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_2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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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嬴政出行低调,那侍从并不敢开口直接呼“王上”,于是便只喊了徐福。

徐福掀起车帘朝外看去,“何事如此惊慌?”

周围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方向,他们看着徐福的脸庞,发出了阵阵惊叹声。但他们出于对徐福的敬畏,倒是没敢大呼小叫起来。

侍从难得失了分寸,脸上的惊慌之色几乎掩盖不住。

“徐奉常,你刚走,胡亥公子便跟出来了,在殿外狠狠摔了一跤,如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也哄不住……”那侍从一脸为难。

宫中知晓胡亥并非嬴政亲生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见胡亥摔跤又大哭不止,谁敢放纵胡亥哭下去?若是胡亥公子出了事,他们就等着被王上扒皮拆骨,施以重刑吧……

徐福怔了怔,很快便想到了当年胡亥未及周岁,半夜哭喊不止,险些丧命……徐福脑子里几乎还能还原出当时的画面,胡亥哭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那软绵绵的身子,无力地蜷在一起,多惹人怜惜啊。

此时扶苏也从里头探头出来了,扶苏眉头皱得更紧,问道:“胡亥哭了吗?”

侍从连连点头,“是,口中还喊着扶苏公子呢。”

徐福和扶苏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胡亥,可怜巴巴喊“哥哥”的模样。

之前扶苏在嬴政跟前目的达成,也就直接将胡亥抛到脑后去了,全然没去想若是自己离去,胡亥会是个什么反应。反正胡亥年纪小,他们不带他去,他应当也是不会记得这事的,顶多难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但却忘记了这样的常理在胡亥身上根本行不通。

“回宫。”嬴政不得不出声道。

侍从面上一喜,忙调转了马头。

等他们又赶回到王宫中去后,还未走近便听见了胡亥近乎嘶哑的哭声,哭得都有些绝望了……

徐福心底抽痛了一下。

这和那一次是全然不同的感受,那一次他只是个旁观者,而这一次徐福倒是有了点儿揪心的感觉。

而扶苏脸色比他变得更快,几乎是疾步跨了进去,将胡亥从嬷嬷手中接过,将他直接带了出来。

徐福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低声道:“准备些药物和胡亥能吃的食物,再收拾好他的衣物,一同带走。”

宫人和侍从们都愣了愣。

嬴政出声道:“按徐奉常说的去做。”嬴政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众人顿时醒神,忙按照吩咐去办了。

待到半个时辰后,哭得累了的胡亥趴在了徐福的怀里,眉头纠结在一块儿,五官都变得有些皱巴巴的了。

等他们再坐着马车出咸阳城时,他们的车厢里就又多了一个豆丁。

随行的侍从们忧虑不已。

原本带了一位扶苏公子,他们就已经压力十分大了,如今又多了个更为年幼的公子,他们的脸色实在愉悦不起来。

但是很快,他们忧虑就被打破了。

因为扶苏和胡亥实在太省心了,胡亥年纪小但却不瞎胡闹,基本上一个扶苏就可以搞定他。反倒是的旅途中,徐福偶尔觉得没事做了,便逗一逗胡亥,胡亥俨然成了车队中吉祥物般的存在。

这样轻松有趣的行程,实在难见!

就连嬴政也没想到。

胡亥丝毫也不抵触马车生活,他和扶苏不同,扶苏早熟,习惯马车生活并不令人惊奇,但胡亥才多大?他竟然也半句怨言也无,整日凑在徐福和扶苏的身旁,偶尔被嬴政捞起来玩一玩,他还能笑嘻嘻的。

就这样慢慢的,他们仿佛出来春游的一家四口,优哉游哉便到了平阳邑。

桓齮率领的大军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地的位置。

许是赵军被秦军欺压得过了头,打到平阳邑来的时候,平阳邑中的赵军反倒被激起了几分血性,加上平阳邑本身防御不错,因而桓齮还未能将它轻松攻下。桓齮接到嬴政前来的消息后,便心中忐忑不已,忧心嬴政怪罪自己。

终于到了这一日……

桓齮听人来报,王上到了,他忙带着人亲自迎接过去。

一群将领兵士,小心地等在路口处,不久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慢吞吞地到了跟前,桓齮以为路途遥远,连马儿也疲惫至极了。桓齮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想着要如何给王上也解解乏才好。

此时却见车帘掀起,里头当先下来一人,着白袍,散着发,气质高洁,容颜说不出的俊美!好个相貌!

桓齮很快便将此人和脑中的名字对上了号,忙上前笑道:“徐奉常,王上呢?”

徐福指了指马车里,先回转身抱了胡亥在怀中。

众人见状,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王上在里头吗?怎么一转手抱了个娃出来?那一瞬间,众人都以为自己脑子出问题了,或者眼睛出问题了。

他们小心地打量着徐福怀中的小孩儿,见那小孩儿面容精致乖巧,只牢牢抓着徐福的袖袍,半句话也不说。他们急得抓心挠肺,死活猜不出这小孩儿的身份,同时心中还觉得万分怪异。

好好的,怎么连个几岁的小娃娃都带来战场上了?但是思及这或许是王上的手笔,他们便多的也不敢抱怨。

那车帘又动了动,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道这下总能见着王上了吧。

他们都做好跪地拜叩的准备了,谁知道他们膝盖刚弯到一半,里头跳出来小少年,十岁不到的年纪,打扮贵气,面容清俊,眉目间有几分肖似王上。众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底大约都有了个猜测。

之后嬴政才慢慢从马车中出来了。

众人方才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个时候嬴政真的出来了,他们却反应不及了,忘记了叩拜,只能马上躬身补救。

而嬴政淡淡地瞥了一眼桓齮,“先为寡人安排营帐,寡人同徐奉常一处便是。”

桓齮点点头,忙道:“王上,营帐早已备妥,只是……”桓齮看向了徐福,心中有些纠结,但面上半分异色也不显。他也曾听说过不少这位徐奉常的传闻,听说做了王上身旁的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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