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2 / 2)
“好!都听你的。”许琛慌忙应承下来,他想着一定要让小叔提前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如果真的被夏翊清拍下来送到晟王府,若有一天夏翊清知道了真相,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夏翊清在许琛的侯府待到日落时分才离开,因为想着要给许季亭调整解毒的药方,所以回府之后一直待在仁园之中。
“许久不见,殿下一切可好?”即墨允的声音传来。
夏翊清立刻起身:“大人!”
即墨允身形有些凝滞,脸色也不太好,夏翊清赶忙让他坐下,一边诊脉一边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一时大意。”即墨允说。
“脉象倒是没什么问题,怎么脸色这么差?”夏翊清诊完脉之后说。
“我三天没睡觉了。”即墨允说,“三天四夜,从西楚到临安。”
“那大人怎么不赶紧回去休息?”夏翊清关切道。
即墨允抬起右臂,说道:“我来向殿下讨一些止疼和安眠的药。之前跟人对掌的时候虽然没有内伤,但手臂疼得很。”
夏翊清立刻挽起即墨允的袖子查看:“都是外伤,还好。”
夏翊清起身从药架上拿下一些药膏和药瓶,走到即墨允身边:“我先给大人敷上药。然后这两瓶药你拿回去。稍大一些瓶子里装的是止疼的,疼得厉害的时候吃一粒。另外那个小一点的瓶子里的是安眠的,里面只有一粒,睡前吃下就好。”
说话间夏翊清已经在即墨允的伤处敷好了药:“好了,大人快回去休息吧。”
“殿下就不问问我去西楚干什么了?”即墨允看着夏翊清。
夏翊清把药放到即墨允手中,说:“大人既然回来了,总会跟我说的,我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先休息吧。”
“多谢殿下赠药。”即墨允起身,“我明天再来。”
“大人慢走。”夏翊清再一抬头,即墨允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第二日晚间,寭王府寝殿之内,即墨允飘然而至。
“大人休息好了?”夏翊清问。
即墨允点点头:“殿下的药真是管用,今天一醒来不仅神清气爽,连手臂都不疼了。”
“那就好,大人没事我就放心了。”夏翊清说。
即墨允:“我睡到今天下午才醒来,自然是休息够了的。所以今晚特地来恭喜殿下晋封,顺便来给殿下解惑。”
夏翊清见即墨允语气和平日一样,气色也十分不错,也算是放下心来,他看向即墨允说道:“恭喜就不必了,大人知道我这亲王是为什么而来。我倒是想知道信州这件事背后藏着的阴谋。”
即墨允坐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然后说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夏翊清无奈:“大人这到底是想告诉我还是不想告诉我?”
“我想请殿下再想想,”即墨允看向夏翊清,“这件事之中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夏翊清仔细回想,却并没有想通其中的问题,只好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相信陈扬的供词吗?”即墨允提醒道。
“冷思冷念用了刑了啊!”夏翊清说,“难道这样他都没有说实话吗?”
即墨允笑着摇头:“又不是在我赤霄院的刑房,殿下真觉得那些不让人看出伤来的刑罚就能让他招供吗?”
夏翊清有些发愣:“所以他的供词有问题?”
即墨允说:“供词倒是没问题,只是殿下不觉得供词少了些东西吗?还有他最后冲你和平宁侯喊的那句话。”
「你们不会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的!你们也永远找不到那些孩子!」
当时许琛说晚屏别院,是知道孩子的尸体在晚屏别院,但幕后之人……
“对了!所有人的口供都没有提及我们遇刺的时候晚屏山的那个房间!难道……?”夏翊清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难道那时幕后之人就在那里吗?”
即墨允点了点头:“是。当时那个房间里有陈扬和另外一人。殿下细想,陈扬陈力是陈丘出了五服的亲眷,他们被连坐只是入了奴籍,家中既没有人死,也没有人流放,跟你们真的就有那么大的仇吗?”
“如果出了五服的话,他应该不知道陈丘府中的府兵规制才对。”夏翊清思量道,“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吧。”
“殿下聪明。”即墨允说。
“陈扬应该也找不来那些刺客。能伤了知白的刺客,武功不差。能把骁骑卫和平留他们困住的也不是普通刺客的水准。”夏翊清仔细回忆着之前的点滴细节,“所以陈扬隐瞒了后面的事情,当时在耳房里的人才是陈扬口中的‘幕后之人’?”
“可以这么说。而且还有平宁侯的药,陈扬一个莽夫怎么会知道草乌和半夏同用有毒?”即墨允说道,“供状我看过了,他自始至终说的都是下药,没提放的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件事表面上看是陈扬挟私报复,可他不过是被送到你们手上的弃子罢了。”
夏翊清点点头,当初他满心都是许琛的身体,确实忽略了药的来源问题,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信州的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他犹豫着开口问道:“所以大人把我送到信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陈扬和陈力了吗?”
“当然不是!殿下想到哪里去了!”即墨允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把你们送到信州的。其实最开始确实是想让殿下去信州处理这件事,好方便我在临安查一下宏王身后的人。但后来刑部章大人失踪,我觉得这事有问题,就放弃了这个计划,手中的调查也都暂时按住了。”
夏翊清问道:“那是宏王让我去的?”
“也不是,”即墨允轻笑了一下,“殿下信命吗?他的腿是真的伤了,谁都没有动手。”
夏翊清苦笑道:“若是宏王去查,我想他根本不会遇到刺客吧,那些人原本就是他那边的。”
即墨允点头:“是。宏王腿伤了之后,他身后的人立刻开始准备,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好把该撤的都撤走。我也立刻启用了所有的关系去调查和暗中帮助,但是你们动作太快了,第二天就查到晚屏山了。”
“不对……”夏翊清看向即墨允,“那药不是他们给我下的吧?他们既然已经在晚屏山布下了刺客,就不会让我去不成晚屏山的,对吧大人?”
即墨允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大人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吗?”夏翊清道,“我那天上午刚去找过刘让,身边又有冷思冷念,干什么非要做这么一出?”
即墨允:“不是我得到的消息。”
夏翊清想了想说:“可知白是在我后面出去的,他那时也没得到消息吗?”
“没有。”即墨允摇了摇头,“传消息的人就慢了一步,眼看着平宁侯进了官驿,所以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我就说那药如此温和,完全不是要害我们的样子。结果弄巧成拙,反倒把我们推到了晚屏山去。”夏翊清突然想起来,“对了,那个下药的人?”
“殿下放心,都处理好了。”即墨允道,“只是还请殿下见谅,这一次信州之行,我确实许多地方没有顾及到。”
夏翊清:“大人哪里的话,若没有那些暗桩和消息,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就解决此事呢,该是我谢谢大人才对。”
即墨允:“好在这次总算有惊无险,没有出什么意外。”
夏翊清点头:“对。所以大人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幕后之人是谁了吗?”
即墨允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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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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