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纥苏醒(2 / 2)
至少能救下想救的人,也值得了。
无归拿过百里珣放在一边的初心,这原本也是他的佩剑,只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而已。
仲焱修没有挣扎的力气,他的武功再好,身体也不足以支撑他和无归一搏,不过,没死之前,总得试一试。
他手里没有合适的佩剑,那把剑早在最开始就送给了苏钰,在他看着本心念念不忘的时候。
他抄过旁边立着的竹竿,生硬的接下无归的这一剑,无归也没想到他还会挣扎,所以这一剑也只是将竹竿一分为二,仲焱修并无大碍。
月纥道:“一别许久,未曾想到,你竟退步到这样的田地。”
这话算是激怒了无归,仲焱修离他最近,感受的也最清楚,他的双手一手一根竹竿,无论如何也抵不住他的一剑的,幸而他离着窗子近,干脆将手里的竹竿扔向无归,趁着无归遮挡的瞬间,他爬出窗外,动静之大又牵扯到他的伤口,忍不住的嘶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月纥的声音还是清清冷冷的,仲焱修没见过玄霜,但是他很难和眼前这个冷漠生死的人联系到一起去,“你若是杀不掉,便也无需再入我那徒儿的身体,都还不如我那徒儿。”
仲焱修知道,有月纥的话在先,他怕是在劫难逃,初心的剑身通红,可是跟拿在百里珣手里时大不相同。剑是好剑,却无法分清是非,于剑来说杀人是它们的常事,无论是诛杀坏人,还是好人,没有区别,它们只需饮血割喉,然后静候下一个目标。
剑,怎么会有感情呢?
初心直愣愣的指向仲焱修,无归出剑很快,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让他逃无可逃,当他以为剑就要插进他的咽喉时,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是预感之中的疼痛并未来袭,他睁开眼,初心就停在他脖侧,甚至只要无归的手抖一抖,剑刃都能划过的他的动脉,让他的鲜血喷涌而出。
可是初心铁了心的要停在那里,任凭无归如何,它都纹丝不动。
月纥从屋内走出来,道:“原来时间太久,剑都易主了。”
无归泄气般松了手,初心哐当落地,即使它仍是鲜红的,却也不像在百里珣手里,那样的好看。
月纥把它捡起来,即使他有着百里珣的容貌,初心在他手里却仍然无法觉醒。
“你瞧,珣儿我果然没有找错。你想了一辈子无法驯服的宝剑,在他手里竟能如此听话。”
无归咬咬牙:“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若是剑不能听话,我们干脆毁了就是!”
“当年你拿着他,屠了混沌山下所有的人,仍旧只是被剑挟持杀人,而非是你用剑杀人。现如今,剑上的戾气好不容易尽散,你竟要放弃它?银赫,是从何开始,你竟变得如此胆小懦弱起来了?”
“不是。”无归反驳道,“可现在,它与废铜烂铁又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月纥把剑对准仲焱修,“区别在于,它能杀人。”
月纥的眼睛里没有感情,手起刀落,仲焱修即将死在这里,他甚至连躲都忘记了,是怎样的一个人,能把杀人说的像是在吃饭一般的轻松呢?
初心想控住月纥不去杀人,可它追根到底只是一把剑,一把微不足道、只能被人握在手里才能前行的剑。
初心再次哐当落地。
月纥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他顺着方向去看,那是他口中比无归还要强的徒儿。
万朝远想开口叫句珣儿,却又生硬的被他咽了回去,可那句师父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叫出来。
他的手里是当初月纥给百里珣的另一把剑,能与初心相互感应,而今天这把剑,却用来阻挡他自己。
不过,他反而有些兴奋。
“你终于来了。”这话是对万朝远说的,却又不像是对他说的,那样子不像是在看一个爱徒,反而像是在一个猎物,一个随时能被他一击而死的猎物。
万朝远来不及开口,月纥的剑已经指向他,他只好步步后退,用本心接下月纥的招式,只是有些勉强,他的剑法都是月纥教的,不论月纥是否有所保留,他们之间仍旧是有差距的。
不过十招,月纥停了下来,无归也松了口气,“还差甚远,既如此,便也杀了吧。”
他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纷纷都绷紧了神经,一齐看向他,眼神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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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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