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闯入者(2 / 2)
高个男人只是迟疑一小会儿,便没再理会她率先踏进了屋子,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
“我们为了和平而来…”
原本专门用来恐吓房子主人的台词,在这一片沉寂的黑色中听起来有些滑稽。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
整幢房子里的黑暗和安静,都让人觉得非常诡异。
他们在这种紧张的寂静中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咔哒声,那是门落锁的声音。
“你们好……”
徐文祖的声音从里面门厅的某处传来,他柔和而诡异的愉快音调,正在无形中慢慢加重他们心中的恐惧感。
而当他们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房子的主人不对劲时候,已经太晚了。
“好像太黑了…需要我为你们开灯吗?”
徐文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高个白人的身后,随着灯光的一明一灭,他们看到房子的男主人正面带着古怪微笑,用力抓住他们同伴的金色的脑袋上的头发往后拉,手上锋利的刀片缓慢而果断的切开了他的脖子,整个动作非常的流畅,高个男人甚至没有做任何抵抗,血很快涌了出来,浸满了他全身。
屋子再一次陷入了黑暗,只剩下他们的喘气声和偶尔传来的短促的尖叫声。
他们虽然也随便杀人,甚至把杀人当作一种乐趣。但当自己身边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在黑暗中消失的时候,棕发男快被这种恐惧感给逼疯了。
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知道自己早晚也会被徐文祖抓住,但就是这种悬而未决的窒息感让他感觉越来越糟糕。
徐文祖的脚步声在门厅的左侧响起,当它们逼近时,棕发男屏住呼吸将身子往后缩了缩,紧紧贴着墙,自己手里至少还有可以防身的武器,他闭上眼睛安慰自己。
脚步声停了下来,屋内又重新归于寂静,这种寂静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棕发男终于按奈不住,微微探出身体竖起耳朵,试图弄清楚徐文祖到底在哪儿时。
“砰!”徐文祖恶作剧般的声音在他头顶轻声响起,脖子处尖锐的刺痛让他结束了这种恐惧的煎熬,也如释重负的击溃了他脆弱的神经。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难道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就站在边上这么看着自己吗?
他听到了自己手里的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以及他耳边古怪的笑声,然后慢慢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被绑在这所房子的地下室里,这间地下室和一般房子的地下室很不一样,这里特别的明亮和干净。
徐文祖戴着医用手套正在他前面的小桌子上摆弄着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了棕发男的动静,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慢慢走向他。
“我知道你醒了。”他故意放慢了音调。“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表情。”
棕发男的嘴被胶带封住了,痛苦的呜呜了几声,望向徐文祖的眼神满是惊惧。
徐文祖看出了他眼中的惊恐,缓缓的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用鼻子享受般嗅闻着空气中的恐惧。
“很好。”他微微笑了笑,又起身回到了桌子旁,面朝着他。
“你应该猜到你的同伴怎么样了吧?”徐文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装尸袋,用眼神向他暗示。
棕发男很快发现了他们,一种彻头彻尾得恐惧感袭击了他,他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
“你看起来很害怕……不过……”徐文祖懒洋洋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的说道,“他们可都是你杀的。”
棕发男无比震惊的抬起头瞪着他,拼命摇着头,他开始明白对方想把这几条人命都算在他头上。
徐文祖再次走到他面前,把满满一小袋白色粉末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在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我一般不用这种会腐蚀牙齿的东西,但偶尔用一次还是很有趣的。”说完他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黑色的眼睛炯炯的望着他。“…吸毒过量…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地下室的楼梯从上面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李由美有些焦急的跑下来。
“没事吧?”她一脸担心捧着他的脸,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
确定他安然无恙后,她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地下室的其他人和那几只有血迹的袋子,她颤抖着往他怀里缩了缩,胆怯的望向棕发男。
她很快注意到他的脸,神色微微顿了顿。
“那不是…”
“认出来了吗?”
“啊……就是那天迷路的…”
徐文祖点点头,“嗯……看来那一次……他们是来踩点的。”
他们虽然在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小声说着话,但从那女人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猜到,她肯定认出他来了。棕发男绝望的想,他为什么要选这座该死的房子,为什么现在才后知后觉当时那女人刻薄的态度只是一种对他们的善意。
不过,这个女人是瞎了吗?
为什么要用这样害怕的眼神看着他,明明她的丈夫才是最恐怖的。
“怎么下来了……”
“一个人害怕…”
“……嗯……我处理完就上来…”
棕发男耷拉着脑袋虽然不知道他们贴在一起在说什么,但还是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黏黏糊糊的气氛。
甜腻的让人恶心。
真倒霉……去他妈的。
应该带把枪的。
伴随着李由美上楼的脚步声,徐文祖的声音又钻进他的耳朵。
“不好意思,我的妻子有些胆小。”徐文祖解释道。
棕发男翻了翻眼皮,看到徐文祖正在把袋子里尸体搬出来,斯条慢理的布置着现场,他看上去非常冷静和熟练。
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棕发男痛苦的闭上了颤抖的眼睛,看来他这次要死在这个魔窟了。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泉涌牙科诊所。”他把双手放在身后,站在棕发男面前,歪着头慢悠悠的回忆道,“她的牙很漂亮,干净、洁白、整齐,甚至还有点可爱。”他笑了笑,“跟她本人一样。”
“和她在一起时,我总有一种当回普通人的感觉。”徐文祖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可是……”
他把白色的粉末在生理盐水里稀释后慢慢抽进针管里,面无表情的走向棕发男。冰冷的黑色眼睛直直的望了他一会儿,然后蹲下身轻轻撕开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带。
“连我都不舍得弄脏的人…你居然敢骂她?”
他的声音轻缓而悦耳,但还是将一波波的恐惧推送进了棕发男的身体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放过我,请放我走吧!求你了!”棕发男乞求道。“这不是我的主意……”
徐文祖伸出手指,颇为失望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眉毛,然后叹了口气。
“这是哪来的台词……”
“求你了…”
“看到你这样我也很难过…但是…”徐文祖慢慢把毒品通过静脉注射进了他的体内,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是你们自己要进来的。”
天快亮的时候,徐文祖才回到卧室,他钻进了被子把她拉进怀里,然后将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她的身体热的像个暖炉,使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警察估计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到。”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他们还可以再继续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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