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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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全身的骨头连着皮肉没有一处不泛着疼。

翁达晞强迫自己从潜意识中脱离,顶着剧痛睁开双眼。

黏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脸部肌肉的扯动流进眼中,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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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翁达晞努力回忆昏迷前的遭遇:他们遇到了偷袭,在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前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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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邑呢?

翁达晞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他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微弱的光从侧面一扇小窗上投进来,勉强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

凌乱的桌椅板凳堆叠在角落里,蜘蛛网成片的从头顶垂落,这是个废弃已久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空旷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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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双手被铁链悬挂在两侧,周身遍布伤痕,脚下已汇聚了一小片血渍,还在不停往下滴落。

极刑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影随形,仿佛拿小铁锤在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骨缝,要劈开他的脑壳。

真狼狈啊,他想。

如果被苏源邑看到,又该哔哔了。

翁达晞很快镇定下来,断断续续的片段随之浮现。昨天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有往死里下黑手的身影。如果没猜错,应该都出自伊桑那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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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绪翻飞的刹那,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逆着光从外面进来,伴随着低低的嘲笑声响起:“真让人意外,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达晞.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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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近,掐着他的脖子愤然对视:“想不到你会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吧?昨晚兴奋的我差点高,潮,了。”他再度逼近:“你说我该拿你涮片?还是吃火锅儿呢?”

翁达晞脸部充血,缺氧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淡定自若,他提醒道:“蠢逼,这俩吃法是一样的。”吸了口气,继续火上浇油:“屎一样的脑子。”

男人猛然收紧手掌,想把眼前人活活掐死。

翁达晞双目赤红,瞳仁死死盯着男人,透着不屈服的倔强。

呼吸越来越微弱,翁达晞能感觉到五脏六腑的通道被齐齐堵住,死神在临近。

倏然间,男人却放开了他:“差点上了你的当,可不能让你死这么容易。”

新鲜的空气再度充盈整个肺部,翁达晞低声咳喘,鲜血从他嘴缝里漏出来。

内脏牵扯的生疼,眼泪差点被逼出来,翁达晞生生忍过一波痛楚,强撑着道:“伊桑,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在哪?”沙哑的嗓音像个破风箱,不等恢复就急急问出了口。

伊桑用手拨了拨齐肩长发,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被我吃了。”他作势抹了下唇:“肉质柴了些,不过聊胜于无,尚能入口。”

“哼,你也不怕吃了折寿。”翁达晞知道他在撒谎,没有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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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才能长寿,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吃啥补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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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操,着不熟练的汉话说着“吃啥补啥”,脸上一派天真。仿若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吃了人肉,就能延年益寿。

如玉兔精觊觎唐僧肉一样的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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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极端的恐怖分子,在中国那就是邪教头子,第一个要被拉出去枪毙。

翁达晞冷笑:“你要干嘛?说吧,我们可以谈谈。”

“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伊桑嘲弄道:“没有联邦的保护,你活的连狗都不如。”伊桑随即换了一副表情,笑意洋洋道:“你还不知道吧,有人怀疑你跟a组织勾结,泄露了绝密信息,所以才不得不脱离联邦的调查。现在的你就是过街老鼠,外面排着队的人想杀你。”

“说不定出了这扇门,你连留个全尸都是妄想。”

翁达晞嗤鼻,不出这扇门,他才留不下全尸。与其被活活吃掉,他宁愿选择被五马分尸、乱枪打死,好歹不会成为隔日的“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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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闭眼,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有什么重要信息飞快错了过去,残影都没捉住。

半餉,他冷声道:“你抓的那人是个中国警察,受国际维和部队的保护。”翁达晞低垂着脑袋,幸灾乐祸:“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沙哑的嗓子带着决绝:“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我已落在你手里,没必要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中国警察?伊桑眼珠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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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捏住翁达晞的双颊,逼迫他抬头。“你死一万遍都不够,从两年前你挖掉我眼珠那刻起我就发了誓,不亲手宰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伊桑左眼戴着一个黑色眼罩,像个半路出家的独眼海盗,阴亵里透着股娘们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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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达晞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独眼龙”展眉:“你吃了这么多人,我真后悔当初那一刀下手太轻了。”

他还有脸说,伊桑一把拉下眼罩,空洞的左眼眶刀疤纵横交错。整个眼皮都被掀掉了,眼眶微微呈现塌陷,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即使伊桑找了最好的医生,但都无法修复,整个左眼算是彻底报废了。

伊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天生爱美的他被毁了容,成了半瞎。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命就交代了。”伊桑指着破碎的左眼道:“是它保住了我的命,给了我今天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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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翻盘?”

伊桑是两年前他追捕过的“黑色曼陀罗”,连环凶杀案的头号嫌疑人。只要是他看上的目标,都会在现场留下作案标记--一朵黑色曼陀罗花,稀有品种。

寓为:有来无回。

被害人惨遭毒手,都被他丧心病狂烹煮成了食物。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失踪人口也越来越多。

翁达晞花了三个月才追寻到他的踪迹。但因外援延迟一步,翁达晞只重伤了他一只眼睛,最终还是让他逃了,自己也受了伤。

伊桑把脏了的手往翁达晞身上擦了擦,嫌弃的瘪嘴:“昨天被打的那么惨都没求饶,真是小看了你。”他又轻藐道:“不过,你那位朋友就不行了,见你血淋淋的样子,脸都被吓青了。还警察,真是没用。”

翁达晞闻言心跳漏了一拍,苏源邑目睹了他被打,脸色还被“吓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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