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城夜战150(1 / 2)
四人出了坎城, 在冷夜的刺骨迷雾中谨慎而行。走了大约两三里便见远处乱草丛中凄独孤立的支出一个茅草小棚的顶盖来。小茅棚的下端则尽数深掩在草海之中,看不清端倪。
从顶盖上看那茅棚不大,估计就算是歇脚也仅够一人容身。而茅棚之外好像还靠着个类似旗幡什么的东西,无奈茅棚周围杂草甚高迷雾愈浓,四人一时难以看清。
见此情形, 非鹏与非成刚好对视,非成忙摇头又摆手。
非鹏见了, 轻蔑的低声笑道:“我说非成啊,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非成不服气的握紧长剑,紧张道:“师兄你胆子大,你先上。”
“先上就先上。”非鹏嘴里说着自己先上,脚下却没动分毫,到底还是又看了看非策和赵青然的脸色。
非策凝神细细看了看小茅屋, 又静心感受着雾气中的魔息流动,片刻与赵青然道:“师弟,方圆数里就那茅棚之处魔息最重,想必棚之下必有魔物。”
赵青然亦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 不过不知师兄可有察觉, 那茅棚周围隐有鬼煞之气,恐怕棚下栖歇的不只魔物那么简单。”
非策听了微微一怔,随即道:“非然师弟不愧是得了上古法宝的道法异才, 果然比我等洞察灵犀。”
赵青然拱手谦道:“师兄过奖了。”
非策又道:“虽说深夜子时是入魔之人心神最薄, 魔意难控之时, 但若是银眼夜魔那等上古邪魔, 还是能将魔息压制平稳,不露痕迹的。既然这茅棚周围魔息这般厚重,我猜棚下面应该不是什么魔功高深的角色。”
非成听了,小心问道:“按两位师兄说的,那茅棚周围中又有魔息又有鬼煞,该不会是哪个入了魔的家伙刚杀了人,在棚里炼内丹吧?”
经由非成这么一推测,非鹏也忍不住接言道:“虽说我们出来时师尊嘱咐过要小心探查,除了搜寻银眼夜魔的踪迹任何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但如果那棚里真有个杀了人的魔物,我们身为涂明弟子也是决计不可袖手旁观的!”
非策思虑片刻,作出决定,轻言道:“小心再走近些,探清楚再做决定。”
四人又在几乎齐腰高的草丛中秘密穿行,借着风声拨动草枝沙沙摇动。离那小棚子只有数步之遥时,非策做了个手势,四人缓缓散开以扇形向小棚包围。
“那!那不是!!!”非成眼尖,月光下他一眼便认出小茅棚边上的旗幡正是今日在坎城街上将他们拦下的那个老算子手中所持的布幡。
又走几步非鹏也认了出来,向非成摇头叹道:“不会是那老算子泄露天机,让邪魔炼成人丹了吧?”
非策见那布幡在夜风之中阵阵鼓动,撑起布幡的竹竿乃是稳稳插进泥土之中。心道:布幡直立,定是老算子有心而为。现在茅棚里魔息鬼煞俱在,除非是那老算子先在棚下休息后被邪魔残害,魔息是邪魔的,鬼煞是老算子横死不散的。否则那老算子便是邪魔……而鬼煞……”
非策一番想法把自己惊住,回想老算子对他们几个指指点点那些话语,不由得脸色一沉,下意识向赵青然对视。
显然赵青然与他想法相同,已将御殿刀提起在身前。
四人又渐渐向前及至茅棚附近,才看见茅棚之下空空荡荡,哪有什么邪魔鬼厉。非鹏诧异的抓抓头,颇有种虚惊一场的感觉。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非成也将原本呈防御姿态的长剑放下,在茅棚之下转了转,又靠近那布幡仔细瞧了瞧,抬手便想将它从泥里ba出来。
“呵呵呵呵。”
非成的手刚触到布幡,四周茂密辽阔的草海中突然便传来低冷的笑声。明明没有什么可以产生回音的阻挡,四人却听见一连串一样声调却越来越远越微弱的呵呵笑声。
“妈呀!”非成吓了一跳,迅速把手缩回来。被他ba出来的布幡也落在了地上。
可那布幡落地之后竟忽然泛起幽幽绿光,还在诡异可怖的笑声中飘飘悠悠悬浮起来,一直升到与茅草棚屋顶齐高才停住,然后便忽明忽暗的荧荧闪动。
那带着三四层回声的话音又响起来:“老算子算得你们几个即将命赴黄泉,你们不去躲避,反倒走进这苍茫草海送上门来!”
“哼!”非鹏本还有些许惊忧,但听这古怪是那老算子搞出来的,顿时又冒出一股火气,大骂道:“妖道!别躲在暗处故弄玄虚,快快现身,痛快一战!”
“你说什么?!妖道?!!”那声音好似非常不悦,怒吼道:“老算子我活了一千五百年,最恨的就是妖和道师!!你竟敢说我是妖道!!!”
非鹏见这老算子只躲在暗处不肯现身,便想骂阵激他出来,于是又大声道:“吹什么牛,活了一千五百年还不是妖道?难道是个鳖精?”
“竖子!!”
那愤怒的声音刚一落下,非鹏便觉有道锋利如丝的不知什么飞快划过喉咙,用手一摸却是根草海中的细长草叶。于是他将那草叶往地上狠狠一掷,叫道:“老鳖精,你没别的本事吗?弄根草梗来……”
非鹏话音未落,噗呲一声闷响,颈间鲜血瞬间喷薄而出。那一颗还不及闭上嘴巴合上眼睛的头颅扑落落便滚进了地上的草稞之中。
“师,师兄……”眼见非鹏的无首之躯在面前轰然倒下,非成一时错愕得舌头都打了结。但这恐惧没有持续很久,那细致微凉的痛感就像在虚尘峰望月居的庭院中纳凉时被蚊子叮了一下。
这次,非策倒是看见一丝绿色向非成颈部闪去,立刻脚下一点,持着长剑箭步上前想要阻拦。但任凭他反应再快,却也敌不过那锋利的草叶。
“非成!!!”非策绝望的呼唤着,他多想伸手去扶住这个有点胆小又十分开朗的小师弟。但他硬是不敢碰他,他怕一点点的外力都会让非成的头与身体分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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