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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giotto。

计划初现雏形后,沢田纲吉等待骸的结果和其他人的回复时,非常郑重的向彭格列初代首领发出请求。他知道giotto从未干涉过他的事情,连此方面的意向都没有,只是在一边看着。说实话,他也不好意思拿自己的事情去麻烦这位睿智长辈,他平常就已经受照顾良多了。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一件事他才必须委托giotto不可。

沢田纲吉的作战计划里没有giotto,他不打算将giotto带去审神者大会,也不想要利用他的力量战斗。两天后的出行,他想让giotto扮作他的模样留在本丸,稳住对此一无所知的刀剑付丧神们,也对那些暗堕付丧神们和藏匿在本丸不知处的「鬼」。

并非是对刀剑付丧神实力的不信任,只是他们的敌人是时间溯洄军,是本丸的「鬼」。八坂迦微和时之政府虽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可刀剑们被时之政府牵制太多,沢田纲吉现下无法将他们从这种从属明确的禁锢中拽出来;更不能坐视他们为了帮他便如同祭献般送命,就像曾经的大典太光世那样。活着才是最大的成功,沢田纲吉是这么想的。

只要活着,不管失去什么都总有再得到的机会,如果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沢田纲吉跟这些总想着拿自己「性命」或者「神格」来换取他「平安」和「生存」的刀剑付丧神讲不清楚,他们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连累他下地狱,不得幸福,惶恐又患失患得将还能付出的一切全部都奉上,同时小心翼翼的怕被他嫌弃太少。沢田纲吉每次看着都觉得替他们心酸。

他真的不想这样。他感念大家的好,接受了他们的温柔后就自然而然的想要回赠他们同等份量的保护。沢田纲吉不想要任何任何刃受伤难过,他要做的就是自己坚强背负起来审神者本就该背负的照顾刀剑的责任和体恤刀剑的义务。而不只是单箭头的索取。

本丸的大家就麻烦giotto看顾了!

沢田纲吉郑重其事的将他的新伙伴们拜托给了他最信任的人,giotto欣然答应。计划拟定之后,沢田纲吉生出一股突如其来的解脱,产生一种不真实感。大概是他心酸痛苦太久后,才会在得以喘息的片刻里下意识冒出这种反应。像是证明他这一猜测,沢田纲吉在审神者大会召开前的这两日里,侵入型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减轻许多。那些幻象和回闪的记忆片段都少了很多,不再成宿成夜的折磨他,让他难受痛苦了。

或许大典太先生也觉得他这次做的是正确的,沢田纲吉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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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收拾八坂家,再收拾鬼。

第113章 病入膏肓

沢田纲吉接连两天都精神不错,晚上能连续熟睡三小时,白日里五彩斑斓的幻象和记忆片段回闪也少了很多。近来惨白无色的脸庞多了些红润,唇畔也滋润很多,肌理纹络不再全是枯萎憔悴了。离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一想到这将是改写所有人命运的转折点,沢田纲吉就感到很振奋,有种可以赎回所有人自由的期待。

年少彭格列未来x世不害怕战斗。

或许他曾经也是怕的,可当他学会战斗,也学会如何用战斗来达成自己想要的某种事物后就不曾退缩畏惧过了。沢田纲吉本心虽仍然厌恶争纷,可还是会下意识的,在能够以自己擅长领域来解决棘手问题时,发自肺腑的感到庆幸与慰藉。这并非违背灵魂的过错,也绝不是需要谴责自我的渴欲或甜美诱惑。那是世间不公与至情的喧噪纷繁中,飘渺地自高远之空吹来的,沢田纲吉今后必须适应的一种新生活方式,他总是要习惯的栖息地。

暴力从不被倡导赞美。可是无法否认,在绝对力量前,一切阴谋叵测都颓然无力。而以纯粹强大击碎这些暗秽之物时,所尝味到生命强烈的、整体的、直接的感觉。混杂着彻底打破束缚固有陈乏的思想习惯,将生活在过去中的感知引入未来,迈步由美好和价值盛装绽放的新世界。

一切过去都会在这瞬间逝去。

这是会上瘾的畅快|感。沢田纲吉懵懵懂懂感知到这瞬间存在时的力量后,也忍不住会产生隐秘的依赖与欣喜。他到底在接触黑暗之前,还是个什么都茫然无知的废材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谁都能肆意在上面涂涂画画,将他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有世界第一杀手盛名,犹如魔王般的家庭教师教导他的方式虽看起来胡闹,可残忍冷酷的本质自始至终都存在于嬉笑热闹日常的每一缕风里。只是年长者们描绘出壮丽而极绚烂的生命盛景,使沢田纲吉单纯天真的为此心动,很久不能再设想别的。只感恩戴德的想着所有幸福的取得全凭时机与伙伴们。这些那些对他有恩情和温暖的,他永远不会利用,也不会背弃。

可是呀,除非他的心对一切不作依恋,始终是空的,一如什么都不曾拥有时那般容易地死去,甘愿认命零落成泥,否则这世界没有什么能叙说任何「不付出代价也能得到幸福」道理的。他的伙伴们在他身边,就将是沢田纲吉强大的证明,是沢田纲吉身上有着维持黑暗世界和平的羁绊。

这并非是他故意,有意识去利用的,可只要他继续拥有着这些亲友,他的身份就会迫使着他[利用]。而沢田纲吉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在本丸等待审神者大会的日子一如之前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几乎没有什么事打乱沢田纲吉的生活。只有刀剑付丧神操持家务,出阵远征的声音,或者冬日里交谈时的零星句子寒冽飘进来。活泼可爱的短刀付丧神们时不时会跑过来,找他聊天说话玩耍,脚步声有时候纷沓杂乱,有时候鱼贯而行。不过所有这些都不令沢田纲吉厌烦疲惫,反而感到温暖亲切。

陪伴的身影中,一直缺少毛利藤四郎那抹鲜活明亮的浅草色。沢田纲吉知道自己伤了毛利的心,可他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粟田口家其他短刀们也懂事体贴的从不在他面前谈及此,只是有次带回来一株栽进盆中的四叶草给他,只有茎秆叶片的绿草静静摇曳,在孤零零的花盆里。

是毛利远征时找到,带回来给您的。

传说一千万株三叶草里才会生长出一株幸运四叶。

沢田纲吉拜托巴形薙刀,帮他将这四叶草照料起来。已进隆冬,脆弱的车轴绿植并没有那么容易栽培,维持叶面的绿色不让其枯黄,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可这份劳心费力,沢田纲吉却很享受,也因此感到愉悦。这是信号,毛利发给他和好的讯息。

刀剑付丧神们在刚得知离别时,心中难免有苦意悲伤,折磨和煎熬,但他们到底是历经千百年的精怪神明,一个夜晚足以他们梳理恢复心情。这件事并没有影响他们与年少审神者之间的信任关系。只是有堵看不见摸不着的玻璃墙横绝在他们之间,彼此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在所有刃抓紧在最后这短暂时间里增加相处时光,建立美好回忆的同时,内心深处也会细细密密的泛出冰冷。如果不被感情冲昏头脑,现在开始保持安全距离

年少审神者离去时,是不是会减少些痛苦?

没人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本丸全员都在忙碌中寻找慰藉,不去想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沢田纲吉委派六道骸去寻找已经来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伙伴狱寺隼人他们这件事,在审神者大会召开前的那晚有了好的结果。

狱寺,山本成了某座本丸的新任审神者,但似乎伽卡菲斯交代过他们什么,两人并没有像沢田纲吉刚来时那样惊惶失措,非常冷静且理智的完成审神者的工作。据六道骸说,联系上他俩的时候,山本刚跟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泡完温泉;狱寺隼人则正满脸焦躁的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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