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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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国镇安长公主解甲归家,加赐护国封号,称“护国镇安长公主”。

耶兰一战中所有将士全部晋升,死者追晋,按照等阶赏银家属。

次日长公主一家三人进宫谢恩,据传隐约有争吵声从殿中传出,三人回府之后就开始闭门谢客。

八月十五,大朝会,定远公称平宁侯有伤在身,双双告假。

晚间中秋佳节,阖宫家宴,长公主并未出席。

八月二十,小朝会,定远公和平宁侯依旧告假。

八月二十五,小朝会,定远公和平宁侯仍未上朝。

从八月十三开始,今上的赏赐如流水一般送到公府,全部被公府直接送入长羽军中。

八月最后一次小朝会散朝之后,穆飏叫住了夏翊清:“寭王殿下留步。”

夏翊清:“少傅有何指教?”

穆飏低声问道:“殿下,知白怎么了?”

夏翊清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时袁徵也跟了上来:“王爷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王爷和侯爷又像之前一样有什么计策呢。”

夏翊清苦笑道:“行正你想什么呢?我就算跟他有计划,也不可能拉着公爷和姑母一起啊!你可别瞎说!”

穆飏:“如今公爷和侯爷刚刚凯旋而归,本该是意气风发才对,这般闭门谢客连连告假,实在是太反常了。”

“我听说侯爷受了伤,可是因为这个?”袁徵问道。

夏翊清摇头:“我真不知道。不过那天回朝的时候,他是自己走到紫宸殿复命的,第二天还进宫领了赏,不该突然伤重到需要闭门谢客才是。而且就算是伤病反复,总该要请大夫的吧?可这侯府和公府的大门就没打开过。”

袁徵看向夏翊清:“王爷您去过公府了吗?”

夏翊清点头:“去过了,两边一样。拜帖退回,亲自登门被拒。不仅是我,晟王也没进去公府。而且我听说,太学和太常寺的两位许大人,还有户部的小许大人,也都没进去。那可都是公爷的血亲。”

穆飏皱眉:“这公府和侯府到底怎么回事啊!”

魏拓此时走到三人身边:“不过是刚有了一点儿小功绩就居功自傲,有什么好问的。”

“魏大人好志向啊!”穆飏看向魏拓,“原来亲入阵中砍杀敌将,大败耶兰护我国境的功绩在魏大人心中只是小功绩,那敢问大人,什么才算是大的功绩啊?”

魏拓倒是没被激怒,只冷着脸说:“为国征战原本就是本分。”

“本分?”袁徵直视魏拓,“那魏大人怎么不率兵出征呢?”

魏拓:“袁学士不必强词夺理,他本就是武将,带兵是他的职责,在其位谋其政,各司其职罢了。”

穆飏冷笑道:“好一个在其位谋其政,可您不在其位倒想着先替长羽军认输了呢。”

魏拓跟穆飏素来不和,只说道:“定远公和平宁侯就算有天大的功绩,也不能不尊皇权,他们二人这般行为,难道不该参上一参吗?”

“那大人就回去写奏章吧。”袁徵笑了笑,“在这里跟我们费什么口舌?”

看魏拓甩手离开,夏翊清转向穆飏和袁徵:“二位这是何必呢?魏大人毕竟是阁老,干嘛惹他不痛快。”

穆飏:“反正他原本就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必讨好他。”

袁徵也附和道:“详细战况都传邸报了,公爷和侯爷那是命大才能活着回来,到他这儿就成小功绩了?!他看不起谁呢?!”

夏翊清:“好了二位,咱们也各自回去吧,你们要是谁能敲开公府或者侯府的门,记得通知我一声。”

三人也都各自离开。

半个时辰后,刚刚说敲不动侯府大门的夏翊清正坐在侯府的书房之中。

“我说知白,你打算让我再这么偷偷摸摸地跑多长时间?”夏翊清道,“就算我轻功好,这大白天的也还是容易被发现啊。”

许琛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父亲说让我什么时候上朝,我就什么时候上朝。”

“你再不上朝,就算昭文阁不说话,御史台也要参你了。”夏翊清看向许琛,“今天魏拓还说要回去写奏折呢。”

许琛站在书架前,轻哼了一声:“御史台本就可以弹劾百官,他们参就参了。魏拓他一个户部尚书,就算是内阁阁老,也没有权利参我这个超品二等侯啊!”

夏翊清觉得稀奇:“哟,难得见你端着侯爷的架子。”

“不是我端架子,是他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许琛拿着一本书走到夏翊清身边,“给,你要的。”

夏翊清接过书放到了一旁,问道:“怎么了?魏拓惹着你了?”

许琛摇头:“父亲不让我说,你别为难我了。”

夏翊清:“行,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有公爷和姑母,肯定不会让你出问题的。”

许琛问:“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打算跟我说说西楚吗?”

“还没处理完。”夏翊清看着许琛,“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

许琛玩笑道:“行,那咱俩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看吧。”

夏翊清笑了笑,伸手摸着许琛的肋部:“摸起来比前几天好一些,还疼不疼?”

许琛:“好多了。这几天没那么疼了,呼吸也没有那么费力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啊,好好养着吧。”夏翊清叹了口气。

许琛拍了一下夏翊清的手腕:“都说了别叹气了,小小年纪有什么可让你愁的!”

“好,我不叹气了。”夏翊清笑着拉过许琛,“坐下吧,从你回来我就觉得你又长高了些,别老让我这么仰着头看你了好不好?”

许琛听话地坐在了夏翊清身边:“别着急,你还在长身体呢。”

夏翊清一手环住许琛的脖颈,一手放在许琛的腿上,轻拍了几下,低声说:“你还在长高,那它会不会也继续长大?”

“想什么呢!”许琛拍了一下夏翊清的额头,“大白天的满脑子都什么东西!”

“想你啊……”夏翊清在许琛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特别想你……”

许琛顺势把夏翊清搂在怀里,说:“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去找我小叔?”

“是。”夏翊清微微点头,“心里烦的时候就去看你小叔倒腾那些机关,也算能打发时间了吧。”

许琛指了指刚才被夏翊清放在桌上的那本书:“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小叔拿?他的诗集肯定他手里最多啊!”

“五妹要的。”夏翊清解释道,“五妹要你注释过的。”

“五公主?要我注释过的?”许琛想了想,然后明白过来,“定是三公主说的。”

夏翊清:“是啊,三姐天天‘知白哥哥’地叫着,五妹耳濡目染,自然对你生出了好感。”

许琛捏了捏夏翊清的脸,道:“别酸啊,我跟三殿下都说清楚了,而且五殿下还只是个小孩子。”

“我没酸。”夏翊清拉住许琛的手,“我没那么小气。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结结实实地被你搂在了怀里,谁也夺不走的。找你拿这书是因为不想让你小叔再费心。当年你这本书既然借给过三姐,自然是你小叔看过确定注释都没问题的,如今直接拿去给五妹也就省了让你小叔再看一遍的麻烦。”

许琛亲了一下夏翊清的头发,柔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少爷。”平留在门外通报,“公爷往您这儿来了。”

“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夏翊清说完立刻翻窗离开,许琛快速把桌子上的茶杯收好,然后起身去迎。

“父亲。”许琛行礼,“父亲怎么亲自来了?找人叫我去前面就好了。”

许叔亭走进书房:“你有伤在身,还是少走动吧。”

“我没那么娇气的。”许琛说。

“坐吧。”许叔亭关切地问,“伤怎么样?”

许琛如实回答:“好多了。平常行动已经基本不疼了,只是呼吸之间还有些费力。”

许叔亭听言松了口气:“还是年轻,好的就是快。这几天在家待着闷不闷?我听说你连寭王都没见?”

许琛:“父亲说了闭门谢客,那就该一视同仁,若我此时单独见了寭王殿下,难免会惹人瞩目。现在朝中两位亲王分庭抗礼,我跟殿下本就有些交情,若再走得近,怕是今上会怀疑我们参与党争,对您和殿下都不利。”

许叔亭:“不错,你想得周到。不过你也要跟寭王说清楚,别平白让你们之间生了嫌隙。”

许琛说:“等事情结束后我会跟殿下解释清楚,殿下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他会理解的。”

许叔亭点点头:“那就好,下月初一大朝会,我们该去上朝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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