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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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都笑了笑,表示李彬说得对,二人靠在一处相依无言。

“不说这个了。”沉默半晌,拔都趁着四下无人,一把将李彬搂住了那纤细的腰肢,“我这两天没去找你,你就不想我?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我哪敢多嘴啊,万一是些机密……”

“你倒是长了颗八面玲珑的心。”拔都微微一笑,揉揉他的脑袋,“走,带你去看。”

“嗯?”李彬呆头呆脑地被他拉着走向草原的深处。

四下并无灯火,全靠月亮与星辰引路,脚下深一脚浅一脚,李彬总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丢在荒无人烟的草原荒漠,于是下意识地攥紧他的手。

拔都的手那样厚实有力,比起几百盏灯几千根蜡烛都令人心安。

走了约有一刻钟,前方突然现出点点烛火,离远看便像有处牧民人家一样。可走近才发现,那只有几顶孤零零的蒙古包,外头图鲁正带着两个侍卫站岗。

“殿下!”图鲁见了拔都赶忙鞠躬施礼。

拔都微微颔首,“你们还在外头守着,我进去一趟。”说着便拉着李彬进了一处毡帐。

外头两个年轻侍卫满面狐疑地盯着拔都身后不知所措的李彬看,待两人的身影进去后再忍不住咬起了耳朵。

“他是谁啊?王子不是吩咐过除了他不准任何人进去?”

“不知道啊,听熬敦说,这黄毛小子天天都与殿下待在一处……”

“他是不是……”

“不好好站岗嚼什么舌头!”图鲁闻听这两小子交头接耳,担心泄了密,不等他俩再多话,便低声呵斥制止。

昏暗的帐中,火药与硝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李彬连忙捂住鼻子,只见一颗颗圆形物事堆了一地。

“咦?这是……”李彬蹲**仔细查看,发现火药味便是从这颗小小黑球散发出来的,他耐下心观察,以自己所学不多的知识回忆道,“这难道是‘震天雷’?!”

拔都点头答道,“好像你们汉人是这么叫的。”

“这么多这些玩意儿,你们打算出征?攻城?”李彬惊得嘴里能塞下颗鸡蛋。

“是,但不是现在。”拔都先点头,后又摇头,“外面还有。”说着又带着李彬朝外头走去。

只见漆黑的夜幕之中,一个庞大黑影伫立在李彬的跟前。

拔都把火折子点燃,嘱李彬拿好,一把扯下一整块黑色油布。

李彬借着火光仔细观瞧,“投石机?!哇——”李彬一边惊叹一边围着投石机转了好几圈。

“没错。”拔都任他摸摸看看,待他过足了瘾才又把油布盖好。“我们管这叫‘回回炮’,这几天我便是在接收这东西,今儿才藏好他们。”

“从哪弄得?我没听说你命人造了这些东西啊。”

拔都差点笑出眼泪,“我若是造了这些东西,怕是哈拉和林便要出兵铲平此处了,你不妨猜猜是从哪来的。”

李彬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总不会是窝阔台送来的吧?他应该不会那么好心……你买的?也不可能啊……这东西根本没处买……”

拔都看着他自言自语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托雷和蒙哥父子派人送来的。”

“蒙哥?”真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说……他送来这东西,你们该不会是想……”

李彬做了个“造反”的口型。

“你想什么呢,”拔都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这是留着过几年西征用的。”

李彬听完后突然泄了气,也是服了自己强大的脑补能力。

拔都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与蒙哥很熟吗?”

“额……”纠结老半天,李彬还是决定说出实话,“算认识吧,与他一起读过书,聊过天,他也帮过我不少……”

“怪不得。”拔都的表情平静如常,从怀里取出封信来,“蒙哥给你的信。”

“诶?”李彬忙接过来,想不到自己几月前送他的信他竟然写了回信,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拔都会怎么想……

一抬头却发现拔都背转了过去,“你看你的,我不会偷看的。”

李彬战战兢兢撕开火漆信封,里头用他熟识的错字连篇的汉语写了满满两张纸。大概意思便是嘱咐他在外注意安全、他那些在哈拉和林的兄弟朋友们他都会派人照拂一二。其他的便是些哈拉和林的琐事,多半与李彬都无关系,只是信末写到,他派人打听到了李彬家中状况,送了许多钱粮去并全权担保他家人的安慰。

他还是个这么啰嗦的老好人,李彬一想起那个温和又稳重的鞑子少年便觉得心中泛起暖意,忍不住笑出了声。

拔都虽看不到他脸,可一直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一听到李彬的笑声心中没来由的泛酸,心道蒙哥写了什么让他如此高兴?再也忍受不住回头问道,“他写了什么?”

李彬怕他怀疑自己暗中与蒙哥勾结,干脆大大方方将信拿给他看,“琐事罢了,想不到你们蛮子中也有这么啰嗦的人。”

拔都瞟了几眼信纸,颇不以为意地嗤笑道,“错字太多,字也没我的好。”

“是是是,您的汉字写得可比他好多了。”炸毛的犬科动物要顺毛捋才行。

拔都看完后将信还给李彬,“千里迢迢送封破信,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李彬瞥他一眼,知道这男人醋劲上来了,忍不住张口捉弄道,“难不成您真想我与蒙哥之间有点什么?”

拔都一声冷哼,便如一头高傲的黑狼将头一撇,“哼,我可没这么说。”

李彬扳着他的颈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我与他只是普通的熟人而已。”

“最好是这样。”拔都眸色一沉,堵住李彬的嘴狠狠地一阵蹂躏,直亲到那薄唇红肿才罢休。

李彬等他亲完泄了火气,才把信封信纸一同烧毁,呼气一吹将灰黑的纸灰吹散,见拔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解释道,“永绝后患。”

拔都伸出食指刮刮他高挺的的鼻梁,欣慰笑道,“聪明,果然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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