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_3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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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姬丹该离去的这一日,姬丹一夜未眠,在屋中生生坐了一宿,直到第二日,他的侍女走进门来,红着眼眶服侍他穿衣洗漱,满面不舍。

“国师呢?”姬丹的声音有些嘶哑。

“……国师到公子丘府上去了。”那侍女低声道。

姬丹面色更为难看。

燕国的使臣队伍已经等在姬丹的府外了,姬丹换好衣袍跨到府外,然后上了马车。他曾经住过多年的府邸,渐渐在他眼中化作一记黑点。

等燕王后来到府外时,已不见姬丹的身影了,燕王后差点当场哭倒在地。

而此时徐福已经和李信会合了。

跟在他身边的人被徐福给忽悠到一边去了。

燕王如今越发信任徐福,自然不会再像初期那样,命人时时刻刻都盯着徐福,勿要让他从眼皮子底下离开。

“走吧,去城外等着。”徐福瞥了一眼李信,低声道。

徐福小小地变了个装。

无法,谁叫他容貌出色呢?这样走出去,还不知道要吸引来多少目光。而徐福要扮丑也不现实。最稳妥的莫过于扮作女子,装作富户,乘上马车,从蓟城中平安离去。

到了城外,徐福却停住了马车,带着李信守在树丛之中。

“待那马车近了,我下令,你便上前拦住,处理掉其他随从,我等便可以挟住姬丹。”

李信点头,安静地守在一旁。

不多时一队人马出来了,气势十足。不过气势就算再强,也改变不了他们是送燕国公子去当质子的事实。

李信正要往前冲,却被徐福一把拽住,“老实等着。”徐福口吻严厉。

李信也不生气,闻言也就老老实实地等着。

那队伍竟是行着行着就停住了,而且还停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启程,等队伍再往前行的时候,队伍最后就远远地坠了一辆马车。

队伍慢慢往前走去,要离开了,李信有些焦急了。

徐福却不慌不忙地指了指那离城门不远的灰色马车,“等那一辆走过来,我们再上去。”

“姬丹在上面?”

徐福点头。

“庶长怎会知晓?”

“燕王亲口告知我的,他哪里会想到,我会来劫他的儿子。”用所有人的目光来看,都觉得徐福留在燕国,已经没有必要离去了。毕竟燕王尊他为国师,待他极为信任,又赐他无数金银财宝,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丢给他。这是何等大的尊崇!他还有什么理由离去呢?而且在外的名声,燕国可比秦国好多了。光是关于秦王残暴的版本,在外面就有十来多个。

所以他们谁能想到,徐福从来就没对燕国动过心呢?

如今徐福心里头那根思念的线,一头还悬在秦国咸阳宫里头呢。

李信低低一笑,掩下了眼中拜服的目光。

原是他多想了,对方不管在何处,都能活得好好的。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那马车才慢悠悠地近了,“上!”

李信闻声而动,猛地蹿了上去,因为距离城门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压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那几个随从被惊了一跳,立即冲了上来与李信拼杀在一起,但李信的手段都是在战场上杀人用的,这几个随从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过几个回合的功夫,随从们就被打趴下了。

李信按照徐福说的那样,掰开他们的嘴挨个喂下一颗药丸,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乱来,那么他的主人便会催动药丸,他们会爆体而亡。那几个随从自是不信,但李信让他们感受一下小腹是不是灼热非常,喉道口舌都难受得紧……

那几人细细一感受,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谁不是怕死的?除了负隅顽抗的一人,其他人都老实了。李信走上前掀起了车帘,里面坐着的人睁开了双眼,“你是谁?”姬丹厉声问。

“公子认不出我吗?”李信冷笑一声,甩下车帘,冲徐福这头低低地喊了一声,“庶长。”

姬丹的心陡然沉了下去,他突然间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车帘再度被掀起,已经换回男装的徐福上了马车,姬丹见到徐福那张冷淡平静的脸,心中一阵狂跳,久久难以平静下来,脑子里挤满了各种的思绪,他隐隐抓住了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能抓到。

“公子,你被俘虏了。”徐福淡淡地说完,对李信道:“给他也吃一粒吧。”

李信点头,上前劈了一下姬丹的脖颈,姬丹浑身一软,趴倒在马车内,然后被掰开嘴,往嘴里塞了一粒药。姬丹激动地想要呕出来,只可惜他的动作都成了徒劳。李信松开手,姬丹软绵绵地倒在车厢内,哪里还有半分燕国公子的气度?

“走吧。”徐福出声道。

李信点头,立即命人驾车,而他则是守在了马车内,避免那姬丹被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姬丹好半天才放弃了往外呕吐的动作。他知道徐福的炼药也极为出名,那药吃下去还指不准会怎么样,姬丹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愤怒。这段时间经受了太多的刺激,姬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靠在车厢壁上,休息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的声音越发地嘶哑了,“……为何?国师为何如此?”

李信十分不快地道:“什么国师?他乃是我大秦的驷车庶长!小小燕国!庶长怎么会看在眼中?”李信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这个时候倒是记得维护秦国。当然从更大程度上来说,李信就是不乐意听见姬丹说,徐福是燕国的。

姬丹被李信气得够呛,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的面颊很快就泛红了,“为何?为何!”到了后面,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吼了。

姬丹的心灵这样脆弱?徐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为何。”徐福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初时公子将我掳至燕国,怎的没有问你自己,为何!”

姬丹面色涨红得更加厉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似乎还当真没有指责徐福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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