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DUCE（1 / 2）

101人的参赛选手里以什么原因参加节目的都有, 但是抱着这是最后的机会进来的人绝对是最多的。这其中姜丹尼尔也是如此, 不过他和别人有个最不一样的地方, 就是他不是传说中没了这个节目就彻底没后路了。

他从初中就开始练舞，八年那么长的时间不谈什么天赋光是努力的程度就让他可以成为舞者了, 他确实也是舞者，已经成为能上舞台的伴舞不算路人甲了，可在他看到一点事业版图的未来时, 他选择丢下过往的成就成为练习生,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有人是真的凭借一腔热血拼梦想，姜丹尼尔要理性的多，他知道节目一定能给他带来人气，可是他也清楚综艺刷出来的人气像空中的泡沫, 在阳光的折射下再绚烂那也是虚幻的随时能破碎的泡沫。

也因此，他确实像姜晨曦猜的那样，想红是肯定想的, 想出道也想，可他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这个节目上。这在平时或许没什么，可是在一群真正赌未来的人中间，他的那点带着玩票的胜负欲就很容易被发现, 更别说本来就关注他的姜晨曦。

姜晨曦点出了他本来也没怎么认真隐藏的小心思，而意外的到馅饼的姜丹尼尔直接跳过所有的试探和客套, 以‘姐姐’的名头像姜晨曦表决心, 不管他此前怎么想, 现在他想赢！因为奖品不止是一个只能活动一年的男子团体, 而是从姜晨曦手上出去的男团！

而姜晨曦对他的决心宣告只有一个回答“做给我看。”

一个礼拜后，姜老师再次坐在练习室内观看他们的团队练习，分队pk里两对选手会用同一首歌进行对决，姜丹尼尔看到姜晨曦时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来看她的，可是在队伍表演结束后，他和所有围观的孩子们一样都开启了羡慕模式，羡慕他们的队长，名字一样居然还有这个福利！

姜晨曦此前还真没注意过金钟眩，韩国因为读音的问题一堆名字一样的人，有个和病友同名不同字的练习生没什么奇怪的，就算他身上也有任务也不奇怪，反正这位是便宜款。

这次练习让他注意到金钟眩是因为这个小朋友有点像稚嫩版的病友，所谓的稚嫩是指现在的金钟泫是个老好人没错，可他的保护范围都集中在身边的朋友身上，也就是说他虽然是好人也是分人的，而且平时就算是不发脾气也不是没有脾气。

金钟眩就不太一样，他是这次姜丹尼尔他们组的组长，职位是推选的，韩国很看重团队队长的职责，这不是个好位置，队员出事队长抗，团队出事队长也要扛，犯错被骂站在最前面，得到夸奖却要把掌声让给队友。

当然不是说队长就没好处了，普通出道男团经纪公司的直接对接人就是队长，某种程度上队长是有一定的控制权的。可这只是个节目，不是正式的团队，照理说大家都是刚认识不太熟，队长这个位置多少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意思，想要带稳团队至少要有一定的压制力。

偏偏金钟眩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压制谁的想法，队内的一个小朋友在姜晨曦过来复查的时候糟糕的像是没准备一样，金钟眩却自动出来道歉说是他的错，姜晨曦一下就笑了，这是应该说金钟眩能抗责任，还是说他圣父。

就这样，只差一个字的金钟眩入了姜晨曦的眼，然后就是众人靠墙做成一排看姜晨曦单独给金钟眩开小灶，以及把那位不知所谓的小朋友提到面前站着，问他是对节目有意见，还是觉得团队胜负和他无关。

小朋友低头道歉弯下去的腰一直到姜晨曦教完金钟眩走人才直起来，这要不是金钟眩此前对他真的好，小朋友心里就要觉得自己被坑了。心血来潮坑了人的姜晨曦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这点抗压性都没有压根就不适合生存节目。

更不用说所有队伍里只有这个队伍是组团上了任务列表的，这代表不管是目前还稚嫩的金钟眩还是那个练习不努力的小朋友，这帮孩子都会在未来出道，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从头到尾没得到特别对待的姜丹尼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许姜晨曦就是那么一说，又或许姜晨曦看中的人压根很多，他压根就不算多特别，不然为什么会去教金钟眩不是他呢，哪怕和他说声辛苦了也好啊。

姜丹尼尔的自信在首次观众投票的队伍pk舞台只拿到33票时荡到谷底，这样的舞台只拿到33名观众的认可，101人的64名，他得有多差，都要淘汰了还说想赢？真可笑。姜晨曦怎么可能再对他另眼相看，白眼还差不多。

这份低落到谷地的自信心在首次正式淘汰顺位公布时让姜丹尼尔体验了一次，真正从地狱瞬间飞身天堂的超级过山车，那么短的时间，他从64名的注定淘汰名次冲进了第五名，boa姐念到前十都没有他的时候他都快放弃了，万万没想到他蹿到了第五名。

这份意外在他再次被作家姐姐带着去那个房间看到姜晨曦时，腰弯到最深，非常真诚的对姜晨曦说了谢谢，不管是什么他都非常感谢。

姜晨曦愣了一下却没接受他的道谢，因为她觉得小弟弟想歪了“我没帮你刷票。”看他直起身愣住的样子“我也没帮你更改票数。”所以不用谢她。

愣了三秒才回神的姜丹尼尔送上如同上次说‘我会赢’的笑容，告诉姜晨曦她想歪了“我相信姐姐没有，姐姐也应该相信我，我的位置绝对没有造假。”

很是自信的表情让姜晨曦笑了，问他“那你谢什么？”

“谢姐姐没有放弃我。”姜丹尼尔拖着椅子靠近桌子，手肘撑在桌上冲姜晨曦笑“姐姐现在是认可我了，所以才会来见我的，对吧？”

虽然这么说也不能说是错，但姜晨曦还真不止是因为这个来的“我的认可有那么重要？”

“非常！”姜丹尼尔用力的点头，眼睛笑成一条缝都快笑没了。

卖萌的这招在姜晨曦这里不太好用，但是讨喜的男孩子总会让人心情大好，姜晨曦点了两下桌子，指甲敲击桌面发出‘哒哒’声，姜丹尼尔自觉收回胳膊坐好，一脸认真的看着姜晨曦很是乖巧。

“你的排名来自直拍，舞台表现力很好，但是节目里的镜头却不多，如果想要维持这个位置，你现在应该知道怎么样去争取镜头了。”姜晨曦看着他“第五名让你出道可以了，你想要维持这个位置么？”

姜丹尼尔想都没想就摇头“不，我只想第一。”他还记得姜晨曦说，她连前三都不喜欢，只喜欢压倒性的胜利。

满意这个答案的姜晨曦直接起身“那就再往上冲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等姜晨曦再见到姜丹尼尔时，他的身上已经带了队长的标志，到这里姜丹尼尔身上胜负欲才算是正式解除封印，而其他人包括因为语言问题压力巨大的小弟弟都开始花压力为动力，人员调｜教暂时告一段落姜晨曦开始着手制作人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节目放送过半，整个娱乐圈都被男孩子们屠版的时候，姜晨曦通过已经脱离监护人关系的朴章贤见到了ment的理事长，只为了一件事，从ymc抢人。这个在上一季签了出道练习生的制作公司在姜晨曦看来连个草台班子都算不上。唯一能从ment签人的理由是两家同属一个母公司。

这次的任务主攻的是事业线，而问题在于未来会出道的这个组合只有一年的存活期，一年够干什么的，养个死忠粉都需要两三年的沉淀，姜晨曦觉得要是自己没猜错，客户之所以想要他们能再次走花路就代表他之前走的不顺利。

节目才过半人气高的选手已经又超过二线男团的热度，这样的出道组合没理由不顺利，一年正好是他们的黄金期，除非制作公司出了问题，不管是后续企划没跟上，还是企划太糟糕都有可能。

姜晨曦不在意她做出成绩之后钱给谁赚，她此前制作的歌手也没在意过这件事，她又不缺钱。但是她在意自己搭好的台子会因为这个草台班子出意外，那么高的人气都没成功，这企划社的能力就可以想象了。

所以，她得跳过ymc给这帮小朋友找个新东家，或者说至少在她任务完成之前，这帮人得在她认可的地方待着不能给她拖后腿，不然她之后做什么都要考虑企划社的执行力太烦了。

至于这个人是谁，当然是现成的爱豆企划社社长，李先稿。

活动聚餐的老地方神话夜店的天台，莫名其妙被妹妹约出来，更莫名其妙听到自己旗下会多个男团，非常不能理解这个男团对方是怎么抢到的李先稿，义正严辞的告诉妹妹。

“不行。”李先稿端起酒杯让姜晨曦别想了“我自己的资源捧人的成果你也看到了，再进一个男团你让孩子们怎么想，他们前年才出道，就算放弃好歹也要遵守三年的规矩吧。”

不关注一代团的孩子们对李先稿的印象多半还停留在最长寿组合神话的忙内，但是稍微对圈内艺人开企划社有概念的孩子大概能知道，迄今为止真正爱豆开的企划社里，李先稿旗下的男团是最活跃的，哪怕他们连二线团都算是勉强。

爱豆出任公司社长一般走两条路，一条是以公司名义的个人工作室，主要还是负责自己的行程，二是基本退圈接受大公司的注资进入幕后团队，李先稿走了第三条路，个人事业依旧发展，公司也是正规有练习生有出道组合的企划社。

旗下目前最有名的是15年出道的up10tion，爆炸的成绩没有，但是也是正规在中国、日本都正式出道过，有正规专辑还办过日巡的团队，这个成绩和大企划社的团队比不上，但是也确实没亏本，单论企划能力在个人企划社里绝对拍得上位置。

所谓的三年规矩是指圈内爱豆三年不红就可以放弃的潜规则，以投入的成本来说，如果三年爱豆都没点东西出来，那再继续投入下去不止企划社会有金钱的损失，爱豆自己也不过是在耗费青春而已。

李先稿觉得就算自家的孩子们现在没有红，但也不代表他就要放弃。姜晨曦所谓的把节目出道的男团签在他旗下的说法他不接受，不是有钱不赚而是这钱他未必赚的了，公司资源是有限的，他能给的东西就那么多，那帮小朋友签进来是要人推的，推不出去就砸在手上了。

人气这东西有多虚没人比李先稿最清楚，现在节目在播那帮小朋友的人气红到炸天，可一旦后续宣传没跟上，这个圈子随时都能冒出一个让观众重新转移视线的人，何况还要冒着得罪ymc的危险。

交情归交情，这要是姜晨曦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要帮忙李先稿绝对没说的，当初网上骂声一片是，他们为她说话还不就是直接就做了。这次不一样，在商言商，姜晨曦说的是事业，他当然也得为公司考虑。

姜晨曦所谓的人签过来之后的资源、安排、制作都是她一手包办，李先稿就更不接受了，他觉得姜晨曦异想天开，打造一个男团要真那么简单s｜m就不会稳坐业内大佬那么多年了。

往复杂点说，他的企划社现在虽然小但也在稳步前进，一下多了个人气爆炸的男团不是只有好处，来自同行的非议还是小事，关键是牵扯到电视台和企划社之间的协议，他抢了别人的碗里的肉，以后的合作怎么谈。

李先稿不清楚姜晨曦是怎么拿到那帮人的合约所属权的，他也不想问中间牵扯必然不简单。11个人身后就是11家所属社，他目前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一次性搞定这么多人。天降馅饼这种事也要吃得下去才是好事，中途被噎死了才是冤枉。

就算只看表面，所有事情姜晨曦都能做，所有的责任她都自己背，完全无私奉献就是在给他送钱，那挂在他名下的意义又是什么，他又不是个人工作室，挂名就挂了，他旗下是有团队的，万一孩子们以为他们也能由姜晨曦制作这个误会就大了，影响公司团结。

扯了半天态度非常坚决的李先稿建议姜晨曦换个人选“我不清楚你非不愿意自己开个公司的原因，按照你的说法，你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只差我签字，那就代表你就缺个牌子而已。”

“只是要个公司的牌子的话，你不如去找承勋，他当初也是想开企划社的，只是后来出了事没弄成，你也知道原因，不过虽然他一直没打理过，公司手续倒是全的，也有企划团队的资格。”

姜晨曦摩擦着酒杯没有接话，她不开自己的公司原因是不合适，s｜m里任务目标一堆一堆的，她要是开了公司就算挂牌s｜m意思到底不一样，有些牵扯就少了很多，不方便做任务。

此前她还真没考虑过姜承勋，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她找到李先稿就是因为他的企划社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好的一个，朴宰氾的那种是厂牌不是爱豆企划社，而且他还有母公司压制，中间牵扯太麻烦。

开了兔子看姜承勋公司资质的姜晨曦在思考找对方合作的可能性，李先稿则是补充说明其实他们这一堆人里找姜承勋是最合适的。姜晨曦的朋友圈一堆都是有公司的人，殷志原、河东勋、那一堆都有，但唯独姜承勋是个人出资的公司谁都不牵扯，也没人能干涉。

水晶正好重组本身也在活跃期，姜承勋自己手上就有资源还不会和小弟弟重叠，他们的粉丝都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他的团队约签在yg，姜晨曦和yg也是老朋友了，公司团队人员不齐没关系，姜晨曦本身的意思不就是自带团队进场。

早年出的合伙人事件让姜承勋在这方面的戒备心很强，李先稿他自己都是有合伙人的，姜承勋倒是他们公司的一言堂，没有任何需要商量的人，只要姜承勋同意不管姜晨曦想干什么都行，还不用在乎什么业内的评价，他那么多事情都扛下来了，哪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巴拉巴拉的说下来，说的李先稿都觉得自己说的特别有道理，直接对姜晨曦说“你其实一开始就应该找他的，你们这事要是真成了，那才是双方获利，他就算不插手你的男团也能从这次的机会里学到点东西，你就正好看看公司正常运作的方式，要是喜欢干脆就自己开公司。”

最终，秉持着你们合作天下无敌的李先稿把姜晨曦套路走了，而从团队重新出发到现在，正式渡过水晶二十周年的纪念的姜承勋面对姜晨曦的邀请，先笑她平时那么聪明结果那么容易就被人套路，接着就直接答应了。

姜晨曦倒是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过对方会拒绝，但是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干脆，难得没有怼他就任他笑了。脸上的意外太明显，姜承勋笑完给她解释，为什么他那么快就答应了。

“我欠你那么多，你还不给我个机会还？”姜承勋拿起酒杯敬她“别说你只是要用公司的名义做什么，就是把公司转给你都行。”在他最一文不值的时候，是姜晨曦伸出了手，光这个就什么都能答应。

“说的好像用你公司会毁了它一样。”姜晨曦失笑和他碰杯“我制作的作品迄今为止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能力？”

仰头喝酒的姜承勋笑着摇头“我不担心你的能力，先稿担心的也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这次玩的太大，他怕兜不住，你也别怪他，他有一大帮人要负责的。我就无所谓，三年前我连睡觉都要听别人安排，现在我又回到了舞台，最差难道还能再把我关进去么。”

“难道我会用你公司洗钱么。”姜晨曦拿着烧酒瓶给他倒酒“你不会是喝醉了吧。”