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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也想当刑警吗?”余生抬起头看他,“阿倾,不要让我的想法影响到你的决定。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别为了我妥协。”
“我没有妥协,这就是我真正想做的事。”聂倾握住余生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认真看着他。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全,那就是:我真正想做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不过,这句话在聂倾看来实在有些没出息,因此他决定还是就这样埋在心里比较好。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和余生分开,聂倾当时对这一点无比确信。
可惜之后发生的一切,终于让聂倾学会认清现实。
没有人可以未卜先知。
所以,话不要说得太满,愿望也不能立得太早……
……
“组长?”身侧忽然传来金铭的声音,聂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
“怎么了,有发现么?”他定了定神问道。
“有,你看这个。”金铭说着递过来一只装着一台黑色iphone6s的证物袋,“在客厅沙发底下找到的,我们怀疑可能是死者或者是周俊的。”
“手机……”聂倾接过袋子,正面、反面都仔细看了看,“能解锁么?”
“暂时不行。我们不知道密码,准备一会儿拿回去交给技术处。”金铭说道。
聂倾点了下头,又把证物袋还给他,“找个靠得住的人现在就把手机带回局里,让技术处尽快解锁,看看手机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是!”金铭转身出去。
而池晓菁这时刚好结束初步的尸检工作,把工具都收回工具箱后就扶在洗手池上慢慢站了起来,聂倾估计她是有些头晕,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池晓菁回过头感激地对他笑笑,然后道:“对了聂倾,我刚才还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什么地方?”聂倾问。
池晓菁用目光在卫生间内扫视一圈,“这里连一件女式衣物都没有,不觉得很反常吗?”
听她这么一说,聂倾也忽然反应过来——在这整间屋子里,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一件可能属于贺甜的衣服,连内衣内裤都没有。
“你说,她是来到这里之前就什么都没穿、还是在被害之后衣物被凶手给带走了?”聂倾下意识问。
“来之前就什么都没穿?你该不会是想说这姑娘是赤身裸体地来到这里吧?”池晓菁忍不住调侃一句。
聂倾的表情有些尴尬,摇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可能事先被凶手在别处杀害,然后才被脱光衣服、用别的东西包裹着送到这里来?”
“这不可能。”池晓菁说完回身指了下浴缸,“你看看那里,虽然大部分都是水,但是能被染成这个样子,说明死者当时的出血量一定不少。如果是死后经过一段时间才被带到这里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
“那要是打晕呢?”聂倾又问。
池晓菁想了想,“打晕倒是有可能,但在死者仅仅是晕过去的状态下,还要帮她把衣服脱得这么彻底,凶手就不怕死者忽然醒过来吗?虽然说也可以使用安眠药或乙醚一类的药品,但脱衣服这个举动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说得有道理。”聂倾用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分别按在两侧太阳穴上,用力揉着,同时蹙紧眉头道:“死者不会无缘无故把衣服脱光,凶手也不会无缘无故将她的衣服拿走。现在我们急需考虑的问题是,为什么死者会出现在周俊家的浴缸里?死者跟周俊的关系是什么?凶手跟周俊的关系又是什么?以及,凶手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带走死者的衣物——”
聂倾的话说到这里忽然中断,只见他一下子闭紧了双眼,表情似乎十分痛苦。
“聂倾!你还好吗?”池晓菁担心地盯着他。
聂倾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
刚才他的头忽然剧烈地疼了一下,好像脑袋生生被人切开了一样。
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是个错觉。
“聂倾,你这几天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池晓菁依然面色凝重地瞧着他,“我看你状态不太好,应该抽空让自己彻底放松一下,不然像你这么连轴转,身体和精神早就超负荷了,太累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聂倾再次按了按眉心,随后对池晓菁淡淡笑了下,“晓菁,谢谢你。不过我真没事,现在也不是放松的时候。”
“可是万一你把自己给累病了,余生肯定会心疼的……”池晓菁说完轻轻咬住嘴唇,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聂倾不由一愣,可是紧接着心里的那种压迫感又重重叠叠地覆盖上来。
在心疼的人,明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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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内时间】:2016-10-09 下午七点二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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