接着反对道:“不行,至少先让他彻底休息两天,等两天之后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再决定能不能开始工作。”
“我等不了那么久。”聂倾此时的语气格外严肃,“书记,现在情况紧急,我暂时没办法详细解释给你听,但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是想故意为难他才这么做。”
“……这我当然相信你。可是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苏纪依然犹豫,可是想了想还是选择听从聂倾的话,答应道:“那好吧,等他醒了我会通知你。”
“多谢了。”聂倾说完停顿一瞬,又加上一句,“对了,我昨天查到一些有关苏院长的事,说出来恐怕不那么光彩……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嗯……”苏纪轻轻应了一声,“你放心,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大部分人都清楚。”
“那就好。我现在先去查些别的事,有消息你联系我。”
聂倾说完挂断电话,转手又打给罗祁。
罗祁昨天在袁亮那里耗了一晚上,俩人都是快天亮了才睡,所以接到聂倾电话时罗祁整个人都是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开就把手机立在耳朵边懒懒地哼了声:“喂……?”
“抱歉,这么早吵醒你。”聂倾的确对自己的行为深怀歉意,可他现在实在没办法慢悠悠地等下去,只好委屈这位小兄弟,说道:“我想问问你们昨晚查到的情况,那几个人现在的住址和工作信息都找到了吗?”
“哦!组长!”罗祁听上去顿时清醒几分,“都查到了!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派人分别对这几个人进行保护吗?”
“不用保护全部。”聂倾想了想,“这样吧,我告诉你几个人名,你记一下。”
“好的组长!你稍等!”罗祁那边传来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声,接着有纸张扇动的声音,然后就听罗祁像是用牙齿咬着笔帽,有些含糊地道:“组长你说!”
“嗯。在昨天你告诉我的那十一个人当中,除去两个主治医师常昊和蒋路,再除去一个麻醉医生黄家明,还剩下八个人。另外需要再加上一个当时的临床工程师王立波,凶手的目标应该就在这九人之中。”
“九个人?可是凶手的目标不是只有七个吗?那他排除了哪两个?”罗祁奇怪地问。
“暂时我也无法确定。但我怀疑,不是巡回护士就是临床工程师,因为这几个人在手术过程中不会直接接触到患者……但也说不好。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要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实施暗中保护,这样保险一点。”聂倾边思索边道。
“好的!”罗祁连忙应声,“那组长都要派谁去?我盯着谁??”
“人手我会安排。至于你——”聂倾顿了一下,“把这几个人的信息发给我以后就接着睡吧,之后有事我会再找你。替我谢谢亮哥。”
罗祁一听就想反驳,可刚一张开嘴就难以抑制地打了个哈欠。他感觉自己这会儿是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睛,要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出了门、办错了事,那可就帮倒忙了。
于是,罗祁在心里小小地挣扎一番,终于丧气地应道:“那好的组长……我会在中午之前去找你!”
“嗯,到时候联系。把资料发到我邮箱。”聂倾又安顿一句,挂了电话。
接着聂倾直接打车去了市公安局,在路上收到罗祁发来的邮件,他详细看过之后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具体的人员安排,等他一到局里就打电话给各个小队的人把任务分配下去,这样一来聂倾心里多少安定了些。感觉只要这个思路不出错,那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受害者出现。
而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今天来市局的主要目的。
聂倾安排完人手,从刑侦大厅出来,直接去了位于市局三楼的档案室。
因为是周六,又是十一长假的尾巴,档案室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警察在值班,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着哈欠。
聂倾进门时先在敞开的铁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老警察抬了抬眼,看到是他后便友好地笑了一下,打招呼道:“小聂啊,又来学习了?”
因为之前聂倾经常会来档案室调出以往的案件卷宗进行研究,所以负责在这里值班的人基本都跟他很熟悉,这位老警察偶尔还会在他看得入神时,帮他倒一杯水放在手边。
“郑师傅好。”聂倾跟老警察打了个招呼,然后道:“我今天来不是要调案子的卷宗,而是想查几个人的人事档案。”
“人事档案?”老警察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忽然想起来看这个?你要查谁?”
“我……需要调查刑侦支队里个别人的家庭背景和成员关系。我也知道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合规矩,但是事关几起命案,我只能来拜托您了。”聂倾垂首站在办公桌前,十分诚恳地说。
然而老警察却认真打量着他,摇了摇头,“不行,小聂,这我不能答应你。”
“郑师傅——”
“小聂,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轻易为人破例。不然如果每个人都来对我讲同样的话,难道我全部都该答应吗?更何况以你的身份,来找我走后门,就不怕别人在你背后戳你的脊梁骨?”郑师傅打断了聂倾道。
“郑师傅,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这么做确实是有原因的。就算将来被人知道此事,我也不怕他们说。”聂倾的神色有些固执。
郑师傅却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既然你不怕别人说,那说明你认为自己要做的事一定是出于正当的理由。既然理由正当,那你又何必采取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大大方方去找你们队长要了批条再过来,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我们队长……”聂倾眼中闪过一抹犹豫,而他的这种反应自然逃不过像郑师傅这样的老前辈的眼睛。
“你想查的人里面,该不会有你们队长吧?”郑师傅十分直白地问。
聂倾略微一怔,随即蹙紧眉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明白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撒谎是没有用的。
“小聂啊。”郑师傅叫了一声聂倾的名字,但接下来却没有立刻说话,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才斟酌着开口:“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查付队长的理由,我也不会去问,但是,像你这样不带正规的手续文件就来找我,我没法把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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