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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出車禍時我腿上有好多血,但是我沒有撞斷腿,不是嗎?」莎莎側著臉趴在他胸前。

「妳只是作夢。不要多想。」尚恩可以感覺到她像絲綢般的長髮灑在他身上。

「嗯。」莎莎在他胸前點點頭。

「妳想去巴黎嗎?」尚恩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尚恩想起夏雪曾詢問他可否讓莎莎和她到巴黎的事,原本他沒答應,但現在安德魯和海玉旒還在瑞士,他也還暫時不回美國,他可以帶莎莎到法國幾天。不過他不希望夏雪帶著莎莎繼續往古時候的事鑽研下去,對他來說那根本只是一連串的猜測罷了,現在他還看不出實證在哪。

尚恩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他和莎莎感情堅定,愛他的父母有天總會接受事實。

「可以去嗎?」莎莎眼神亮了起來,抬頭看著他。

「當然。」尚恩低頭看著胸前莎莎那雙發亮雙眼。

莎莎開心地吻他的唇一下以示感謝。

「就這樣?」尚恩跟她開玩笑。

莎莎又送上個吻,這次被尚恩整個壓在身下,莎莎左閃右躲不讓他吻她,兩人開心的嘻笑著。

尚恩看著莎莎馬上把惡夢拋到九霄雲外,心裡開始擔心她如果完全恢復記憶是否可以承受,是否還會留在他身旁?

莎莎突然停下來看他,用手摸著他的臉。

「我想我記得你的臉。」莎莎溫暖的對他笑著。

「真的?」尚恩也伸手摸她的臉。

「但是就這麼多。」莎莎抱歉地笑笑,放下手平躺在床上。

「沒關係,我會讓妳想起來。」尚恩偷吻了她嘴唇,試圖擾亂她思緒。莎莎可以想起來所有的事,但不是現在,他還沒準備好她回到原本自一開始就有點推拒他,以為他只想跟她有露水姻緣的莎莎。

莎莎手遮住唇,張大眼看他,她…好似記得這個感覺。她想再試看看,二話不說直接吻上尚恩的唇,閉上眼用舌頭探索他的舌。尚恩先結束這個吻,稍稍推開她,晶亮雙眼直直看入莎莎瞳孔,好像在確認什麼。

「妳確定妳想要?」尚恩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看著她。

莎莎用行動回答,玉手緩緩解開胸前扣子,然後碰觸他沒有任何衣物的胸前結實肌肉,拉下他的頭,繼續吻他。夜,還長著。

「尚恩。」午餐時間只有莎莎和尚恩,莎莎打破寧靜。

「怎麼?」尚恩放下手上的紅酒杯。

「你怎麼會擔任聖殿騎士團的副會長?」莎莎忍不住好奇的想問。

「碩士畢業後在金融業工作一段時間後,我創立了黑石投資銀行,當公司步上軌道,日進斗金變成家常便飯。有時我會思考人存在的價值,對金錢遊戲愈來愈沒有感覺,期待能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安德魯是我在大學加入兄弟會就認識,他對公關和行銷很有一套,大學還沒畢業就白手起家創立電影製片公司,也在騎士團裡建立起人脈、接下會長,當他問我要不要幫他分擔責任,我想該是做些有意義事情的時候就答應了。」尚恩大約解釋。

「那你喜歡這些額外工作嗎?」莎莎是女人且安於當平常人,她還在試著理解這些人。可能是家人全部已歿,莎莎雖在大學畢業後就開始當空姐,但是知道錢和權勢生不帶來死也不帶去,留下給後人的只有個人功過的評價,她並沒有所謂的普世灰姑娘心態。克洛依還笑過她,說她前世如果不是男人就是個愛女人的女人。走過生死關頭後,她車禍意外帶走對他的記憶,但莎莎沒有懷疑尚恩說她是他的妻,她對他有種『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

「談不上喜不喜歡。」很多事尚恩都是遇上才知道怎麼處理,還有聖殿騎士團和對立的十三氏族之間詭侷事件。在商場上爭戰多年,尚恩總是臨危不亂,從來沒怕過什麼。但這次,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懼。 剛經歷可能莎莎永遠在他生命缺席的恐懼,他更渴望下半生要和她白頭到老,所以父母因為家族無稽之談的傳說反對,讓他無所適從。

薩勒曼靜靜看著夏雪躺在大沙發上安詳的睡臉,他至今還無法相信夏雪有她自己所說的上千歲年紀。他因為她想下他藥結果反被尚恩喝光那下過藥的杯中液體,而將她綁在床頭柱子上時,夏雪哭著告訴他,她等待他轉世已等了千年,她只是讓他快點想起來。他心軟夏雪是還未婚的他最愛的情婦,尚恩昏睡後也沒事。如果她要殺他機會可多著是。他於是半信半疑放過她。他是曾聽過十三氏族傳說中的永生不死方法,但那也只是聽說,就連十三氏族也從來沒有承認過除了變成吸血鬼得永生之外的『那個方法』。前一陣子BKT另一位核心成員黑少跟安德魯提過如果海玉旒真的治不好,就可以考慮嘗試,但是被打了回票。

夏雪外表看起來跟十三氏族完全不同,不但不蒼白還血色紅潤,唇紅齒白,細皮嫩肉,動作靈活。也不怕陽光。唯一他不懂就是她總是染金髮,戴著綠色的隱形眼鏡,他一開始以為是女生愛美,後來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女人不是都應該想在所愛的人面前表現出最美的一面嗎?

「嗯……。」感覺被盯著看,夏雪緩緩醒來張開眼。「你看著我做什麼?」

「妳還沒跟我說妳所有的故事。」薩勒曼盤腿坐在沙發旁地上,身上只有穿一條長褲。常曬太陽和運動的棕色胸肌在側躺沙發上的夏雪眼前晃來晃去。

「你想知道?」夏雪看著他,還是側躺著。

「反正現在沒事。」薩勒曼聳聳肩,很難有這種身旁沒有閒雜人等的時間。

「這個麼……。」夏雪抱著毯子坐起身。

「妳不想說?」薩勒曼心裡覺得她編不出故事在打發他。

「是不知道由哪說起。」夏雪看著他赤裸上半身,有想流口水的感覺。

「妳遇上尚恩和莎莎是一開始認識我前世的時候?」薩勒曼對中國朝代和時間分不太清楚。

「不是。那是你的第二世富家公子,第一世你是將軍,第三世是當官的,現在你是第四世。」夏雪用手順順頭髮。

「都在中國?」

「沒錯,我誤以為你第三世時就會在中亞,所以在你第二世掛了之後,就到中亞,在路上遇到尚恩和莎莎。莎莎真的就跟現在長得一樣,沒騙你的。」

「所以?」薩勒曼坐在地上皺眉,他不喜歡夏雪的過度熱心。雖然尚恩是他的好朋友而伊莎莎曾服務過他搭人的私人班機多次,也算是他的朋友。

「尚恩的祖先傳下來的什麼不要跟壁毯上畫中人相戀,一定搞錯。」夏雪雙手抱胸,身上只有件毯子,臉上有思考著什麼的表情。

薩勒曼拉著她身上毯子,被夏雪搶回去。

「又不是沒看過妳身體。」薩勒曼被她逗得大笑。

「都是你中午喝醉,不然我已經躺在城堡裡舒服的床上了。大白天喝那麼多是要做什麼。」夏雪賞他個衛生眼,還是不肯放下毯子,摸摸肚子站起身,她肚子餓。

「因為我想要妳。」薩勒曼在她走過他旁邊時摸了她大腿一把。

「啊!我不要聽。」夏雪動作好笑地用手臂夾住毯子以免春光外洩,又一邊忙著用手遮住耳朵,腳踢到海玉旒公寓裡的咖啡桌,毯子又不知道勾到什麼。下場是繼上次在城堡裡差點跟地板接吻摔下去被薩勒曼攔截接住後,這次可能真的要往地上撞上去。還好薩勒曼又再度接住她。

「笨女孩。妳要去哪?」薩勒曼笑著罵她。下次如果他不在,這傢伙可真的要跟地板接吻了。

「該死。我肚子餓啦。」夏雪躺在他懷裡鼓著臉頰。

薩勒曼帶著夏雪在巷子裡東穿西繞,最後來到專賣沙威瑪的店家,歐洲有許多中東移民,有很多口味道地店家。沙威瑪漢堡配上薯條頗為有趣,像是另類速食。回程兩人沿著路燈亮起的日內瓦湖散步。

「我不知道你會吃這麼普通的東西耶。」夏雪雖然跟在他身旁有好一陣子,但總是以為他喜歡皇宮裡的食物,他的男隨從老是準備大堆高貴食物,什麼都要最好的。

「我從小就常到日內瓦,這是我以前發現的店家,妳也知道沙國皇族和官員很多人喜歡住這。」沒有戴頭巾和穿長袍的薩勒曼,因在英國受教育,說著一口正統英式英文。這樣穿著西服走在路上,路人大概會以為他是移民到英國的阿拉伯人。

「你以前一定燒了好香。」夏雪拉著他的手跟他皺皺鼻子。

「怎麼說?」

「老天總是讓你轉世在好人家。」夏雪無奈笑著,每次她都要花很大力氣去在他面前出現。「因為你命好,所以你一定要幫幫莎莎留在尚恩身旁。我懂那種不能在一起的痛。」夏雪的朋友不多,因為她無法讓人得知她的永生密秘,就無法打開心房結交朋友,又因為在薩勒曼身邊工作,除因為她為皇族工作為了主子安全要小心交友,還有都是男性工作人員較多。

「海玉旒呢?」夏雪經過僕人指點在庭院找到莎莎,放下釣魚用活動式的小冰箱,拿出保溫袋,遞給莎莎。

「她和安德魯每天都去醫院做不同檢查。」莎莎打開袋子,拿出裡面的東西,是兩個莫凡彼草莓冰淇淋。

「那為什麼不乾脆住院幾天就好?」夏雪好奇的問,拉開莎莎對面椅子坐下。

「聽說她不喜歡醫院。」莎莎放一個冰淇淋在夏雪前面。莎莎的貼心和不自私由日常生活就看得出來。

「啊?不喜歡醫院,她是心理醫生,就在醫院工作啊,這是哪門子的不想住院理由?」夏雪打開盒蓋動作停下,有點傻眼,這是在演那齣?十八相送?只不過去醫院檢查。

「我想是海玉旒想跟安德魯住在她最喜歡的地方吧。」莎莎拿起一旁檸檬汁和杯子幫夏雪倒了一杯。

「噢,妳是說這城堡。」夏雪點點頭,她知道海玉旒喜歡這個風景瑰麗的地方。

「尚恩說要帶我們去巴黎。」莎莎終於有種答案要揭曉的感覺。

「薩勒曼可能也會跟來。」夏雪吃一口冰淇淋。

「你們昨天還好吧?該不會吵架了?」莎莎覺得昨天夏雪接電話時不太高興,好像在跟薩勒曼爭什麼。

「沒事,他喝多使性子而已。」夏雪邊笑邊說。「走吧,我們進去,要下雨了。」烏雲和雨滴很快籠罩天空落在地上,夏雪忙著把東西放到托盤。

「我們去巴黎。」薩勒曼走進尚恩辦公室。

「好。你安排吧。」尚恩忙著手邊的文件。

「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我還以為要花點時間說服你。」薩勒曼自顧自在他桌前椅子上落坐。

「但是我們得快去快回,安德魯待海玉旒身體檢查完成,醫生如許可海玉旒遠行,他想走開一陣子。」尚恩停下手邊的動作看著薩勒曼。尚恩因為分擔安德魯的工作加上他自己公司特助傳來要他做最後確認有時間性的工作忙得不可開交。莎莎雖然幫他,但有些工作他還是得自己完成。他還是堅持莎莎中午可以休息再回來工作。

「正好,我也不能去太久。」薩勒曼聳聳肩,想起什麼般接下去說。「尚恩,別嫌棄你的父母對你的過度關心。我不認同你父母對那個不能跟壁毯上女人相戀家族傳說的堅持,且莎莎是個識大體又溫柔的女孩。我只是想跟你說,現在我想聽自己爸媽的嘮叨都不可能了。這些嘮叨代表著關心和感情。我希望到巴黎後真能解開迷團…...而不是這兩個女人跑去購物。」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薩勒曼感嘆和遺憾因為車禍奪走了他的父母,所以遇到不管誰因關心而給的「嘮叨」,薩勒曼都收下,對沙國皇室家族他也對每個人很好,他最遺憾沒有機會孝順留給他舒適生活和皇室頭銜的父母。

「謝謝,這個我懂。只是有些無所適從,我瞭解他們的擔心,為了個無稽之談跟他們鬧翻我也很無奈。」尚恩知道薩勒曼關心他。

薩勒曼總是對很多事一副悠哉悠哉的態度和反應,但或許是與天俱來的皇族翩翩風範吧。他事實上是對工作最享受也最不在意工作時間的。夏雪跟著他並不輕鬆,但從來沒聽過抱怨,比男隨從還能作更多事,出外時除了打理三餐還能擔任他的秘書和翻譯。

「莎莎還好嗎?」

「我想她還沒恢復記憶。」尚恩放下筆,看向窗外落下的雨。

「你希望她想起來嗎?」薩勒曼認真的問他。

「你說呢?」尚恩重新拿起筆,低頭翻開文件。

「你在矛盾。」薩勒曼肯定說著。

「你們昨晚去哪了?」尚恩轉移話題,在文件上寫了個備註事項。

「留在日內瓦一晚。」薩勒曼還頗享受沒有隨從的日子。

「出門多留意安全,沒有安全人員只有你們兩人的時候要小心。」尚恩昨天聽莎莎說夏雪打電話通知昨晚不回堡裡時,著實有點不放心薩勒曼和夏雪兩個人單獨在外。

「放心,夏雪做事小心你也知道。」薩勒曼對夏雪的信任可見一番。

「上次她對你下藥而我喝了那杯水,別忘了。」尚恩開玩笑的說,他知道夏雪不是針對他,尚恩向來對兄弟們的女人沒有討厭感覺,就算是曾像是女魔頭般跟安德魯作對的海玉旒,他也瞭解她由愛才會生恨。但是夏雪那杯水原是針對薩勒曼下藥也讓尚恩有點不安。

「我因此處罰她了。」薩勒曼對他到底如何處罰夏雪和夏雪說有千歲年紀和為等待他求得永生的事,薩勒曼在還沒查清楚和讓夏雪說出更多前,他倒是對所有人三緘其口。

「我聽說過。」尚恩知道薩勒曼不想說,也就不追問,不管是如何處罰夏雪還是兩人昨夜到底住哪。

門上傳來敲門聲。

「進來。」尚恩朝門的方向說。

薩勒曼從椅子上起身,他知道門外應是下午茶時間結束的莎莎。

「薩勒曼!」莎莎每次總是很開心見到薩勒曼,但尚恩說他現在貴為王儲了,她也就不好意思跟以前一樣抱著他又叫又跳。

「夏雪幫妳帶的東西好吃吧。」薩勒曼一如往常執起她的手輕吻一下。

「嗯,謝謝你們。」莎莎感覺跟夏雪好似認識很久,夏雪知道許多她的習慣和小動作,但尚恩卻說她們認識在認識他之後,且時間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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