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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报了警,我最终被找回家,可我没想到的是,她随之而来的污蔑。
她说,是朋友诱骗我,朋友是个同性恋者,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指责朋友的父母
她叫嚷的很大声,整栋楼都能听见她悲哀的控诉,她说自己曾亲耳听到过朋友对我说一些□□的话,发色情短信,欺辱我,带坏我
神态真实地仿佛确有其事一般
我站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束手无措,我用手去拽她,惧怕而又恳求的望着她,“妈……妈,别说了”
谁知她反而像是得了什么证据似的吵嚷的更大声
“怕什么!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我蹲下来,用手捂住耳朵,恐惧的像万丈悬崖边上即将坠落的一粒石子
甚至不敢去看朋友失望的脸
直到这一切全部结束,我被重新带回家,都没能从那种迷茫中清醒过来,脑子里面始终懵懵的,只看见养母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带着胜利者骄傲的姿态道,“你再不好好训练,我就彻底毁了他。”
别人的话有时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例如朋友,没人在意真相是什么,也没人懂得换位思考,那天开始,他的邻居们对这一家人避之不及;例如我,那天开始我就又回到了训练场,每天带着巨大恐惧训练,生怕母亲一个不满意,还要害掉更多的人
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人的一生太长了,往事在无数的时光里总会被消磨平淡,等我成年后,有足够能力脱离了关于养母的噩梦,我对过去也彻底开始感到释怀
但我仍旧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选择了自杀
没有太多原因,只是因为我原本骨子里的悲观消极,造成这种痛苦的原因已经不可挽回,在漫长的岁月里,我成长了这般模样的人
也曾经感到怨恨挣扎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我已经不能快乐的生活了,没法子在日复一日的生命里感受到鲜活与喜爱,只有无穷无尽的徘徊
浪费自己的大多数时间,徘徊在生与死的命题里。
直到最后我意识到这只是一个选择,我自己的选择
吹灭蜡烛之后,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些年得到的奖杯,正打算喝下准备好的毒药时,却收到了终结组织的来信。
刚发现这个组织的时候我简直如获至宝,下意识地立刻提交了申请信息,我等了两天,始终没有得到回复
我以为自己被拒绝了,却偏偏在此刻,拦住了我的的死亡
坐在沙发上思考半响,我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死伪造成他杀的假象,本人好歹稍微有点名气,万一登上报纸给小朋友带来什么不良影响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又耐心等了半个月,却等来了终结毁灭的消息。
那时候,我的心情是崩溃的,我痛恨那个叫做何宏伟的警察,也受不了这个该死组织的言而无信!
但还能怎么办?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冷静了一天后我重新为自己系上了上吊绳
我把头放进绳结里,心想着这次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让老子去死吧!
电视的声音细密的流淌在耳边,当我闭上眼睛一切都变得寂静,我又再次开始悲伤起来
为自己这一场没得到什么关爱的生命感到可惜
希望下辈子能投胎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我踮起脚尖,正准备踢掉凳子
“……你只是生病了,这并不值得羞愧,你需要专业的指导,你会康复的!”
“永远不要伤害自己,你的生命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被你所轻易抛弃的,也是很多人翘首以盼的时光”
“回头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屏幕里医生温柔的脸,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还是从绳结里走了出来,拖开凳子,坐在电视机前,拿着遥控器来回播放几个医生的那一小段话
窗外的天空逐渐昏暗,我一个人待着,执拗又认真的盯着电视机屏幕,直到萤萤的光照在我脸上,洗了把脸我就去睡觉了
第三次,又没死成……
但第二天我联系了心理医生,她很耐心,也很同情我,给我开了一些药,还有很多有效的建议
逐渐地,我开始从阴影中走出来,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即将越过的一座山丘,只要爬过去就好了,它与以往的每一个难题都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真心的感谢这位医生,当我一个人孤独的漂浮在大海上的时候,是她伸手轻柔地将我拉回来,甚至不谋求任何盈利
如此怀着仁爱之心的医者,值得获得别人诚恳的尊敬
假如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或许我真的能活下来,也跟别人一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美满的生活
但某天开始,一切都被打破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寻求过心理帮助的人全部都被曝光在网络上,接着某位知名医生站出来冷漠的表示,他们这些人无药可治,甚至一旦靠近,就会染上和他们相同的悲观情绪
我们的政府与医生,并没有像他们保证过的那样,保护我们的隐私与生命!
相反,他们刺痛了我们所有人卑微忐忑的心灵,一手促成了我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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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毕业了,最近在忙着找工作,好烦,好像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做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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